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月夜,洛靜漪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滿腦子都在想明天該怎麼幫柳吟,還有昨晚上看到的黎炎又是怎麼回事,明明毫無關係的人物竟然出現在這裡,對了,猛地從床上坐起,不知道胡大哥的傷怎麼樣了,白日裡看他的臉色,好像傷的不輕。思及此,穿好衣服,向胡漢的房間走去。
見他房裡燈火通明,心頭一喜,上前敲門,「胡大哥,是我,洛秦,你睡了嗎?」
門很快被打開,胡漢看著洛秦,一臉憨厚的笑意,「是洛兄弟啊,這時候了,你怎麼還沒睡,大老遠跑到我這邊來?」
「呵呵,大哥白天受了傷,心裡掛念,所以就過來瞧瞧。那冷月出招凌厲狠辣,大哥傷的定然不輕,如今可好些了,有沒有找大夫看過?」
胡漢聞言,又是感動,又是好笑,「洛兄弟怎麼也學起大哥來了,大哥身子骨硬朗著呢,這點小傷沒事。」
洛靜漪想起他早上也這樣對自己說過,不禁莞爾。
「兄弟,今晚月色這麼好,咱哥倆出去走走吧。」
剛要說好,可一想到他的傷,又面露憂色,「大哥,傷勢未癒,還是早些休息吧。」說罷就要轉身離開
一把拉住她,急道:「等等,這麼看不起我胡漢嗎?這點小傷真的無大礙,反正我也睡不著,你就陪我隨便逛逛吧。」
終究拗不過他,只得答應。
兩人踏著月光,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不知洛兄弟是哪裡人士啊?」
「京都,老家是京都,至於後來就搬到了雪蒼山一帶。」
胡漢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洛兄弟,你我認識也有不少時日了,我這做大哥的竟然一點都不瞭解小弟,真是慚愧啊。」
洛靜漪停下來看著胡漢,「大哥別這麼說,是小弟我不願提及自己的生世罷了。不管怎麼樣,此次出來能夠結交大哥這樣的好兄弟,是秦洛的榮幸,大哥一輩子都是我的好大哥,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
聽到她這麼感性的話,胡漢只覺鼻子一酸,故作生氣道:「你這小子,沒事說這麼讓人感動的話,存的什麼心啊。」
「當然是對兄弟的赤誠之心嘍。」洛靜漪不假思索說道
她的話剛說完,就被胡漢一把抱住,洛靜漪整個人頓時呆了,胡漢拍著她的背,熱淚盈眶,「兄弟啊,我胡漢真是沒看走眼,有你這麼個好兄弟,大哥死了也甘願。」他胡漢雖然是個粗人,可一顆心也是肉長的,也會感動
洛靜漪被胡漢拍的夠嗆,這傢伙,就不知道下手輕點,「咳咳……大哥大哥,你先放手,先放手。」
胡漢不情不願放開手,其實這小兄弟抱著還挺舒服的,眼巴巴地看著她,像個孩子。
見到這樣的胡漢,洛靜漪實在忍不住大笑出聲,「哈哈,大哥,你這個樣子好可愛,哈哈,你居然也會有今天。」一邊捂著肚子大笑,一邊掏出一塊手帕遞給他,勉強忍住笑意說道:「快擦擦吧,這個樣子要是被人看到了,大哥你的一世英名可就毀於一旦了。」
用力拿過手帕,「都是你,害我出醜。」說著用手帕使勁擦臉,不經意間好像聞到一股香味,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洛靜漪,「兄弟,這手帕怎麼有股香味,嗯……女兒家的香味。」
聞言,一驚,忙說道:「額,有嗎?我怎麼不知道。」語氣有些慌張,神情也有些躲閃和不自在
胡漢見她那樣,揚起倜儻的笑意,「兄弟,老實交代,是哪個女人送的,有了相好的都不和老哥講,太沒義氣了。」
洛靜漪雙頰通紅,乾脆不再理他,轉身向前走去。
「哎,兄弟別走啊,好歹告訴大哥是誰,我也好替你提親去……」
兩人不知不覺已走了不少路,胡漢仍舊苦苦逼問著,洛靜漪對他的胡攪蠻纏除了無奈地歎息實在不知該怎麼辦。
「笑兄,來,小弟再敬你一杯。」
走到一房間門口,剛要向胡漢告饒,卻聽屋內傳出聲音,胡漢不知情況又要嚷嚷,卻被洛靜漪死死摀住,「噓」小聲告誡著,又伸出手指指裡面。胡漢立馬明白,眨眨眼,不再說話。
「月瞿兄客氣了。」
兩人皆是詫異,竟是唐月瞿,他大晚上不睡覺,怎麼跑到笑一天房間來
「笑兄的刀法在江湖上可是數一數二的,小弟真是佩服之極,哪日有空去唐家堡坐坐,好傳授小弟一招半式,也好讓小弟盡盡地主之誼。」
「哈哈,月瞿兄太謙虛了,誰人不知這唐家劍法精妙之極,在江湖上怕是鮮有對手,如今又有『寒魄』在手,更是所向披靡,無人可及,兄弟這樣說未免有些折殺大哥了。」笑一天的聲音明顯已經有些醉態
「呵呵,大哥哪裡話,來,小弟在為你斟上一杯。」
門外的兩人互看一眼,皆是疑惑,胡漢知事有蹊蹺,此地也不宜久留,拉起洛靜漪就離開。
「胡大哥,這唐月瞿與笑一天很熟嗎?明天還要比試,他們這麼晚了竟還在喝酒。」
「熟?根本八竿子打不著,一個是名門正派,一個雖不是什麼江湖邪派,卻也絕不是什麼正派,這兩人怎麼可能一下子變得這麼熱乎了,這其中鐵定有貓膩。」
「聽唐月瞿的語氣,分明是想灌醉笑一天,難道他想讓他出席不了明天的比武?」說到這裡,洛靜漪又搖搖頭否定自己的猜想,「不,不會的,那唐月瞿怎麼看也算是個正人君子,不可能這麼卑鄙。」
「哼,小子,這江湖中人有幾個是正人君子,所謂的名門正派也不見得會乾淨到哪去,今天這件事肯定沒有你我想得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