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大約三個時辰,小羅丁貴陸續回來了。「我們發現落雁山附近的山林都有鳥驚飛的,隱約看到一些人影,所以不敢靠近,也不能繞過去,所以回來了。」小羅說。
「偽兵將民媽帶上後山崖上,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丁貴說。
「你在哪看到的。」山民急切地問。
「我在一個小山坳裡看,那草密樹高,他們很難發現的。」丁貴回答他。
「好,我們去看看。」雨青說。
楊立文也想去。雨青阻止她說:「不行,不能太多人去,我,山民,丁貴,小羅去,你負責大家做好撤退的,你大哥腿不方便,更要你來指揮大家,一有動靜的就要先撤,到時大家再匯合吧。」
雨青幾人慢慢攀上山崖,再從一棵大樹上滑下,他們隱藏在一個小山坳裡。這裡雜草叢生,灌木生得一人高。撥開草叢可以看到對面落雁山後山崖。山崖上站著十多個偽兵圍著民媽。
「他們在幹什麼呢?」大家奇怪。
山崖上,韋一興正對著洪文發在發脾氣:「都怪你,出什麼臭主意,說什麼說那些山匪會來救人。你看看,等了四個多時辰了,人影也沒見到一個。哎,曬死了,快,去裝水來喝喝。」他踢了一個偽兵一腳。
「表哥,不,隊長,我也不想上山啊。是田太君一定要我們帶人上來的,太君他們埋伏在周圍山林裡呢,只要山匪一上山就叫他們有來無回。」洪文發陪笑。
「他們會上當嗎?」
「這人的兒子一定會來救他媽的。」
「呸,一群狗漢奸。會我瞎眼了,竟然救了一條走狗。」被綁著的民媽大罵洪文發。
「哎,大娘,只要你叫你兒子來我們就放了你。」洪文發也不發怒。
啪,一條竹子打在民母身上,韋一興卻發怒了:「不識抬舉,再叫推你下山。」
「狗漢奸,狗漢奸,你有本事來推啊,來推啊!」民母大罵不休。
韋一興火了,本來窩了一肚子怨氣,於是揮起竹子狠命地抽了幾下,民母脖子上立刻有幾道血痕。
山下的山民看到了,心痛不已,有股要衝出去的衝動。
雨青按住他:「不能衝動。」
此時民母像瘋了一樣撞開兩個身邊的偽兵,再向前用頭撞韋一興,一副拚命的架子。韋一興慌忙,連忙躲閃:「捉住她,捉住她。」三四個偽兵七手八腳上前捉住了民母。
「推她到崖邊。」洪文發叫道。
他對著山下大叫:「山匪們聽好了,如果你們再不來,我就推她下山。」
山民大急,掙扎要出去。
雨青死死抱住。:「山民,冷靜。」
而此時山上傳來民母的叫聲:「山民,你要多殺鬼子漢奸,為媽報仇啊……」說完發力掙扎,一頭撞向洪文發,洪文發閃開,民母跳下山來。
山民開口要叫,雨青一手摀住。山民發力想摔開,雨青叫:「快來按住他。」丁貴,小羅一齊按住山民。
「聽我說,山民,這裡還有你的幾個兄弟。山民,我欠民媽的,我欠大林,二根和死去的兄弟的,這個仇我們一定要報。我保證,我發誓!」雨青忍著手指被山民咬得痛心的。
掙扎幾下後,山民慢慢鬆開了口,也不再動了,只是用頭在地叩地,嗚咽著。
山崖上一陣陣呼喊,韋一興大罵幾個偽兵,洪文發更是驚魂未定的樣子。「怎辦呢?」韋一興問。
「能怎麼辦呢?燒了山上的房子,下山吧。」回過神來的洪文發變得垂頭喪氣了。
雨青還是抱著山民不敢亂動,一直等了兩個時辰左右,看到從附近山林裡陸續走出鬼子來。再等了兩個時辰,聽不到有什麼聲音了,他們才向山崖下跑過去。找了一個多時辰,才在溪澗邊的亂石頭上找到伏在地上的民母,一灘鮮血染紅了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