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去找許浩軒,而暑假這一另也要四十天,若他心中真的有我,那這四十天應該讓他飽嘗相思之苦。
書上說,若即若離才是最美的,我一個勁地將自己往他床上送,太過於頻繁了他會厭倦的,而在我的目的沒有達到之前,我不想讓他厭倦我,只要我能甩了他,他不可以甩我。
從車站坐大巴到外婆家需要兩個多小時,道路到處都是坑坑窪窪,汽車向前後左右顛簸,搖晃得我想吐又不想吐,很是難受。
下了車我還要走大約半個小時的路才到外婆家。
我到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見到我外公外婆臉一黑。
「你來幹嘛?」外婆黑著臉問。
我緊張地捏著自己的衣角,「媽媽說放假了讓我來幫你放牛。」
「不稀罕。」外婆冷冷地說道。
對於他們這種態度,我已經見怪不怪了,我長這麼大才回來過兩次,每次他們都惡語相擊,媽媽受不了沒有再帶我回來過,我知道他們都是因為太恨我爸爸甩掉我媽媽而看不起我媽媽,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因為我不是男孩。
我根本就回不了我爺爺奶奶家,爸爸離開之後爺爺跟奶奶也不要我了,媽媽也不願意帶我回去。
外公正在喝酒。
「肚子餓就燒幾個紅薯吃,你外婆剛剛沒多煮飯。」
我從書包裡拿出兩盒老年人的補品,「外公外婆,這是媽媽買給你們被身子用的。」
外婆搶了過去,「哼,幾年了,就這兩盒?」
我壓低聲音,「外婆,你知道我媽她在外面辛苦,每個月工資就那麼一丁點。」
老婆吼道,「辛苦?那她讓你讀書幹嘛?女娃子讀那麼多書將來還不是去做別人家的媳婦?」
「女大不中留。」外公邊喝酒邊說道。
我沉默了,他們這種頑固思想已經影響他們一生,微弱的我根本無法使他們改變什麼。
往火堆裡埋了幾個紅薯,我的淚水忍不住要滾落出來,感覺自己好淒涼,放假了沒有地方可以,媽媽那裡不能回,學校不能住,只能拿外婆外公家受氣,受氣也就罷了,飯也沒得吃。
晚上,我跟外婆一塊睡,她睡覺總是喜歡打呼嚕,我睡不著只好翻來翻去,睜開眼睛看著天漸漸變亮。
第二天一大清早外婆就叫我起床去放牛,十幾頭牛一起衝出牛圈那股臭味跟無數湧出來的蒼蠅使得我都要吐了。
外婆先跟我把牛趕到山上,然後塞給我幾個紅薯叫我在這裡一天,晚上才可以回家,好在別人也在放。
其實外面空氣很好,我寧願多在外面呆。
太陽漸漸露出來,我沒有戴草帽曬得要死,我只好躲到陰涼的地方看牛,可那些牛很不安份,從這裡跳到那裡,我一路追著他們跑,被那些不知名的尖草割得滿臉是血。
慘的是我肚子餓得要命,那幾個紅薯早上就被我干光了,到中午我是又累又餓又渴,山上找不到一丁點水,好在有一個老伯給我一點水喝。
最後我累得兩腳發軟坐在山上,全身一片滾燙,那些牛又不見了,我強迫自己站起來去追那些牛。
火辣辣的太陽照在我身上,頭突然一暈,我一頭紮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