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聽著。」攸舞用手勢打斷小安，「你現在回到了日柏林，你就不是一個臥底，所以你就沒有一個臥底該有的資格向蘇雯要月薪八千。你將又淪落回一個小職員，至於多小我不知道。既然你在盛風待過，那麼蘇雯必然會對你會有戒備，她不會讓你涉及一些公司的內部事情，你的職位可能會淪落得更小，更小。」看小安認真的神色就知道他已經步入攸舞的邏輯漩渦了。
「直到最後，你被卡嚓，撤了。」攸舞說得很坦然，「現在的社會，失業率可不是很低，他們都是忠心耿耿的職員啊，照樣撤了，而你，效率可能會更快。」小安萬萬沒有想到這一點，他打從心裡佩服攸舞：「我知道你有辦法。」
小安略略能理解攸舞的意思了：「可是你不是說蘇雯會對我產生戒備嗎？」攸舞刮了刮自己額前的劉海，說，「機會是自己爭取來的，你自己不抓住，就算它向你投懷送抱，也不見你能留住它。機會沒有感情，請你記住。」
「對於一個公司的叛徒，我為什麼要幫你？」攸舞看小安慌張了，繼續說，「想維持你翻兩倍的月薪八千嗎？」
「翻兩倍？什麼意思？」
「蘇雯可以用錢買通你來做臥底，我為什麼不能用錢，買通你做盛風的臥底？」
「那我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做啊。」
「我知道了。」攸舞淡淡地笑笑。「知道什麼？」小安問。
「從你話裡面的意思，我知道了你肯幫我們盛風公司繼續出力，做盛風公司的臥底。好啦，這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就像我說的機會沒有感情，它愛不了你。機會頂多算一個傻瓜，任人擺佈，它落到人的手裡，就是一頓豐盛的午餐，你要在別人靠近它之前，吃完。」
小安的心靈再一次被震撼：「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無需知道，我教你的話，都是對你有益的，不會對你產生消極影響。不會像某些人，總是教別人如何取利，獲利……」攸舞再一次想起蘇雯，「呵呵，你到了日柏林，安份地工作，你要保證每天二十四的正常通訊。畢竟一個月一萬六千，是白領級的待遇，你不能虧待。」
「是。」
「具體的事情，我到時候會根據情況的變化教你演變的。」
「知道。」
「等到盛風強大了，隨時歡迎你回來，我對於對自己有恩的人，絕不會隨便拋棄。」攸舞俏皮地笑了笑。
此刻，小安看到的攸舞就像是一個純潔的小孩，眼裡流露出的光芒一點都不複雜，它完全能用善良與純真詮釋，小安怔怔地看著月色下的攸舞，她是如此地簡單，親近。
「聽說你吃官司了？」晚上，三個人聚在一起吃飯。「吃官司？」攸林一副不可相信的表情，「誰那麼大膽告蘇大董事長啊？」
「是盛風的，賠了三十萬，也不算多，只是我不甘心。」蘇雯平靜地說。「以前說了叫你做生意光明磊落點，現在被人抓住把柄了吧。」楚廉傑一出口的語氣就能聽出他在怪蘇雯的錯。
「誒！楚廉傑，你胳膊肘往外拐呢？」蘇雯不滿地叫囂，「誰說我吃了官司就一定是我的錯啊？我上次叫一個女孩來家裡找合約，結果有人先她一步下手了。」蘇雯知道現在說再多也沒用了，於是也沒有表達對任何人的抱怨。
「哦，就是那個叫卡芯的啊，她長得不錯誒。呵呵。」攸林一臉歡喜，「既然是別人先早她一步，那麼錯就不在她咯，媽媽你不能開除她。」
「呵呵，她用了什麼藥，把我女兒迷成這樣。」蘇雯好笑地說，「我也沒有說撤她的職，誰讓我考慮也不周到呢。」
「那你把故事給我們說一遍，讓爸爸以後也長個記性。」攸林實名上說是為了讓爸爸長記性，其實她自己也是很想知道的。「你呀。」蘇雯敲了敲攸林的頭，然後就開始敘述這件事的經過了……
「哇，那個盛風公司的劉董還奸詐哦，簡直比我媽媽還奸詐。」攸林調侃道。
「嘿，你個死孩子，怎麼說話呢，什麼叫比我還奸詐，我哪裡奸詐了。」蘇雯好笑又好氣地說。「你奸不奸詐，大家心裡清楚。」攸林調皮地說。她今天晚上吃飯特別地勤奮，夾菜速度之快讓楚廉傑看了好生奇怪。
「攸林，你，吃這麼快幹嘛？」
「啊，呵呵，沒有什麼啦，原進那小子，約了我去他家玩遊戲，你不知道他跟我玩的遊戲有多無聊。」攸林一副不以為然地說著，兩位聽者父母，一個是著急，一個是愉悅。
「那你多吃點，吃多點就有力氣玩遊戲了。」楚廉傑聞言後不斷地給攸林的碗裡夾菜。
「攸林，你最近不在家都是去找原進了吧？」蘇雯先發制人質問攸林。
攸林邊夾菜邊吃飯邊回答：「是啊，怎麼啦？」
「那，那個墓姚閣呢？」墓姚閣可是蘇雯心裡的金貴女婿呀，他的爸爸是國內有名的藝人公司總監管人，好多名人都是從他的公司裡闖出去的，可想而知，墓先生一定不會讓自己的兒子沉淪，他一定會為墓姚閣鋪出一條光明的大道。
「跟別人跑啦，我沒告訴你嗎？就是因為他跟人跑了，我才回來的，要不然你現在哪有那麼好的運氣，讓你女兒吃你親手做的菜啊？」攸林看著蘇雯一副皇上不急太監急的樣子越想越好笑。
「怎麼會這樣？你們在國內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哎。可能呢，就是因為中國的女人魅力不大，男朋友一到外國，消失的消失，分手的分手，你的女兒也步入她們的後塵了。還有啊，那個女的叫什麼，維諾菲·微莎，名字不錯，人更漂亮，還是新加坡最紅的音樂家。」攸林一頓飯吃下來說的話都是不以為然的。
蘇雯這回又著急了：「那你怎麼不搶回來？」
「怎麼搶啊，現在又不是什麼80年代的，可不是實行一夫二妻制，就算讓我做大的，那女的做小的，我都心裡悶得慌。」
「呵呵，所以你就去找原進玩了？」楚廉傑心平氣和地問。「你這什麼語氣，你是打算把我們女兒扔給一個傻子了是不？」
「等等，我申明，我對原進，沒意思。」攸林舉起拿筷子的手說道，「我只是閒著無聊，去找他聊聊天，玩玩遊戲機而已，沒準哪天，他腦子就被這麼玩好了呢，哈哈。」
「沒點正經。」蘇雯沒好氣地瞪了攸林一眼，「人家的腦細胞都停滯六年了，塞華佗在世都救不了。」
「塞華佗？那是多少年代噠，沒電燈沒汽油沒科技，要命的還沒藥水。現在科技那麼發達，隨便把他往國外哪個知名內科醫院一送，說不定就成天才了。」
「哈哈哈哈……」楚廉傑和攸林的笑聲聯絡不絕，唯獨剩蘇雯一人在那裡急，「這樣吧攸林，你在家閒著也是閒著，我明天去找幾個人給你相中相中。」
「別別別，我的媽媽，現在解放已經接近100年了，戀愛自主你懂嗎。」
「楚廉傑，你管管攸林。」蘇雯沒有辦法，只好把目光投向楚廉傑求救，可是很快地，她就意識到自己錯了，楚廉傑一直都支持攸林和原進在一起，她現在找楚廉傑分明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管什麼管，我覺得原進這孩子不錯，沒有心機，人好。」
「沒心機、人好那是一回事，可是人家是終生殘疾啊。」蘇雯擔心的就是這個。
「媽媽，我說了我對原進真的沒意思，我只是無聊想找他玩玩，真的，像我這樣天生麗質的，還怕什麼人看不上我啊，你想要多少個金貴女婿我都給你釣，行不？」
攸林穿了一身雪白的絨毛衣，三月的天還是很冷的。蘇雯和楚廉傑兩人還在吃飯，攸林走到他們面前，說：「我先去原進家了哦，你們兩個慢慢吃。」
「呵呵，我的女兒可真是越來越漂亮了。」蘇雯看攸林看得很舒服，這也讓她的腦海裡出現一個金髮墨鏡女子，那個女孩肯定也很漂亮。只是被墨鏡遮著眼睛，蘇雯看不大清。
「呵呵，真的很漂亮，如果那孩子還在的話，肯定也跟攸林一樣漂亮。」爸爸的一句話打破了這和諧的局面。
蘇雯的臉色瞬時陰下來，攸林到沒說什麼，她連忙轉移話題對兩個人說：「啊，那個，媽媽做的飯菜很好吃，爸爸多吃點。我真的要走了。」
攸林出門就攔了一輛出租車，坐上，這一年多她都是自己開車獨來獨往的，也膩了。
「你存心跟我做對呢，為什麼每次都在大家聊到興頭上就提起楚攸舞？」
「你那麼在乎幹什麼？在乎你才會亂想，不在乎，你連想都不想。」楚廉傑一句話把蘇雯的心理活動打擊得連渣都不剩，是的，是蘇雯在乎。
「我就是在乎了。」蘇雯招了。
「她現在已經去了，你就給她一個安靜吧，再也沒有人是你的眼中釘了。」……
「伯母！」攸林站在張家的外面，縮著身子敲門，面對這麼冷的夜，她沒有攸舞的堅強，堅持不了。
「來了！攸林是吧，等等啊。」大老遠地，莫雪就聽到攸林的敲門聲了。她不慌不忙地來到門後，扭開鎖，請進攸林。「這麼冷的天，怎麼不在家好好待著呢？」
「再在家裡待，我耳朵就要生繭子了，估計我爸我媽現在還在打火藥呢。」攸林有些後怕地說。
「呵呵，老夫老妻的，吵吵架也正常啊。」莫雪陪著攸林進了原進的房間，原進現在正盤腿坐在床上，手上拿著一隻遊戲遙控，對著電視竭力地打。「呵呵，自從前幾天玩起來，他就停不下來了。」
「看我的吧。」攸林俏皮地笑笑，就進了原進的房間，「小子，好久不見啊。」
「攸林姐姐！我想你啊攸林姐姐！」原進看見此時的攸林，就像看見了天上的仙女一樣，美得他口水直流。「攸林姐姐你是不是王母娘娘派下來的仙女啊？為什麼你那麼漂亮呢？」
莫雪噗嗤一笑，就關上原進房間的門走開了，她的心裡有說不盡的感覺，有心酸，有快樂，但更多的是無奈。平常在兒子面前她總是擺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是因為她怕自己凶了會嚇到原進，攸林不可能一輩子都陪原進玩，她總會有自己的男朋友，然後跟著他成家立業。
以楚家夫婦的性格，怎麼可能會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雙腿殘廢的白癡？莫雪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可能有三十年，再或者四十年，然後呢，等她走了，誰來照顧自己的兒子？每當她想到這裡，喉嚨裡就會昇華上一種軟性核桃，堵在那個地方，上不來下不去，就像她的心情一樣，左不是右不是。
「快，往右啊！笨蛋！」攸林想自己都十八歲的人了，還陪原進玩這麼弱智的冒險島和鬥魂羅，頓發好笑。
（本人已去，有事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