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屋子,雨青和小玲沒有說話。
等走出了師部大門,雨青忍不住地問:「你怎麼會在這,你不是說回家嗎?」
「我回家了,後來媽去了。」小玲低著頭小聲說,一會她抬頭又望著雨青說:「爸又調來這裡,他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家,所以讓我跟來。」
「嗯……」雨青遲疑了一下又說:「現在打仗,這裡很危險。」
「我不怕,我要和爸在一起。再說,如果我不跟著來,我又怎能見到你呢?」
「你跟你爸來就是想見我?」
「對!」
「小玲,這是打仗,會流血,會死人的,不是說遊山玩水的。」
「我知道。」
「那你明天回家吧,住親戚家也好,朋友家也好。」
「現在哪裡不打仗呢?哪裡沒有鬼子呢?」
「這裡有鬼子。」
「松雲鎮沒有鬼子。」
「這裡離鬼子太近了,不行,你明天回去吧。」
「不行,我要與爸在一起。」
「不行,我與你爸說說。」
「說說,說什麼呀?說你是我什麼人啊?」小玲一副蠻不講理的神態。真的與那個時代的她一模一樣。雨青汗了。
路人紛紛望著他們,而聽著兩人一路上的拌嘴,走在前面的楊立青終於忍不住回頭了:「哎哎,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不吵啊?一見面就吵,像對小夫妻吵架的。」
「閉嘴!」兩人竟然同時叫道,楊立青蒙了一下。兩人卻笑了。「好好好,你們繼續,我不管了。」楊立青搖搖頭繼續走。
「小玲,你聽我說好嗎?打完鬼子我就去廣西找你,一定找,你明天回去吧,好嗎?」在城門口,雨青深情地望著小玲說。
「不,我不能走,我要在這裡陪我爸,等打完這仗我去落雁山找你。」小玲說。
「那更不行,更危險了。」雨青急了。
「好,我答應你不去落雁山。」小玲說。
「嗯。」
「那你答應我一件事。」小玲又說。
「什麼事?」
「你先答應。」
「行,我答應你。」
「你要好好活著,到時再來松雲鎮找我。」
「好吧。」
「說得這麼勉強?」
「好好好,我很快再回來找你的,行嗎?」
「嗯,這才像樣,下次見面不要再吵架啦!」
「嗯,那我們走了,你回去吧。」
「你保重,楊大哥,回去小心啊!」
雨青哪裡知道與小玲在這裡一別,卻又是過了幾年才能再見面的了。此是後話了,先說說他們出城的情況吧。
出了城門,楊立青一臉嚴肅地說:「兄弟,你以後有麻煩了。」
「什麼麻煩?」雨青還沒有從與小玲分別的心情中走出來。
「國軍師長的女兒哦。」
「去你的。」
「嘿嘿,我說兄弟,你撞了什麼狗運?竟然找個師長的女兒啊?」楊立青一臉壞笑
「腦子有問題了?快趕路吧,小芳等急了。」
「哎,哎,小芳等急關我什麼事啊?」
「雨青大哥,楊大哥去哪了?怎麼還沒回來啊?」雨青模仿著小芳的聲音。
「去你的,竟敢笑我了?」楊立青追打著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