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們嚇跑他們扔下糧食就最好了。」馬大勇對也伏在旁邊的丁義勇說。丁義勇與馬大勇是比較要好的朋友,他們同在一個排裡,在馬大勇要離開國軍時是他第一個支持擁護的。
「如果他們不肯扔了糧走呢?」丁義勇問。
「我也不想傷害他們啊,只是兄弟們有兩天沒有吃了。」馬大勇臉上有些為難地說,但一想到他們是被日軍追趕到這裡的,他又咬牙切齒了,「都是那些可恨的鬼子害的。如果不是鬼子我們也不會弄成這樣狼狽了。」
「這樣吧大哥,我帶幾個兄弟在另一邊埋伏,我們裝作很多人的樣子逼他們逃跑。一逃跑對方應該會扔下一些糧袋的。」丁義勇想了想說。
「嗯。也只好這樣了。」馬大勇點點頭。
「如果沒必要時不要傷他們吧。」丁義勇又說。說了他就帶幾個人悄悄走去另一處埋伏。
「嗯。兄弟們,準備好。」他小聲對大家說。為了不讓大家再挨餓的,他決定去劫走這批糧食了。
「我們被圍上來的鬼子追著打,眼看不能逃脫了,正在危急間,突然從後面傳來一聲槍響,一個鬼子小隊長中槍倒地了……」丁貴正和隊員說著抗戰的事,突然山坡上傳來一聲槍響,子彈從他們的頭上飛射而過。
「有情況,準備戰鬥。」丁貴立即叫還在驚愕中的隊員和那些村民們散開找地方掩護的。
他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面,拿下那支中正槍,拉開槍栓將子彈上膛,再探出頭來向剛才子彈射來的方向張望。
只見前面山坡上隱約有些人影,只是看不清對方有多少人。
「丁貴,怎麼辦?」丁生伏過身子來問。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他心裡有些驚慌。
「你吩咐大家不要驚慌,做好戰鬥準備。」丁貴決斷對方可能是一群山匪,可能是看上他們的糧食。只是不明白對方為什麼只是開槍警告,而不是突然襲擊他們的。
其實開這一槍的是那個小四不小心走火的,那個馬大勇還在猶豫是不是襲擊還是先開槍示警嚇對方的呢。
他剛才說了等下面的人走近才開槍的,但想不到那個小四卻是不小心扳動了槍扳,因此子彈射出去了。
「小四,你怎麼不小心?」一個國軍責問。
「我,我有些緊張。」小四低著頭,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大家不要開槍,聽我吩咐。」馬大勇看現在既然暴露了,就伸出頭來對下面喊:「下面的人聽著,你們將糧食留下就放你們走,不然的話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丁貴,發生什麼事?」楊立文右手拿著盒子炮,伏著身子走了過來問。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碰到山匪了。」丁貴一臉嚴峻地說。
「山匪?」楊立文一聽就來氣了,「什麼樣的山匪?竟然攔我們游擊隊的去路?」
現在一聽到上面喊話,楊立文就對丁貴說:「你告訴他們,我們是什麼人。」
丁貴向上面大喊:「上面的朋友,你們是什麼人?我們是落雁山游擊隊。」
「游擊隊?」馬大勇聽了心裡奇怪,他也是聽過有這樣的隊伍,是殺漢奸殺鬼子的隊伍。但他不動聲色,因為他只是聽說而已,現在不確定對方是不是游擊隊的。
「馬大哥,聽說游擊隊也是殺鬼子漢奸的。我們還要不要搶糧?」小四問。
馬大勇這下子又是猶豫了。如果對方真是游擊隊,那就不好去搶糧了,如果去不搶的話,那他們這班兄弟又吃什麼呢?
「你們有什麼證明你們就是游擊隊?」馬大勇想了一下又喊道。
「我們就是游擊隊,不信你下來看看。」丁貴回答。
「馬大哥,別聽他的話,小心中埋伏。」另一個國軍說。
「我不管你們是不是游擊隊,只要你們留下一些糧食就放你們走,我們也不想傷害你們。」馬大勇喊。
「笑話,憑什麼給你們留下糧食?」這下子楊立文怒了。
「姑娘,你們留下三四袋糧就可以走,我們也不會為難的。現在你們進了我們包圍圈,打起來你們吃虧。」馬大勇看到是一個女的,他就再喊道。
「有本事你下來拿吧。」楊立文叫。
「馬大哥,現在怎麼辦?打不打?」小四又問。
「別催,想想辦法。」馬大勇煩惱起來了。若說下面的是日軍偽軍的話他就早下令開槍了。可是現在不確定對方是不是游擊隊的,所以他就把持不定了。
丁貴看上面的人沒有開槍襲擊他們的意思,他心裡有個數了。他對楊立文說,「隊長,我上去和他們說說。」
「你上去?不行,太危險了。」楊立文不同意。
「我看他們也不是什麼惡人,他們可能是沒有糧吃才這樣的。」丁貴說。
「你怎麼判斷他們不是惡人?」楊立文問。
「你們看,他們剛才開槍示警,並沒有襲擊我們,而且現在又只是說要糧並沒有傷害我們的意思。」丁貴分析說。
「你在這對他們說就可以了。」楊立文還是不放心。
「不,距離遠了,大家聽不清也說不明白。如果再這樣相持下去,我們就拖延送糧的時間了。」丁貴又說:「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那叫幾個人陪你去。」
「不用了,我一個人就行。我們人多上去,反而讓他們懷疑。」
「行,那你要小心了。」楊立文想了想只好同意了。她拿著盒子炮伏下身子來,「大家準備,如果那些人要對丁貴下手,大家衝上去救人。」
丁貴將槍給丁生拿著,又解下那支刺刀。他對大家說:「我和對方談談,如果成了就好,不成的話你們要看好這些糧食。」說完他就舉行雙手走了出去。
「上面的人聽著,我現在上來與你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