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來的太突然,簡直是匪夷所思,龍嘯冥自幼便這樣,惹的眾人都躲著他,於是他索性離家了,一年難得出現幾次,就是為了他想念的美人們,調戲一番再離去。
大半夜的時間,蘇棉幾乎都是在煎熬中度過的,眼晴都不敢眨一下,就那麼鎮靜的盯著眼前的窗欞格子,聽耳邊他那孜孜不倦的情話,與龍鏡非時不時傳來的叱吼。
馬車突然又停了下來,龍夜尋全身濕漉漉的出現再次打破這個僵局,此日已近丑時(凌晨一點至三點)
那一刻,她全身血液倒流,眼淚在眼眶打了幾轉又硬生生的逼了回去,車內一片寂靜,皆是對他的突然出現給震驚到。
他蹲在她面前,面色有些蒼白,狹長的丹鳳眼中透著疲勞的血絲,髮絲上的雨水還在涓涓下流,眼裡彷彿只有她再無他人,聲音有些病態的沙啞,「想抱你,但怕把你弄濕,害你生病了。」
那一刻她沒有猶豫的撲到他懷裡,有太多的疑問太多的話都又吞回了肚裡,他似乎從未休息過一般,來了又去,去了又來。
「好累,讓我抱著你睡一會兒。」第一次瞥去自稱,卻鬆軟無力。
他暈倒了,自小體壯如牛的他第一次昏倒,別人不知道龍鏡非最知道,他們架馬車走了兩天的路程,他這樣用輕功來去,再強的體魄也承受不了,耗盡真氣,又逢大雨,他瘋了不成。
三人七手八腳的把他身上的濕衣服給換了下來,把他塞進棉被裡,這一次龍嘯冥也意外的沒有趁機揩油,只是面色沉鬱的一言不發,再傻的人也看出他是為誰而來的。
卻原來從她離開皇宮後他便沒有合過眼,來了又去之後把近來幾天的公事全部處理妥當,餘下的也往後推遲,最終隨著自已的心追逐而來,明明告誡自已必須要狠下心要考驗她,可一想到自已有可能以後再也見不到她,心跳彷彿都凝滯了一般,無法呼吸。
即便是睡著,也是緊握著她的手方睡得安穩,否則便會蹙緊眉頭焦躁不安,蘇棉就那樣靜靜的看著他,指尖滑過他微燙的臉頰,心中如翻江倒海般,說不明,道不清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