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午飯後,寧初婉和冬霜在院子裡散步。
都已習慣了這樣的節奏,那個男人,似乎收斂了他所有的鋒芒,只是偶爾在夜裡闖入她房間,如獸般折騰她一整夜,剩了的時間,也還清淨。
這樣的日子,到底要持續到何時?她沒有資格去問,這座王府,是牢牢的繩索,將她此生都綁住。
冷風吹過,「砰」!路邊木質垃圾桶竟被吹倒。
好急的風,寧初婉俯身去扶。
「王妃,這種事,讓下人去做吧。」冬霜淡淡的說。
「隨手的事罷了……」倏地,寧初婉愣住,視線被露在垃圾桶外燒的只剩下幾個字的紙張吸引住了
「寧天成墜崖。」
就模糊很難辨認的五個字,令她清麗的眼眸驟然收緊,一把在垃圾桶裡的紙張拽出來,秀目睜大,寧天成,她現在名義上的爹,江遠洌恨透了的對象,死了?
「王妃,你怎麼了,王妃?」冬霜詫異的喊著突然呆住的寧初婉。
「是王爺干的吧?」她抬頭望向冬霜,眼淚不知覺的掉落下來,心裡不明所以的辛酸,這個反應應該是前身寧初婉的本能反應吧。
這個女人,毅然決絕的眼神,竟然令她一陣心驚,「王妃,你說什麼?到底怎麼了?」
「王爺在追殺我爹,對吧?」她哽咽,淚已如泉湧。如果沒有人追殺,怎麼可能平白無故的墜崖?一定是,一定是江遠洌,是他想逼死她爹,一定是的。
「王妃,你說什麼?」冬霜震驚。
淚已如泉湧,她轉身,孱弱的背,在冷風中顫抖,爹,爹……
江遠洌,江遠洌!她要去找他對峙,這個蛇蠍般的男人,壓抑了所有的苦痛,她邁步,卻突然感到一陣胸悶,眼前一黑就迎頭栽倒。
「王妃!」冬霜低身,剛扶起寧初婉,就見王爺從外面進來。
江遠洌眼光不離寧初婉,「她怎麼了?」這女人,淚光滿面,傷心欲絕的脆弱臉孔,驟然令他心痛。
「王爺,王妃她……」迎上江遠洌如刀鋒般的目光,冬霜已不敢再往下說。
她,手裡各緊緊抓著那殘破的紙片,紙片上,竟是……
該死,明明已經燒掉了,怎麼還會剩下一點!
「扶她回房間。」他漠然拋下一句,隱去所有溫柔,轉身再也不看她一眼。
「江遠洌……」寧初婉的聲音突然在身後傳來。
這個女人,醒了?他愕然止步,轉身,就望見她憔悴的臉。眼淚猶在,她水汪汪的眼中,到底藏了多少憂傷,多少堅強?突然很想走上前,為她擦去眼淚,可,她的目光,竟是這般冰冷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