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幾個都搖搖頭。
「現在城裡是什麼情況?」雨青問。
智義說:「自從鬼子掃蕩以後,古城裡的巡邏反而不多,但司令部的守衛還是比較森嚴的。」
「雨青,你想幹嘛?」智仁問。
「瞭解一下情況。這樣吧,現在我們分頭行動,山民和丁貴去找文輝聯繫何翻譯,我和大哥去找李鳴大夫吧。」雨青說。
「那我們呢?」馬大勇問。
「你們幾個留在廟裡等我們消息。」
***
雨青和楊立青轉了幾條小巷,避開一個偽兵巡邏隊後跳進一間種了很多種奇花異草的院子裡。
看到突然出現的雨青和楊立青,李鳴大吃一驚。
「你們怎麼會來?現在鬼子到處抓游擊隊呢。」
「李大夫,我們來想找你幫個忙的。」雨青開門見山說了。
「啥事呢?」
「我們想找一些西藥品。」
李鳴聽了有些為難地說:「雨青,我不是不想幫你,現在不要說是西藥,就是中成藥也不多。」
「那你用啥藥給病人治病?」楊立青問。
「要用到的藥只能找鬼子買了。」李鳴回答。
「鬼子也開藥店了?」楊立青再問。
「是的,現在城裡的藥基本被鬼子控制了,有一些藥是可以在鬼子開的那間店裡買到。可是那裡的藥價高得離譜,普通老百姓哪裡買得起啊?今年頭就有幾多個病人因為用不到藥所以救不了。」李鳴說完後歎了一口氣。
「奶奶的小鬼子,我燒了那黑店。」楊立青發火了。
「大哥,你別衝動。燒了藥店哪裡找藥呢?」雨青說。
「不燒它鬼子會送藥給你嗎?你又沒錢買。」楊立青反問道。
「糧食你用錢買過沒有?」
「哦?……咱們啥時候買過糧食?」楊立青撓撓頭。
「別撓了,你撓破頭也想不出來。」
「我,我……糧食是由村民給的,要買嗎?」
李鳴聽他們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說,看到楊立青在想問題但又想不出來時的顯現出窘迫的神色有些可笑,但他沒有笑出來。
「算了,不說了。」雨青問李鳴了:「李大夫,那間店在哪的?」
「在東城門的大街上,離鬼子司令部不遠。」李鳴回答說。
「哦,我知道了,你想向鬼子借藥啊?」楊立青好像發現一個驚天秘密那樣高興了。
「噓,小聲點。」雨青制止他。
「你們向鬼子借藥?」李鳴驚奇了。
「李大夫,你說鬼子會借藥給我們嗎?」雨青問。
「當然不會了。」
「就是,我們也不會。」雨青笑笑說。
「兄弟,你不借到哪找藥呢?」楊立青卻抓住這個問題不放了。
「我們回去商量吧。」雨青沒有回答他,而是向李鳴告辭了。
出了李鳴的家,楊立青拉了雨青一把。
「啥事?」雨青向四周觀察了一下後問道。此時街道上靜悄悄的,一個行人也沒有,遠處只有更夫的梆子響。
「今晚咱們去借藥。」
「回去吧,等明早觀察了地點再說。」
回到廟裡,山民和丁貴已回來了。他們找不到文輝,也不知道何翻譯住哪裡,所以就提前回來了。
「文輝今晚可能在偽兵部裡,明早我再去找他。」山民說。
「明早我們去鬼子的藥店裡看看。山民丁貴繼續去找文輝,小羅和大寶去杏花酒館,看能不能碰到何翻譯吧。」雨青說。
「雨青,咱們還沒有來過城裡呢,明早也想出去走走。」馬大勇說。
「是啊,我第一次進城呢,讓我也出去吧。」小四也說了。
「好吧,你們和小羅一起去。」雨青同意了。
「給我帶兩壺杏花酒回來。」楊立青說。
「廟裡不能喝酒呢,要不,你跟小羅他們去酒館,大寶和我去鬼子的藥店看看。」雨青打趣地說。
「不行不行,咱倒要看看鬼子的店,如果他們惹毛了咱,就一把火燒了藥店。」楊立青還想著要去『借藥』的事。
「哎呀,你這樣我更不敢和你去藥店了。」雨青說。
「咋啦?不去借藥嗎?沒有了咱怎能成事呢?」楊立青問。
「借藥?」大家異口同聲地問。
大家都明白『借藥』是什麼意思,但現在由楊立青說出來的還是感到有些驚奇。
「是有這個想法,如果何翻譯和文輝能找到藥的話就不用去借了。」雨青說道。
「那到底借不借呢?」楊立青追問。
「先踩點看看,到時再從長計議吧。」雨青回答。
「那咱和你去踩點。」楊立青說。
「還是大寶和我去,你和小羅他們去喝酒吧。」雨青說。
「我去藥店,我跟雨青去藥店。」大寶說:「我一喝酒就臉紅頭暈的,我不去酒館。」
「你小子有福也不會享啊?」楊立青拍了他一下。
「我不去享,讓你去啊。」大寶說。
「楊大哥,咱們一起去吧,喝兩杯。」馬大勇說了。
「好好,咱和馬兄弟喝兩杯。」楊立青答應下來。這兩年他都在山裡生活,很久沒有喝過酒了。現在既然雨青說明天不是去借藥,而馬大勇又叫他喝酒,當然不再推搪了。
「好,我們兄弟喝個痛快。」馬大勇高興了。
「哎,任務重要,你們倆可不要喝多了。」雨青提醒道。
***
第二天早上,大家出了城皇廟各自行動。
街上的行人多了,也熱鬧起來。雨青和大寶盡量避開人群走,為的是不被敵人注意的。
他們來到東城門那條大街,那裡只有一間藥店,牌子寫著『櫻ソ藥店』。不用說,這肯定是日本人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