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四週一片抽氣聲,這個未來真是蹬鼻子上臉了,既敢如此和將軍說話,
王達面色倒看不出所以:「說!」
「將軍能不能給我安排一間房,我,習慣自己一個人住!」
此話一出,所有的人都瞪大眼看向顏渺渺,還以為他會提什麼要求,原來是這個!
李達看著顏渺渺:「還有別的嗎?」
「沒有了,請將軍成全!」
王達看了一眼微弓著腰一臉乞求的顏渺渺,什麼話也不說,大步走了。
顏渺渺一陣惱怒,要我為你打造燮國最好的騎射連,你竟然小氣到連我的這點要求都不滿足我?我是傻子嗎?為你流汗吃苦!
「未來,原來你的要求就是這個,將軍讓你帶三百人,也就是封你為副尉了,本就自己住一間房啊!我還以為你要將軍加你餉銀呢!」
什麼???
何志山拍拍顏渺渺的肩膀搖著頭走了,留下顏渺渺一臉欲哭無淚的傻站在那裡。
這能怪她麼,她不清楚古代軍隊的軍階呀!
一間高雅潔靜的房內,燭光幽暗,被一道雲母屏風分為了裡外倆間,裡間的躺椅上,斜靠著一個人,他的臉隱在黑暗中,看不出是男是女。
一個黑衣人低垂著頭,跪在屏風外的紅色的地毯上,他從衣兜裡小心翼翼地掏出幾顆五彩的珠子,恭敬的高舉過頭,那些珠子顏色灰暗,灰突突的躺在黑衣人的手中,若非依舊圓潤,還以為是一些不起眼的石子什麼的。
「一切按照主子的吩咐,所以驛站中的人無一人生還,全部被燒成了焦炭,這是在一具燒焦的屍體旁找到的東西。」
印在暗處的人的目光,直射向跪在地上的人手裡的東西。
「你確定!」一道女子的聲音,悅耳,卻帶著一股子嗜血。
「屬下一直守在門外,只是火勢太大,屋裡的人早 辨不出容貌!」
大火熄滅,他看到的只有倆具屍體,這話,他不敢說!
「做得好,下去領賞吧!」
女子臉上現出一絲笑意,在昏暗的燭光下,顯得異常猙獰!
舒府
舒傲風靜靜地站在桌前,五官如神來之筆,薄薄的唇緊抿,唇角微勾,斜斜的劍眉下,琉璃色的眼眸定在桌上的圓形的玉牌上,那裡,穿孔的紅色絲帶已經沒有了,圓潤的玉牌上有一處燒過的痕跡,在燭光下異常顯眼,在玉牌旁還有一顆小小的紫色的珍珠,撒發著暗淡的光。
舒傲風眼眸射出冷冷的光,整個人散發著寒氣。
流星弓著腰,不敢看主子的臉,「 屬下趕到的時候,整個驛站火光沖天,屬下衝進去,只拿到這倆樣飾物——」
「說下去!」舒傲風面無表情,說出的話卻毫無溫度。
「尋遍了整個驛站,總共找到八個人的屍體,只是都被大火燒得面目全非,分不清誰是誰了!在屬下身後,又有一夥黑衣人潛進來,是以屬下認為是那夥人縱的火 ——」
「下去!」
「是!」
舒傲風把玉牌緊緊地攥在手裡,臉色冷凝,腦海中浮現出一張眉目如畫的臉兒,傲挺的鼻子,粉色的唇輕抿,靈狐般的眼中閃動著倔強的光!她,是不會如此輕易的死去的!
不會!——
宣和殿
整個大殿寂靜,莊嚴,文武百官分站倆行。
鍾離殊依舊一身的 白衣,儒雅的五官俊秀無比,唇溫和的輕抿著,雙眼漆黑,沉靜,金銀線絲勾出五爪金龍的朝服,穿在他身上,給人一種飄渺而又聖潔的味道,他靜靜地站在那裡,尊貴,脫俗!
一旁的鍾離夏玄色朝服,站在鍾離殊身旁,眼神在剛進來的鍾離熠身上一掃,神色變得陰鷙起來。
鍾離熠嘴角帶笑,他的眉纖秀而濃黑,雙眼微微往上斜挑,似含情脈脈,又似冷漠無情,微挺的鼻子下,唇漂亮的微微往上勾起,右臉頰上那黑色的痣極具魅惑。
他走進殿中,眼神在一臉雲淡風輕的鍾離殊面上稍一停留,又在鍾離夏身上一掃,他來的不遲不晚,剛剛好!
「三皇弟真是貴人事忙啊,連早朝都算計的分毫不差!」
鍾離夏嘴角冷冷的一勾,明明是寒暄,聽在耳中卻是有股子火藥味兒。
「沒辦法,皇弟凡是都得親力親為。」鍾離熠眼眸含笑,懶洋洋的說道。
在御花園裡,蕭紫妍對著不遠處經過的鍾離熠看得入神,晚上,連做夢口口聲聲喊的都是他這個皇弟的名字,這怎麼能不叫他妒恨呢?
「還是大皇兄好啊,凡事兒有大皇嫂幫忙打點,真是讓做兄弟的羨慕!」鍾離熠眼角一挑,嘴角含笑的說道。
「是呀,所以說福氣這種事兒是別人羨慕不來的,三皇弟怎麼也不找個三弟妹,那豈不妙哉?」
「這緣分的事是急不來的,大皇兄說是與不是?」
鍾離熠淡淡的說道。大皇兄一向與他感情不錯,今兒這不是有意找茬兒嗎?
他沒有得罪他吧!
鍾離殊靜靜地站在一旁,對身旁倆人充滿火藥味兒的談話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沒有人注意到,他的沉靜的眼眸微微的閃過一絲光!
正說著,一身明黃的鍾離啟江穩步出現在大殿上,他高大的背影顯出一絲疲倦,沉重的坐到龍椅上。
昨兒晚上,八百里加急,邊疆彭城與雲海國發生衝突,在不到二十個時辰內,倆個城池已被雲海攻佔,雲海與大燮邊境一直不合,時有小規模摩擦,但從來沒有到兵戎相見,想不到此次,雲海竟然不顧五年前與大燮約定,私自發動戰爭,雖然此次戰爭的接口是那樣的憋足「大燮子民殺了雲海的子民!」
看來,雲海是等不及要出手了!
鍾離啟江示意太監把急件內容念出來,他沉靜的看著大殿上聽聞急件的內容後,臉色變得嚴肅下來的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