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雲水殿上。
百名大臣以整齊的排列站在殿中,大殿內卻還是顯得空曠。
在大殿最高處,夜千歲一臉笑意地斜靠在柔軟的座椅上,金瞳帶著淺淺的慵懶俯視著殿下的大臣們。
大臣一個個面容嚴肅,神情機械。
按平常的順序來,一個穿著華貴的大臣站了出來。
「殿下,昨夜在離王宮不遠的地方似乎發現了氣流的異常。」
「異常?」少年饒有興趣地抬起眸,美幻的眸看向不遠處的大臣,「說。」
「那氣流似乎影響到了王宮,今日一早宮中便有好幾頭魔獸失去了控制,甚至……甚至還欲要逃出牢籠。有些魔獸已經暴斃死亡。」大臣有些沉重地說道。
「有派人去查明嗎?」
「還未有查明事情緣由便已經有數十位武藝高強的守衛死在宮門外。來者想必不善。」
夜千歲沉思了一下,抬起頭指著左邊帶頭的一位簡裝打扮的大臣,微笑道:「木秀有何看法?」
「木秀無看法。」名為木秀的男子面無表情地說道。
如果細看,這名男子長的著實陽剛凌然,剛毅的五官無不透露著一股肅穆的氣息。男子的手寬大而有力,十指皆佈滿了厚厚的繭子,一看就知道是習武之人。
「無看法?」夜千藝挑眉,似乎對這個回答十分不滿。
「是。」木秀站得筆挺,絲毫沒有恐懼的神態。
就在這時——
「殿下真是好興致。」花梨裳淡淡勾唇,牽著月小小走進大殿。
月小小倒是一臉興致缺缺,對什麼都不感興趣,唯獨看到夜千歲身旁的小憐,皺起了眉。
殿上的小憐似乎也看到了月小小的眸光,有些害怕的往夜千歲身邊湊近了幾分。夜千歲也不閃躲,直接將小憐拽入懷中。
月小小聳聳肩,視線離開小憐身上,轉而看向身側的花梨裳。
感覺到月小小的眸光,某人也側過臉,一張欠扁的笑臉就這麼欠扁地出現在了她的面前。淺淺彎曲的唇角,有細碎星光的狹長眸子。與殿上之人真是像的離譜。
緊扣的手指,對視的眼無不讓殿上的少年皺起眉,就連握住小憐手腕的手也是一緊。
「花梨裳哥哥,你這是在做什麼?」柔軟靈動的聲音想起,月小小心裡一驚,轉過頭去。
少年今天穿著一席湖藍色的袍子,一改原先妖異的紅色,藍袍映照著他澄澈的蒼藍瞳孔,美如雨霧。還沒等月小小反應過來,夜千藝白皙透明的手指就已經扣住了她的另一隻手。
「姐姐怎麼在這裡?都不帶千藝來玩呢。」水霧朦朧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失落,唇角卻硬是展開了一個大大的弧度,可愛而明艷。
月小小一愣,左手是夜千藝,右手是花梨裳……他們這是在搞什麼!昨晚也是,難道她變得那麼搶手了?
殿上的夜千歲瞥過朝堂之下拉扯的三人,眉頭微微皺起,聲音低沉卻讓響亮:「你們在幹什麼?藝,放手。」
「可是……可是、可是花梨裳也牽著小小的手!」略帶耍賴皮的嗓音幼稚而清亮,眾大臣就算不回頭心也明白這位突然出現的「大人」是誰了。
一時間糾結的場面讓月小小悔恨得無以復加,恨她為什麼要和花梨裳來這裡,恨她為什麼當時進來的時候沒有甩開花梨裳的手!現在好了,現在好了,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