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燕「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王燕，你不要這樣，再過幾分鐘就要進去了。」我安慰道。
現在的王燕真的很可憐，我以為自己會放不下之前的敵意要刺激她幾句，但是在看到她臃腫的人的瞬間，我便莫名其妙為她心痛。
她其實也只不過是太逞強罷了。
「王燕，別哭了。」慕容雨澤的聲音也帶著哭腔，可憐的娃估計以後都不敢跟女生睡覺了。
「嗚嗚，你們都沒有經歷過，你們肯定不會知道的，什麼無痛人流，狗屁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要死掉了。」
「你經歷過？」說完，我趕緊摀住自己的嘴，都怪我嘴快。
王燕只顧著哭。
「好像說出來的時候要吃土雞蛋的，慕容雨澤，你去買幾個土雞蛋來。」這是我從書上看來的，這幾天，我去圖書館查了關於懷孕及流產一書得到的一點小知識。
「哦，好。」慕容雨澤顫抖著站起來。
「嗚嗚，我的命怎麼這般倒霉，明明都是做過措施的。」
對於這方面我不太熟，但聽王燕這麼一說我的臉忍不住滾燙起來，雖說我已經不是女孩了，但是我仍放不開。
「21號白初薇。」
護士叫著我的名字時我嚇了一跳。
「為什麼要用我的名字？」我有些生氣。
「初薇，我當時一急……」王燕可憐兮兮地看向我。
算了，這個樣子的她我怎麼敢跟她生氣，呆會她還要手術呢。
我扶起她進去。
她被躺到手術台上，脫下褲子之後醫生用一塊布將她的下體遮住，我不敢看，只好握住她的手。
幾分鐘後我們便可以出來了。
王燕沒有尖叫，但她的臉慘白如紙，看上去怪嚇人的。
很多年後，我從別人嘴裡知道那是王燕第三次做人流，而因為這次人流導致她終生不能再孕育，在小小的診所裡為了能賺錢，醫生沒有把這嚴重的後果說出來。
我扶著王燕出來的時候慕容雨澤剛好回來，他氣喘吁吁地向我們跑來。
我扶著王燕坐在長椅上，慕容雨澤幫她剝好雞蛋後再餵她吃。
「嗚嗚，慕容雨澤，痛死了，你以後要娶我，你不娶我，我就去跳樓。」
我用眼神暗示慕容雨澤先答應，否則若她真受了刺激後果真的很嚴重。
慕容雨澤著急道，「我會的，你先吃雞蛋，乖，先吃雞蛋。」
王燕邊哭邊吃完了兩個雞蛋。
雖說這地方偏遠，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很快便回慕容雨澤租的房子。
可能是麻藥散了，王燕哭死哭活，特別是她那張臉，毫無血色，看起來嚇死個人。
「啊，我覺得他們肯定刮不乾淨，我感覺裡面還有東西。」王燕叫死叫活。
慕容雨澤急哭了，「我求你了，隔壁鄰居若知道，我們便完了。」
「是啊，王燕，為了你們的聲名著想，你能忍的就要忍會。」其實我也是嚇壞了，但是又不可能將王燕送回醫院，只好跟著慕容雨澤一塊安慰她。
「你們兩個沒有良心的，我都痛死了也不讓我叫，啊，我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