兩個人出了宮門,來到市集上,司馬炎緊緊握著幽婉罌的手,不知道怎樣才捨得鬆開。
一張桌子,兩張椅子,三盤菜,「好了,幽,吃飯吧。」司馬炎洗過手,看著幽婉罌。
「你,你做的?」幽婉罌吃驚的問。
「嗯,學了很長時間,只學會這三道菜。」司馬炎有些侷促不安的說,「我,是不是很笨?一定很不好吃吧……」
「不是。」幽婉罌嘗了一下三道菜,「很好吃呢。」
「真的嗎?」司馬炎也拿起筷子,嘗了一下,「嗯,是呢。」放下筷子,看著幽婉罌一口一口的吃著飯,司馬炎的心裡滿滿的,都是快樂。
「吃飽了。」幽婉罌放下筷子,桌子上的菜,並沒有怎麼吃,因為沒有胃口,從早上醒來就暈乎乎的,所以一直沒有胃口。
「幽啊,今天晚上,我們去看煙火吧。」司馬炎一隻手托著腮,另一隻手拿著酒瓶,慢悠悠的說。
「嗯。」幽婉罌抬起頭,愣了一下,心裡碎碎念道:可恨啊,這傢伙連喝酒的時候都那麼……有種怎麼看都看不夠的感覺,「煙火,好看嗎?」
「嗯?幽沒有看過嗎?」司馬炎看著幽婉罌,愣了一下,依著幽的性格不可能沒有看過啊。
「當然看過,只是覺得,每次的煙火都是一樣的,無甚新奇之處。」幽婉罌飲下一杯茶水,涼涼的,挺好喝的。
「哦,倒也是。」司馬炎點了點頭,繼而一笑,說:「幽,這次的煙火,你一定要喜歡啊。」
「???」幽婉罌抬起頭迷惑的看著司馬炎,沒明白什麼意思。
「呵呵,」司馬炎笑了一笑,沒有再說話。
「……」幽婉罌靜靜地想,從上次陰差陽錯的穿越回來,感覺自己好像還是在被什麼東西牽絆著,畢竟這次不是自己要回來的。但是,自己又是真的不想回來嗎?似乎也不是——還在糾結著,看著如此愛著自己的司馬炎,自己卻捨不下一切,去無悔的愛一場,這樣一來,自己不是辜負了自己、司馬炎、司馬徽三個人嗎?不過,到現在,也還是不敢完全相信司馬炎,畢竟,他說過要狠狠的報復自己一次。
「幽、幽……在聽我說話嗎?」司馬炎看著幽婉罌。
「啊?什麼?」幽婉罌回過神來,看著司馬炎,微微笑了一下。
「我們走吧。」
「嗯。」
又過了幾個時辰,暮色降臨,幽婉罌和司馬炎兩個人,躺在狩獵場的草地上(天知道,他們是怎麼逛到那裡去的),「幽,夜晚,很漂亮對不對?」
「嗯。」幽婉罌看著煙火,放到天上『彭——』的一聲,炸開,似乎沒有什麼新意,但是,天上,閃爍的光芒,形成一個巨大的心,上面寫著『幽,我愛你』。
「……!!!」幽婉罌愣住,隨後回過神來。
「嗯?」司馬炎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地獄的氣息從自己上方傳下來,睜開眼睛便看到幽婉罌憤怒的樣子,嘴角抽搐了一下,好像玩過了?
「司馬炎,你是故意的。」幽婉罌突然覺得,腰間一緊,被司馬炎緊緊抱住,「你……」
「沒錯,我是故意的。我要將我對你的感情昭告天下。我要讓你到最後,想離開也不可以離開。」司馬炎霸道的說,輕輕一帶,將幽婉罌壓在身下,「所以,幽……」
「……」冰冷的眼淚從眼眶流出,緊咬著的嘴唇,傳達不了疼痛的感覺到幽婉罌的身體,「可我,可是我還……我……我……」
「幽,還是,有什麼事情,說不出來嗎?」
「我,我……」幽婉罌感覺頭疼的越來越頻繁,意識也有一些模糊,是感冒了嗎,為什麼明明有那麼多的話,想說說不出來,「……」
「幽,幽——怎麼了?幽,醒醒啊。」司馬炎坐起來,搖晃著幽婉罌。
幽婉罌看著司馬炎,有一種奇怪的迷茫的感覺,隱約感覺自己的靈魂在被一個像吸塵器一樣的東西吸著。這又是怎麼回事?難道那個世界也有人在召喚自己的靈魂嗎?
「幽,幽!」……
意識完全模糊了,閉眼之前看到的是司馬炎焦急的臉,再之後,自己就一直處於一種盤古開天地之前的混沌狀態……
——「孩子,孩子……不要睡了,醒醒。」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傳到幽婉罌的耳朵裡。這聲音有些熟悉,似乎在什麼地方聽到過。
……是誰?是誰在叫我?
「孩子啊,快點醒醒吧……」那個蒼老的聲音繼續說。
「唔……」幽婉罌坐起來,周圍都是一片黑色,隱約看到眼前有一點白色,慢慢的,白色越來越近,再仔細看就可以看出來,那是個年邁的老者,肩上坐著兩個色調完全相反的娃娃,一個黑色的長髮、白色的衣裙和眼睛,另一個白色的長髮、黑色的衣裙和眼睛。真是奇怪的搭配。幽婉罌心說。
「你好。」兩個小娃娃齊聲說,「我們之間就見過了。」
「嗯,你們的聲音我記得,就是在我迷茫的時候和我說話的聲音。不過,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麼我會聽到你們的聲音呢?」
「我們本來是該去你來的時代的,但是,在那裡的主人告訴我們,要到這個時代來幫助一個名叫幽婉罌的女孩。」白髮蒼蒼的老者慢吞吞的說,「至於我們的身份——」
「君代日。」白色頭髮的小娃娃說。
「君代夜。」黑色頭髮的小娃娃說。
「至於我——」
「他只是個快要死掉的老頭而已。」君代日和君代夜再次齊聲說。
「居,居然,一句話就輕易帶過我的身份?!」老人很生氣的樣子,一聳肩,將兩個小娃娃摔了下來。
「唔。」兩個小娃娃斜著眼看著老人,嘟著嘴從地上站起來,「……」
「我是她們兩個的僕人,也的確如她們所說,馬上要離開這個世界,不過不是死了,而是升仙。」老人說,「也就是說,我和易曉夢是一類人。」
「你也是……為神做事的人,那你的主人不就是神仙……?」
「自然不是,我們三個的主僕關係,是以時間而定的,今天我是僕人,明天她們是僕人……」
「啊,這樣啊……」幽婉罌看著三個人,頭上垂下來幾條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