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人說完最後一句話:「別讓我失望。」便漸漸地消失了。
不一會兒,蘇雯開始慢慢地反應過來,她竭力地嘶叫:「不要!不要再來了!!!」喊完之後又無力地趴在桌子上。小安手上照樣端著一個放茶板,這一次,他沒有進去。聽完蘇雯的那些話後,趁她不注意便拉下帽子,遮掩著離開了。
「大家好,今天大家都能參加我的演講會議,我感到十分榮幸,我進盛風也不是很久,但是你們都待我如親妹妹般,我相信我們的能力可以為盛風帶來更輝煌的未來。」卡芯站在放映屏幕前,左手拿著一根指揮棒,對大家說。
音落,全場的人都鼓起掌來。
於是卡芯湮沒在長長的鼓掌聲中。這個公司好和諧啊,根本沒有上級與下級的區分,笑臉和笑臉相對,每個人都是天使。卡芯在心裡說。
「呵呵,謝謝你們。」卡芯快速地鞠了個躬,就步入正題了:「這些數據都是我昨天趕出來的,因為以前也有計算過類似的景區開發成本,昨天我在以前研究過的數據上進行了一番修改,我個人認為它們涉及得很齊全,所以,大家幫我找找不足吧。」
「恩……」全場的人都睜大了眼睛認真看。
時間過去幾分,其中一個男子發言道:「妙,聯想豐富,選物齊全,計算精確,劉董啊,你從哪找的這麼能幹的助手?」
「嗨,說來話長,我也看好這丫頭。」劉董坐在最上面,即卡芯站著的位置,「大家沒有什麼建議嗎?」
「沒有,沒有。」眾人紛紛言道,「好一個數學天才,以後,希望你的工作效率一直保持這樣。」「……」
「謝謝。」望著大家臉上滿意的笑容,卡芯極其興奮地再次鞠躬,「所以我建議的資金至少要在八千萬的範圍內。」
「沒事,我今天就讓有關部門設計好構圖程序,分發工作,大家耐心地等著。」劉董前幾天剛剛接到攸舞的贊助資金八千萬,奇怪的是,卡芯算出來的必須資金也是八千萬,難道攸舞早就算好了?
卡芯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看見一個金髮女孩坐在她的位置上。外表的裝扮看上去不太像中國本地的,但是卻有一種從骨子裡流露出來的中國氣息,以及那雙被有弧度的嘴角襯托出的笑意雙眸,勾畫成複雜卻自然的模樣:「你是。」卡芯開口。
「你就叫卡芯吧?」攸舞緩緩站起來,走到卡芯的身邊,她們的身高很相似,但攸舞還是比卡芯高一點點。「對啊,你怎麼知道的?」
「見到姐姐不喊,是不禮貌的。」攸舞伸出左手撫摸著卡芯的頭髮。
「原來你就是,就是,我的姐姐?」卡芯有點激動,她千想萬想都沒有想到舞竟然這麼年輕驚艷。「呵呵,坐吧。」攸舞示意讓卡芯回到座位上,然後自己在卡芯對面坐下。
「呵呵,恩。」卡芯相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後,說,「你要喝咖啡嗎?」
「什麼口味?」
「呵呵,那個味道我也叫不出來,總之很好喝,我泡給你吧。」卡芯很速度地走開,往公共小食庫的方向去了。攸舞看著卡芯的背影笑了笑,回過頭發現自己的座位底下有一張信紙,應該是卡芯離開的時候不小心勾出來的。
攸舞彎下腰撿起信紙,打開。上面的字眼讓攸舞看得很疑惑。
這分明是她還在新加坡的時候匿名寄給蘇雯的,怎麼會在卡芯這裡?正當攸舞想得出神之際,卡芯卻在攸舞後面出現了,卡芯不知道威脅信的內幕,便不以為然地說:「這封信是我去以前的董事長家裡時發現的,我本裡是被任命去找一份合約,但是合約不見了,我卻找到了這個。」
「難道真的是巧合?」攸舞低語道。
「什麼?什麼是巧合啊?」卡芯邊把咖啡放在攸舞面前邊不解地問。
「呵呵,沒有。」攸舞把威脅信還給卡芯,卡芯猶豫了一會兒,就接下了,她重新回到位置上,說,「上次我去蘇雯辦公室的時候,聽見她嘮叨了好多莫名其妙的話,之後又問了我好多莫名奇妙的問題。特別是她提出要我來盛風毀掉合約時的表情和語言,真的讓我覺得好冷。」
「她說了什麼?」攸舞倒是對蘇雯的反應很好奇。
「過去這麼久,我也快忘了,我就馬馬虎虎地跟你說一點吧。」卡芯便敘述起蘇雯從看到威脅信後的一系列行動……
「好了,事情就是這樣子的。」卡芯拿過自己面前的咖啡,大口大口地喝起來,本來是想消遣用的,沒想到現在成瞭解渴的『白開水』。
「你去蘇雯家,看到攸林了?」攸舞輕聲地問。
「嗯,是啊,攸林這個人,我個人感覺很不錯的。」
攸舞暗語:攸林,只要你能從蘇雯布下的棋盤裡逃出來,你就還是我最親的妹妹。
「誒,對了對了,有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我忘了。就是,我去楚家的時候,發現他們家有四個房間,其中三個門前都掛著房間主人的相冊,可就是有一個沒有,還被擱置在一個不明顯的地方。」卡芯很想知道擁有那雙眼睛的主人是誰。
「可能一直都是沒有人住的吧。」攸舞不以為然地回了一句。
「不是啊,我分明透過門隙看到房間內的牆上有一張挺大的相冊,那個相冊上的人應該就是房間的主人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那個房間的門不但被反鎖,裡面還被一些物體堵住了。
反鎖、堵住。
蘇雯,你真的那麼怕那個房間麼?那個房間裡的相冊,相冊上的頭像,頭像中的眼睛……攸舞再次放心裡低語。
卡芯說了一大堆話,才意識到攸舞與這些事情根本沒有關聯,說太多,她也不會懂的,就像她自己一樣,還不是一直徘徊在迷惑中。
蘇雯左手肘撐著桌子,手掌握成一個拳,撐著腦袋,一個人在那裡鬱鬱寡歡。
「蘇董,您前幾天約的客戶,本來是說好今天和你見面的,但是他早上打電話過來說他今天有事情,所以……」
「不來就別來,叫他們以後都不用來了。」蘇雯連看不看來人一眼,就吐出幾個不耐煩的字。「那,好吧。」來人猶豫一番,就要準備轉身離去。
「等等。這幾天,怎麼都不見卡芯了?」蘇雯正納悶了,她有好多的資料要整理。
「她,不瞞您說吧,她去盛風,工作了。」
這句話直直地敲打進蘇雯的心臟,她的眼睛怔了一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來人有點擔心蘇雯,在原地徘徊了一小下,便應道,「是。」於是就出去了。
「呵,報應來了,這就是報應,得天下者需先得人心,可是蘇雯你呢?你做到了嗎?」她自嘲地向後椅背靠去。
「董事長,你的信。」送信人員推開蘇雯辦公室的門,踏著平穩的步調來到蘇雯的面前,把手中的信封放在她的前面,沒有再打招呼,就管自己出去了。
蘇雯微微皺著眉頭看著那封信,望了幾秒鐘再去拿來信封。拆開,拉出信紙,翻開。只見一行簡單清晰的文字:
不妨約在半個小時後,遊艇上見?——航運集團經理。
「航運集團?」蘇雯默默地念著。「不妨去會會。」
半個小時後。在休閒養生的遊艇上,一個帶著泛黃墨鏡的青年男子坐在一柄靠近船沿的遮陽傘下面。從他的眼睛到嘴角,無不顯示著輕蔑的挑釁意味。他翹起二郎腿,右手指尖夾著一根高檔牌香煙,頭髮的顏色與墨鏡的顏色互相接近,都為黯淡的褐黃色,並且可以看出他在髮型的打造上費了不少功夫。
這時,蘇雯提著一個包步下台階,聞經理的墨鏡片上反射出了蘇雯,他舉起左手朝蘇雯搖了搖:「在這兒呢,我的大美人。」因為聞經理的話,眾人的目光紛紛聚集在蘇雯的臉上,當然,這麼多雙眼睛裡,有一雙透露在金色額發下。
蘇雯被聞經理叫得很不是自在,她感覺全身發起牢騷,但為了探究聞經理叫她來的目的,她還是以笑而對,來到聞經理的對面坐下。
「真人,更漂亮。」聞經理隨手扔掉右手的香煙,因為他就在船沿旁邊,所以煙頭正好被拋進海水,「你身上的香水,是哪個牌子的?」聞經理似問非問地說,然後做出一副很享受蘇雯身上香水味的樣子,緩緩地深吸氣,吐氣,「啊,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