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我繼承了寒的部分神力?」安琪兒不太明白塔裡克的意思,難道他所指的神力就是流淌在自己身體裡,那股暖流嗎?
「或許你已經察覺了,其實原本的那個神祇並沒有想殺死半神巨龍的意思,是他自己為了救你,才會將神力轉注到你的體內,肉體才會死亡的,不過他的靈魂還在,或許會有甦醒的一天也說不定。」塔裡克並不清楚風寒已經繼承了龍神的神格,不然也不會說出這種話來,如果有神格的幫助,失去了肉體只要靈魂沒有徹底被消滅,還是會有醒來的時候,這個時間卻是很漫長。
「真的是我害死了寒,為什麼寒這麼傻,為什麼?」安琪兒低聲哭泣著,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眼帶著淚花的她望著眼前的塔裡克說道:「對了,你剛剛說寒的靈魂還在是什麼意思,難道寒還能醒過來不成?」
「靈魂,你不清楚嗎?就是指潛藏了肉體的靈魂,它就是人的精神力,你的寒靈魂沒有消失,他總有一天會醒來過來的。」塔裡克回答道。
「能帶我到寒死亡的地方,我要去看看,看看寒的靈魂是否還存在那裡。」安琪兒鼓起勇氣說道。如果寒的靈魂還在那裡,是不是自己把神力轉移給他,就能讓他活過來?
「你不要傻了,即使他的靈魂真在那裡,你也幫不上什麼忙,以你體內那稀薄的神力,只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除非你能成為半神乃至神,不然只能等他自己醒來。」塔裡克看穿了眼前這個海妖的想法,如果事情有那麼容易,這個世界內沉睡者眾多的半神豈不會醒過來都。
「求你帶我過去看看吧。」安琪兒望著眼前的塔裡克哀求道。
「那好吧,我帶你過去,不過希望你不要做傻事,那條巨龍是為了救你才會這樣做的,身為半神的他將你從死亡邊緣拖回來,這本身就是神跡,他應該不希望看著你在死去才是。」塔裡克輕歎一聲,眼前的這個海妖令她想起了某個人,她們其實是一樣的。
跟隨著塔裡克從屋子裡走出來的安琪兒,在他們路過大殿時,她抬頭望了望那座神像,疑惑地開口道:「這座神像是?」
「海神伯爾斯,水元素法則的掌管者,不過可惜在曾經的眾神之戰中,在異空間裡發生了激戰,雖然從中逃了出來,不過靈魂損傷十分的嚴重,已經不可能活著了。」塔裡克回憶著說道。被譽為海皇的伯爾斯,幾十位神明中實力排列在前的他,既然也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在那個龍神所掌握的異空間內,究竟發生了什麼?當初他和不少的同胞負責留守海神宮殿,並沒有前往,很難清楚裡面發生了什麼,然而似乎在眾神之戰中,活下的神明已經不多了。
「那為什麼你不繼承海神伯爾斯的神格呢?那樣你不是可以成為神明了嗎?」安琪兒疑惑地開口道。像他這種水系生物,繼承海神伯爾斯的神格,危險係數相對來說也不知道會小上多少。
「因為我不合適,海皇伯爾斯陛下在瀕死之時,也希望我能夠繼承他的神格,當時在偌大的海神宮殿內,也只有我這個半神可以,然而我雖然是水系生命,但不知道為什麼和神格排斥,如果強行與神格融合,那並不是我這個半神可以做到的,至少應該是神祇才行,不然在融合的那一刻,我的身體連帶著靈魂也會從這個世界抹去。」這樣的事情他並不是沒有想過,然而海神神格卻和他無緣,就算海皇伯爾斯陛下賜予給他,也不會又任何作用。當時的海神祇能帶著遺憾,殘留下部分精神烙印,便徹底死去,他的神位也因此空了出來。
「為什麼你不合適呢?你不是水系生命的嗎?」在前往之前的那片區域的道路上,安琪兒疑惑地開口道。
「這個,我不知道,神格這東西,很奇怪,就連神明自己也無法說得清楚,你可能是海神,但海神並不一定是你。」塔裡克搖了搖頭說道。
「我們到地方了。」塔裡克停下腳步,望著荒蕪的四周說道。在這深海之中本身就很難會有什麼植物生存,加上之前死亡法則的力量,這裡的生命都會死亡的,至少一兩百年的時間不會再有生命氣息出現在這裡。
「為什麼我什麼都沒有看到?」安琪兒望著空蕩蕩的四周,如果寒的靈魂真的存在這裡,那她為什麼什麼也看不到。
「因為你不是半神,所以沒有辦法看到魂體的存在,不過我感覺四周有一股微弱的生命氣息波動,想來那條巨龍正在慢慢的恢復生機,不過照這個速度,至少需要很漫長的時間才行。」塔裡克望著被眼前那龐大的魂體,搖了搖頭說道。這還是沒有人打攪的情況下,不過在這種地方,除了他這個半神之外,不會有其他的半神出現,其他人又無法發現他的存在,到不用擔心他的安全。
「是嗎,漫長的時間是多久?」安琪兒想了想說道。漫長的時間,是否會像在亞空間一般的漫長?
「或許是一千年,甚至兩千年也有可能,畢竟他是巨龍,而不是人類,如果換成是你,只要幾年十幾年的時間就可以完成這個階段。」塔裡克望著安琪兒說道。這還是沒有任何外力的幫助下,不過想要幫助這傢伙,至少都需要半神的實力才行,不過沒有那個半神會幫助一個同水準的存在,那可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需要那麼長時間,難道就沒有什麼別辦法了嗎?」一千年多年的時間,就算是安琪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活到那麼長久,更不用說寒的其他女人們了。
「是有的,如果有半神乃至神幫忙,他的恢復會更快的,不過沒有那一個會幫助他的。」反正塔裡克自己是不會願意的,他可不會因為一個陌生的巨龍浪費自己的神力。
「真的只有這一個辦法了嗎?」
「對於我們來說,只有這一個辦法,除非你是神明,依靠法則的力量,可以幫助他恢復生命氣息。」塔裡克說出了一個更加不切實際的回答,神明可以輕易地讓擁有靈魂卻肉體死亡的傢伙復活充滿生機,當然前提不是死神、冥神之類的亡靈之神,要不然即使復活,也會亡靈化的。
「能不能讓我看到魂體中的寒?」
「這個你自己就可以,雖然你的實力還是你以前的水準,但你的體內有神力的運轉,你已經可以勉強算是半神了,用你的精神力去感知周圍的動靜,不要用眼睛去看,還是可以發現的。」塔裡克回應道。
安琪兒緩緩地閉上雙眼,試著用精神力去感知地周圍的一切,在她視野中漸漸出現一條倒在地上的巨龍身軀,那龐大的身體此時正如同軟泥一般,沒有絲毫的力氣。
她緩步朝著前方走去,伸手輕撫著近在咫尺的身軀,睜開雙眼看到的卻是空蕩蕩的四周,身邊除了塔裡克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
安琪兒低落地轉身望著塔裡克,半天才猶豫地說道:「您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什麼忙,只要在我的能力範圍內就可以,但是我是沒有辦法用自身的神力來幫助他的,也沒有這個義務,這一點你要清楚。」塔裡克點點,卻還是說明一點,他並不希望眼前這個海妖傻傻的求他。
「我知道,我不會讓您這種為難的事情,我只是想試著融合海神伯爾斯的神格,不知道您能否答應我的請求呢?」安琪兒彎下身體跪在塔裡克的面前,懇求道。
「你現在連半神都不是,怎麼可能能融合海神神格呢?雖然這東西什麼人都可以來試一試,但像你這樣的人,不用試也知道結果。」塔裡克神色嚴肅地說道。在海皇伯爾斯陛下死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一步登天,卻一個個被神格弄得連一絲靈魂碎片也沒有留下,他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那樣在乎力量,為了力量連生命也不要?
「我求您了,請您讓我試一試吧,這是我現在唯一所能做的事情,為了寒,我賭上我的生命都在所不惜。」寒為了她,可以連自己的生命都不顧,她何嘗不是呢,為了寒賭一把,如果貝莉在這裡,想來她不僅會支持著自己,同樣也會做出和自己相同的選擇。
塔裡克旺仔眼前不斷對著自己磕頭請求他的安琪兒,即使是頭上露出了血色,卻依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你真的那麼愛這條巨龍嗎?我想知道你為什麼那麼愛著他?」
「我也不知道,從第一被她救出來的時候,他已經烙印在我的心間,慢慢的,我瞭解到了他,連我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會愛上他。」
「好了,我答應你的要求,不過在那之前,你應該先做好準備,還有如果海皇伯爾斯陛下的神格與你的靈魂產生排斥,你最好不要做傻事才好,即使是你口中的寒,也不希望他剛剛救下沒多久的你,很快就死亡吧!」塔裡克最終還是答應了安琪兒地請求,如果神格真的與她產生排斥,他不建議強行中止她與神格的融合。
「我知道了,謝謝您!」
塔裡克勉勵地說道:「不用,如果你能夠繼承海皇伯爾斯陛下的神格也好……」如果安琪兒能夠繼承神格,那就是神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