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海那邊士氣大增,叫罵加上夜襲才把大燮兵逼出來,真是不容易呀!
隨著咚咚咚的戰鼓響起,紅色和黑色交織在一起,倆方人馬廝殺成一片。
王達奮起抵達,片刻後 手臂上中了一槍,高地上的顏渺渺看到王達受傷,下令手下的三百弓箭手放箭,阻止了雲海的軍隊,王達只得悻悻的逃回成中。出城迎戰到逃回城中,短短一個時辰,就有五千多士兵喪命。
雲海國,還是那個迎人鼻息的雲海國嗎?現在的他,以強大到可以和大燮相提並論了!
頭頂一聲雕鳴!
顏渺渺抬頭望去,竟是一隻大雕,在雲端盤桓,雲海是雕的故鄉,此次戰爭,頭頂常有大雕盤桓,那是雲海用大雕傳遞消息。這樣,不僅快速而且情報不易被人竊取!大雕野性難馴,馴化它不容易,一般都要從剛孵化出來就要開始,,是以大雕為人所用就更是寥寥無幾。
大燮的大軍馬不停蹄,在王達打了敗戰後的第三天終於到了!
此次的元帥是鍾離熠,他一身銀色的的鎧甲,桃花眼折射出懾人的光芒,微挺的鼻子下,粉色的唇緊抿著,凌然的霸氣籠罩著他邪魅的臉龐,他端坐在棗紅戰馬上,整個人就像是一匹未出鞘的寶劍,凌厲而攝人心魄!
在鍾離熠身後是二十萬大軍,與之前守衛軍加在一起,滿打滿算,大燮將近有三十萬大軍,對恃雲海三十五萬!
鍾離熠一來到軍營,顧不得休息,就直接見了王達等主帥幾人,聽到他們的報告後,一雙總是帶笑的桃花眼微微一瞇,雲海的這次挑釁,明著是討伐大燮殺人兇手,其實是早有準備要與大燮一決高下,看來此次的站不好打,說白了可能是一場持久戰!
「王將軍,你丟掉喀斯城的事,本帥會在獎罰簿上給你記上一筆,希望你以後好自為之!」
鍾離熠依舊慵懶的說,語氣中,一種無形的壓力流瀉出來,空氣頃刻之間凝重無比,在場的人不由皆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沉沉的,呼吸都似乎困難起來。
「是,末將知罪!」
王達沉聲說道,背上一片濡濕。
是他的指揮不力,戰敗而逃,使大燮的戰事陷入僵局,造成了如今被雲海圍困的局面。
天剛亮,敵方的戰鼓聲聲不歇,城池外黑壓壓的全是身著黑色鎧甲的雲海士兵,整齊劃一的排著隊列。
大燮這邊,鍾離熠親自迎戰,他一身銀色的鎧甲,手持長劍,騎著棗紅色的戰馬,他的身後是十萬紅色鎧甲的大軍。
看到大燮終於出站了,敵軍黑壓壓的士兵就像是潮水般從中自動分開,從陣營中出來一個灰袍將領,他手持金槍出現在眾人面前,冷峭的眉眼,面如寒冰,打量著一身銀色鎧甲的鍾離熠,邪魅而危險,無情而嗜血!
這是他看到鍾離熠後腦子裡想到的詞兒!
鍾離熠二話不說,舉起手中的劍就向著對手攻去,一連六個城池的失守,讓他心中很是窩火,大燮的國土不容人踐踏,今天他既然來了,就一定要收復失地,而且還要給雲海一個教訓!
果然那個灰衣將領不是他的對手,不到二十個回合,就被鍾離熠的劍刺中了,鍾離熠手一揮大軍趁勢而上,倆方大軍瞬間廝殺成一片,眼看著剛剛還活生生的人,轉眼之間就倒下了,剛剛還活蹦亂跳的人轉眼倒在地上不住的掙扎,被對方的戰馬踐踏,被對方的戰刀砍下頭顱! 所有的人以殺紅了眼,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把對方砍倒,把敵人殺光!手裡的刀不住的砍向對方的腦袋——
宋子期一面與對面的敵人作戰,一面不忘把顏渺渺護在身後,擦的一下手,臂被一個黑甲士兵砍中,痛得他一陣抽氣,手中的刀差不多掉在地上,何志山一刀砍向那個士兵,一個側踢把宋子期後面的偷襲者推翻在地,揮手一刀砍下對面的士兵,手一拔,鮮紅的血飛濺而出!
「啊!」宋子期大叫一聲,那個士兵的血噴了他一臉。他一嚇,手中的刀掉在地上,顏渺渺餘光掃過,反手一刀,偷襲者被切中心臟瞬間斃命!
宋子期顫抖的撿起地上的刀,一把長槍迎面而來,身後一個士兵一挑,架住了襲向他的槍,宋子期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心臟不受控制的狂跳,險險的撿回一條命,下一刻,那個救了宋子期的士兵就被身後的一把長戟刺穿了身體,倒在他腳下!
宋子期大叫一聲,握緊刀,劈頭就砍,一個黑色鎧甲的士兵被他一刀砍倒在地,奄奄一息,想要掙扎著起來再戰,下一刻,就被身後的戰馬活活踐踏而死。
宋子期什麼也聽不見了,他只知道他手中的刀不能停,一停下,他身邊的人就會被敵人殺死!
所以,他紅著眼,不停地殺!殺!殺!
戰馬不再嘶鳴,大地恢復寧靜——
地上隨處可見的一具具殘肢斷臂,屍體堆積得猶如小山,鮮紅的血浸染了大地,鍾離熠回過頭來,手中的劍臨空一揮,身後的士兵一把抹掉臉上的血水,手中的刀皆齊齊指向天空,一陣雀躍歡呼:「我們勝利了!」這一戰終於解了圍城之困。
何志山大手一揮,一把切在宋子期的手上,奪下他的刀!
顏渺渺一雙純潔堅定的眼看著宋子期的眼「宋子期,宋子期,住手,我們贏了!」
好似隔著萬水千山,又好似隔了千萬層紗,宋子期半天才緩緩的回過神,他眨了眨眼,一雙迷濛的眼慢慢恢復清明,隨後全身顫抖,一把抱住顏渺渺,眼睛通紅:「——未來——」
何志山也抱住了簌簌發抖的宋子期。
一場陰差陽錯,書獃子丟開書本進了軍營!
一場廝殺,書生變成了戰場的修羅!
世間,有多少的陰差陽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