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說得對,或許不知道真相對我來說未嘗不是件好事,但是,我的心底總會有一團疑團,這會讓我不安,與其不安,不如疼痛。
「滾出去!」隨著女人尖銳的叫聲,許叔叔被掃出了家門。
「該死的,你身上居然有女人的頭髮,你說,你是不是去跟別的女人睡了?」
隨後,那位阿姨立馬跟隨著追出來,手上還拿著一把菜刀。
這是經典的打架方式,是我所欣賞的,據葉凡說,她經常跟家裡人拔刀相見,只差見血。
「寶貝,你聽我說,今天去找工作的時候有人不小心碰了我一下。」
「哦,碰了你一下你身上便有她的味道了?還沾上她的頭髮?」
「寶貝,你不要這麼激動嘛,事實真的是這樣。」
「滾,知錯後再回來,否則,你永遠都不要進這個家門!」
「匡光——」
只見閃著亮光的菜刀朝許叔叔飛去,許叔叔趕緊蹲下抱頭,而那把菜刀飛到我躲在的這顆大樹上,不僅如此,它離我大概只有一個拇指的距離,嚇得我背部的冷汗滲滲直下,這阿姨真夠狠的,居然真的把菜刀丟過來。
真是夠嚇人的,萬一這菜刀丟中我,那真的有可能見血了。
接著一聲「碰」地關門聲使得我的心臟倏地一跳。
許叔叔慢慢從地上站起來,往前方走去。
我快速跟在他後面,我想,我今晚一定要跟他攤牌。
是我故意跟得太近讓他發現我的。
「小薇薇?」
他吃驚地看著我。
我恨恨地瞪向他,「你是有家庭的?」
他笑了笑,「小薇薇,你在胡說什麼啊?」
我恨的是男人不能光明磊落,承認自己有家庭很丟臉嗎?承認自己有孩子很丟臉嗎?難道你一個四十幾歲的男人還想冒充二十歲的小男生不成?
「胡說,」我咬牙切齒,「我全都看見了,你根本就是有家庭的人,你捨不得拆散你的家庭,你根本就只是寂寞了玩玩我媽媽,想騙光她的錢而已,可憐的她根本沒什麼錢啊,她一個月工資才一千多,你真的忍心?」
「小薇薇,很多事情你根本就不懂,算了,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管,我送你上車,回家去。」
他要過來抓我,卻被我掙開了。
「許叔叔,要讓你離開我媽媽,否則你就將你跟她的事告訴你老婆!」
聽此,他輕蔑一笑,或許是他不想演戲了,他露出屬於他獰猙可怕的真面目。
「小薇薇,我勸你不要做傻事,你媽媽,她離得開我嗎?我告訴你,只要我三天不出現,她便要死要活,你信不信?」
我咬著牙,「我不相信!」
「不相信?」他哈哈大笑,「你媽媽根本就是知道我有家庭,說白一點,是她自己犯賤!」
「不許罵我媽媽!」
我衝上去想要打他卻被他狠狠地甩開,我摔倒在地上,嘴唇被擦出了血。
「小薇薇,關於你阻止我跟你媽媽在一起的事情我會好好跟她說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說完,他迅速上了一輛公車。
我趕緊爬起來也跟著上去。
然而他好像跟我作對似的,才短短幾分鐘內,他便搭訕到一個漂亮美女,那美女看上去有二十來歲,還挺純的,看樣子像個大學生。
他們坐在一起,他幽默而誇張的談吐跟許浩軒如出一轍,不,應該說許浩軒是遺傳了他泡妞的真傳,下一站,兩人便牽著手下車,我也趕緊跟上去,但發現他們居然去開房了。
他回過頭來衝我勝利一笑。
「她誰啊?總跟著你,你女兒?」那美女的問。
「不,寶貝,她只不是暗戀我的一小屁孩罷了。」
那美女輕蔑地看向我,「不自量力。」
然後,他們開始在我面前親吻。
我轉過身蹲下來,淚水也跟著流了出來。
媽媽,或者說你根本就知道他是這樣一個花心大蘿蔔,你難道就這樣心甘情願陷進去?你忘記當初爸爸是怎樣傷害你的了嗎?
我沿著路一直茫無頭緒地走著,路的盡頭在哪裡我不知道,我甚至連這鬼地方是哪裡都不知道。
我一會兒笑,一會兒哭,惹得路過的人都看我像瘋子那般。
是的,我此刻跟瘋子沒有什麼區別。
走了好久好久,走到我感覺雙腿發麻,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有人叫住了我。
「初薇,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撲進他的懷裡哭了起來。
「初薇,發生什麼事了?」
慕容雨澤用他柔軟的手輕輕地撫摸著我的秀髮。
我搖搖頭,繼續將淚水將他的白襯衫染濕。
他不在問了,只是很輕柔地拍著我的後背。
等我哭夠了,我才發現自己的失態。
我趕緊從他懷中掙了出來,「抱歉,將你的襯衣弄髒了。」
他笑笑著不說話,抽出紙巾來很溫柔地替我擦眼淚,過了許久,他才說道,「都這麼晚了,我送你回學校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我是感激他的,若是他硬要逼問我發生什麼事,或許我會再大哭幾場。
「這樣,你跟我回家去取車子,我家離這裡不遠。」
我不安地看著他。
他又笑了笑,「不用害怕,我家裡沒人。」
聽此,我放心了。
他家確實離這裡不遠,我們很快便取到車子。
坐在車上,他硬是將我抓在摩托車上的雙手挽抱住他的腰,「我可能開得有些快。」
我覺得不妥,還是將手放回原位。
他扭過頭,臉有些紅,聲音很低,「初薇,那晚的吻——」
我低著頭,抿緊嘴唇。
他乾脆半側過來,伸出手來抬起我的下巴。
他的唇,一點一點挨近——
最後,我將臉一扭,他的吻落在了我的脖子上。
他微微有些尷尬,很快便轉過去將車子開走。
夜晚的風,吹著我紅腫的眼睛,有些疼。
一路上,我們都沉默不語,就在剛剛去取車的時候他叫我上家去坐坐,我拒絕了。
感覺經過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我們終於到學校了,他停下車子。
「初薇,晚安。」
我低著頭,「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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