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夕顏頓時嫣然一笑,「……,妹妹竟有這麼多的時間來浪費?既然知道姐姐我沒事了, 你便可以去忙活你的了……恕姐姐我不送了。」她笑靨如花。
愣了一會兒,虞夕毓才緩緩立起,輕輕點頭,百般嬌柔,「那小妹告辭了,姐姐多保重身體。」
「飛玉。」虞夕毓微微一笑,朝門外叫道。
這時,一位小巧可人的丫鬟走了進來,乖乖地給虞夕顏行了個禮,便攙著虞夕毓走出了房門。
虞夕顏微微點頭。
她斂起笑容,將手中玩味的酒杯放下,呆呆地望著窗外的柳條。
不知三年前……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一定要查個清楚。
大哥的仇,不可不報。
晚宴。
虞夕顏被青兒攙著走上廳堂,被廳堂內的光刺了一刺,急忙用長袖遮擋。
青兒覺察,皺眉說道,「想來小姐病剛好,經不起這刺人的光線。」說完又招呼過來一個小丫鬟,吩咐道,「去把廳堂上的燈籠去掉幾盞,小姐經不起這光線。如若有人怪罪,我自會負責。去吧……」
只聽見那小丫鬟應了一聲,便走開了。
虞夕顏笑道:「青兒倒挺機靈。」雖說身體已好,但眼睛突然經過這一光線,還是會不舒服。
青兒一聽,只好羞得低下頭去。
虞夕顏把視線往廳內一放,便看見正面放著的是一張寬大的圓桌,桌上放著各色菜餚,在無數燈籠的照耀下金光閃閃。再把頭抬起環繞四周,偌大一個廳堂,就連角落邊都是站滿了丫鬟,她們低著頭,不言一語。大廳兩旁放著幾張古椅,卻在這個光鮮亮麗的廳堂內失去了它的顏色。
把視線撇向桌前,最上方的座位是空著的,想來就是主人還沒有回來。其次的座位為那位風韻猶存的一家之母所坐。對面則是一位樣貌有些凶悍的男人,從眉眼中透露出震懾人心的勇猛,是家中的二哥虞烈。他身旁坐著一位嬌柔美麗的女人,舉止皆是大家風範,時不時與身旁的虞烈眉目傳情,雙頰微紅。這便是虞烈之妻——舞翩。也是,虞烈只有在看她時,才褪去了那一層威嚴,滿是溫柔。
與虞母隔著一個座位,坐著虞夕毓,她身後站著她的丫鬟——飛玉。當看見虞夕顏時,虞夕毓微微一笑。
虞夕顏隨後抿嘴一笑。
「呀……夕顏。你怎麼出來了呀……不是叫你好好躺著的麼,看看,又亂跑了不是。」虞母走上前來,滿眼慈愛地拉著夕顏的柔荑,又對身旁的青兒柔聲責備,「不是讓小姐好好在房裡呆著的麼,怎麼出來了?這裡實在太冷了,而且光線不適合小姐,還是趕快送小姐回去的好。」
虞母又對著夕顏笑笑,「我的好女兒,還是回房裡吧,可別冷著了。」
虞夕顏看了看青兒低著的頭,微微一笑,體貼動人,「娘,不礙事兒的。青兒已經給我披上披風了,而且方纔已經把廳內的燈去了幾盞,就別再怪青兒了。」
虞母微微一愣,隨後遮袖一笑,「這倒是。那,來,坐到娘身邊來。」
說罷,虞母便拉著夕顏上了桌。
方坐下,桌上便傳來一句輕細飄渺的聲音。
「妹妹好些了麼?」
虞夕顏微微抬頭,骨子裡透出脫塵之氣,淡然答道,「勞嫂子惦念了,已經好多了。」
虞烈看了看夕顏,說:「如若還是感覺不大好,可對你嫂子說,你也知道,她的醫術是不賴的。」一說到舞翩,他便滿目柔光。
「謝二哥關心。」
舞翩細微地捕捉著大家的神情,嘴角勾起一絲禮貌而溫暖的笑容。她整個人並不美麗,但一雙眼睛生的卓為迷人,彷彿會說話一樣。她微微瞄過桌上的人,見大家不語,便也不說話。
片刻,無言。
虞母首先聊起話題來,纖手一揮,身後的丫鬟便走上前來。她緩慢的聲線裡依然掩蓋不了那一絲的緊張,「再去看看老爺回來了沒有。」
丫鬟答應一聲,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