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妃傾城 第2卷 九五、青紅交織的吻痕(第二更)
    浴桶中,寧初婉狠狠揉搓著肌膚,一遍又一遍。可是,為什麼,任她洗了多少遍,總還是能聞到他的氣味。就算身體能洗淨,心裡的陰霾,用什麼去洗?

    只覺桶中熱水,都是髒的,她出了浴桶,用一旁的瓷盆,盛了冷水,當頭澆下,沖淡了眼淚的味道,就讓她,好好的冷靜……冷靜。

    過了這麼久,她怎麼還沒洗完,依稀聽到浴室裡的水聲,不安突如其來,謝子言眉頭一鎖,起身,向浴室走去,「初婉,洗好了嗎?」

    沒有回音。

    「初婉……初婉……」那陣不安,愈加強烈,他揮手,重重敲響了浴室的門。

    然,終是沒有回應。

    無盡焦慮時,謝子言撞開了那扇門,眼前情景,令他驟然呆住,好看的五官,瞬間痛苦的抽/搐。

    她,雙手抱膝,蜷縮在地,身旁扔著一個瓷盆,她的頭髮和身上沾滿水珠,水當是很冷,不然,怎會沒有蒸起水汽,而且,她又怎會瑟瑟發抖?

    「你瘋了嗎?」謝子言衝過去,一把將她抱起,她的肌膚,觸感如此冰冷,直冷入他心。

    而,她,發紫的嘴唇連連抖動,漠離的眼眸,那般淒迷。

    心若刀絞,謝子言用一塊大浴巾為她擦拭身子,然,心,卻更痛。

    她的身上,青紅交織,怎會有這樣多的吻痕?第一次,見她裸/體的樣子,看到的,卻是這般情景。

    「婉,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哀沉聲音,再不復往昔灑脫模樣。

    她淡然抬眸,聲音,竟那般疏離,「謝子言,我的事,不要你管!」

    字字清晰,如此堅決。

    他心如刀刺,卻斷然撇下所有的痛,眼眸裡流溢出的,唯有關切,「婉,是江遠洌對嗎?這件事,我會找他問個清楚。」握緊了拳頭,他像一頭要找人拚命的獸。

    「我說過,我的事,不要你管!」嘴唇尚在顫抖,聲音如此無力,卻字字如劍,劍劍刺他心房。

    「婉……別這樣好嗎?」他已為她擦乾身體,手中毛巾,倏然落地,只顧看著她眼眸,卻只讀到陌生與疏遠。

    「我們只是普通的朋友,不是嗎?我和其他男人的事,請不要插手。」她淡淡的言語,只為將他們的距離拉的更遠。

    普通朋友!三年的朝夕相處,她竟只當他是普通朋友!失落感排山倒海般湧來,這樣,也好……

    他終是一笑,獨自消受了所有淒苦,只將暖意給她,「婉,既然你不想,你和他的事,我也不再過問,答應過我的事,請你記住。」說完,他已將橫抱而起,放到床榻上,為她蓋好棉被,「無論發生了什麼,都過去了,婉,好好睡一覺,一切都會好的……」

    低頭在她額頭輕輕一吻,他轉身而去,腳步那般沉重,那般孤寂,他關門的瞬間,她的眼淚,便再也止不住。

    她知道,她又一次,深深傷害了,這個她最不該傷害的男人。她不能讓他因為她,惹上那個太過危險的男人。

    當然記得,曾答應過他,不會愛上江遠洌,自是不會,只是,她已如此骯髒,如此低賤,受不起,他真摯純澈的愛。她更是不能,再對他流露半分的感情,長痛不如短痛,她要斬斷他對她的任何念想,他才可能,去找尋真正屬於他的幸福。

    ……

    「蝶兒……」江遠洌夢囈中,翻身一摟,卻摟個空,睜開惺忪睡眼,強烈光線便刺痛眼眸。

    天亮了,有多久沒有睡的這樣踏實過了?晃神間,他便想起昨夜的事,寧燕飛,那個女人,竟將他自己丟在這裡!

    枕邊,還殘留著她的味道,身上,也似留了她清淡的香氣,他竟有些留戀。

    那個女人,是謝子言未過門的妻嗎,那麼,她是不是也和謝子言做過那種事?她現在,是不是在謝子言懷裡?

    嫉妒驟然來襲,暴雨後的清晨,無比清涼,他卻倏然感覺莫名的煩躁。

    側頭,他看見床上插著的那把匕首,那個女人,竟然想殺他?!只因,做了對不起謝子言的事,對他,就這樣痛恨?

    難道忘了,昨晚,明明是她勾/引他?

    對!是她招惹他在先,從來都是只有他招惹女人的份兒,任何女人,招惹了他,只要他還沒玩夠,就別想再逃出他的手掌心!他凝眸,目光幽冷堅毅。

    ……

    回到王府中,江遠冽深沉呆坐,一失神,竟是許久。

    已是巳時(現代的上午十點左右),那個女人,竟還沒來王府,她,是不是,從此就不再來?

    也罷,他王府換個丫鬟又有什麼?只是,為何那個醜女人的面容,總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再出門,望向丫鬟房間,不見她人,他的心,便也毫無緣由的空蕩。回到房中,坐的雖穩,卻也是不安。

    「扣、扣、扣……」敲門聲突然響起,會是那個女人嗎?江遠冽眼眸一凝,心,竟猛地一顫,「進!」

    冬霜輕輕開門,緩緩走了進來,見了她,江遠冽,卻倏然感到一陣失落。

    「什麼事?」他懶懶的說,一上午了,總是無精打采。

    「王爺,寧初婉以前住的那所院子的主人,我查到了。」冬霜說。

    無神的眼眸,瞬間緊瞇,此時,他才有些精神,「哦?是誰?」

    「是謝子言,王爺。今天上午,他回那間院子取東西了。」

    「嗯,我知道了。這件事,已有角龍來做,你不用插手了,專心做現在這件事,七天之內,我要看到結果。」

    「是,王爺。」

    冬霜轉身瞬間,江遠洌眸中卻更增陰鷙。

    怎會是謝子言?他怎麼會和寧初婉扯上關係?原來,就是他袒護著那個女人,在他眼皮底下生活了三年!而他和寧燕飛也是三年前認識,這,僅僅是巧合嗎?

    手指沉沉的敲著桌子,他突然說,「冬霜,去把蝴蝶叫來。」

    「是,王爺。」冬霜微微停步,然後,繼續向門外走去。

    須臾,一身白衣的妙齡女子便到了江遠冽面前,躬身行禮。

    「蝴蝶,本王差你辦的事怎麼樣了?」

    「王爺,我一直在跟蹤她,這兩天,她沒有跟其他人有過接頭舉動,我會一直盯著她的。」

    「嗯,她和謝子言有接觸嗎?」眼眸一緊,江遠冽竟是緊張。

    「謝子言經常去找她,不過,很奇怪啊,王爺,謝子言就是到了很晚,也不會在她家過夜。」

    「這有什麼奇怪的?」他蹙眉。

    「王爺,我是說,他們不像一對鴛鴦。」

    絮縈:親親們,今天還有更新。閱讀愉快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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