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那個向梁子大哥車裡安炸彈的人抓到了,請示下。」正與眾人吃飯的任逍遙,手機響了起來。
「先關好,明天梁子下葬後,正好用他來祭奠。」任逍遙道。
「啪拉」一聲正在吃飯的黃燕,手中的筷子掉到了桌上。
「嫂子,你怎麼了?」巧雲忙問道。
「沒什麼,我吃不下,有些累了,逍遙等下你吃完了到客廳一下,嫂子找你有點事兒。」黃燕道。
「好吧。」任逍遙點了點頭道。
吃完飯,任逍遙來到了客廳,他發現黃燕的情緒比較激動。
當黃燕看到任逍遙來到後,她站起來道:「逍遙,我想親自為梁子報仇!你就讓我將那個安炸彈的人殺了吧!」
「嫂子!你……」任逍遙驚道。
「我要替梁子報仇,一定要報仇!」黃燕口中喃喃地道。
任逍遙看黃燕比較激動,所以順著說道:「好吧,明天再說吧。我答應你!」
在任逍遙與林超、刀疤等在A市的龍嘯幫主要成員,一起將梁子四兄弟的遺體送進火葬通道的時候,站在外面的黃燕再一次哭暈了過去。
任逍遙只好給點了她的黑甜穴讓她沉睡,看著梁子等人遺體從通道進去時,任逍遙突然感到了一陣孤獨。
一個小時後,從火葬場的工作人員手裡接過四個骨灰罈子時,任逍遙還是沒能忍住淚水。站在旁邊的林超和他的一干手下更是嗚咽出聲。
重新回到靈堂,任逍遙將黃燕給弄醒過來,黃燕看到骨灰罈子的時候冷靜了不少,只是靜靜地流著淚撫摸著罈子。
殯儀館的音響放出的哀樂更是給人淒涼慘淡的感覺,讓人心裡陣陣發酸的難受。
任逍遙看著靈堂正中放著的黑白照片,梁子的音容笑貌一一從心底閃過,強忍心裡的酸楚,任逍遙第一個走上去上了第一柱香。
接著龍嘯幫的其他人都一一走上去上了香,沒多久那插香的缽子就滿滿的插了一缽。
任逍遙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示意林超準備送梁子等人的骨灰去陵園。
林超給四人選了四個挨在一起的墳地,龍嘯幫別的沒有,人卻不缺,人多好辦事,很快就將梁子四人入土為安。
工匠很快就將早已經準備好的墓碑安放好用水泥固定,四個新墳就在陵園裡落地生根。
工匠的工作也算完成,可任逍遙和林超的事情還沒完成,黃燕的事情還沒有完成,他們還有最重要的事情要做。
待所有參加葬禮的人都走了後,任逍遙向旁邊的黃燕認真地問道:「嫂子,你真要親自動手?」
黃燕堅定地點頭道:「是的,我要親自為梁子報仇。」
任逍遙見黃燕已經決定了親自動手,知道仇恨的種子在她心裡已經生根發芽,不讓她親自動手,她永遠也不會解脫出來。
可殺一個人會給一個普通人,特別是一個普通女人帶來什麼樣的心理後遺症,任逍遙估計不了。
任逍遙擔心的是她殺過人後,也會在她心裡留下陰影。
可她如此絕決,任逍遙也只好歎了口氣道:「走吧,我們去為梁子報仇。」
坐車在趕往市郊一個廢棄採石場的途中,任逍遙感覺到坐在他旁邊的黃燕兩隻手都絞緊在一起,任逍遙知道他心裡緊張,倒在心裡希望在到採石場的時候她會改變主意。
他不希望黃燕以後夜裡都坐惡夢。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在前面林超的身上響起,林超匆忙接起來,任逍遙清晰地聽到林超的電話裡有人在報告:「大哥,有一幫人正向採石場急速靠近,三十多人,身手不凡,動作矯捷,行動乾脆利落,來者不善,我們怎麼辦?」
林超還沒回話,任逍遙就在後面開口道:「告訴他我們很快就到,讓他們別冒然動手,對方不動手讓他們也別現身。」
林超驚訝地回頭看了一眼任逍遙,他驚訝的是任逍遙的耳力。
照著任逍遙所說的吩咐下去後,林超一邊讓司機加速,一邊又拔了一通號碼道:「六號,你現在的位置在哪?……好,立刻帶人趕往採石場應急!」
任逍遙旁邊的黃燕有些擔心地道:「逍遙,發生了什麼事?」
任逍遙安慰道:「沒事,好像有人想去救安炸彈的那個人,嫂子你放心,他們不會得逞的。」
黃燕低頭遲疑了一下突然問道:「逍遙,梁子是不是黑社會?林超是不是也是黑社會?」
任逍遙怔了怔,驚訝地看向黃燕,看來黃燕已經全都看出來了,知道無法隱瞞。
硬著頭皮道:「嫂子,我們一直瞞著你,也是不想讓你擔心,既然你都看出來了,我也不必隱瞞你。你沒有說錯,梁子是黑社會,林超是他的手下,自然也是黑社會,我從來討厭黑社會,可我卻敬佩梁子,因為他是個有良知的黑社會,他不讓手下的人沾毒品,不讓手下的人做賭做黃,所以我敬佩他。」
黃燕陷入了沉默,不再言語,林超和任逍遙都有些擔心,但卻都無能為力。
快近採石場時,任逍遙隱隱約約聽到前面傳來槍聲,知道採石場裡交上火了,心裡微微一急,向前面的林超道:「六號趕到了沒有?問問裡面情況怎麼樣?對方有沒有亮警察的招牌?」
林超急忙開始撥號,可號還沒撥出去電話就響了起來,還是剛剛那個報告的人:「大哥,這些人不是警察,不知道什麼來路,身手好強,我們快頂不住了。快支援!」
任逍遙不等聽電話的林超報告,呼地鑽出車門,向槍聲處衝去,頭也不回地給林超甩下了一句話道:「保護好嫂子,嫂子出事你就提頭來見我!」
林超見任逍遙隻身犯險,當下大急,可後面車裡黃燕又還得要人保護,急得直跳腳,慌忙地打電話給六號也下了死命令道:「六號,到了沒有……老大親自過去了,認清楚點,老大一頭白髮,如果他出事你就提腦袋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