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官龍飛見到姬語嫣與紫靈公主之時,二女臉上都有些微的羞澀之意。不過望向上官龍飛的眼神卻越加情意動人。
這邊城離李秀鈺的西南軍團尚有一天的路程,上官龍飛等人起來已經接近晌午了。吃過午飯之後,上官龍飛急著要趕到屏城與李秀鈺會合,以便做下一步的打算。而近段時日,姬語嫣也把緒方帝一些瘋狂的舉動告訴了紫靈,讓紫靈公主十分生氣,從而堅定了和上官龍飛在一起的決心。
三人收拾好行禮,上官龍飛將二女抱上了馬車,自己則坐在駕轅的位置上。這邊關多產戰馬,速度飛快且耐力十足。所以這馬車滿街都是。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緒方帝停止了追殺,但是上官龍飛仍然不敢大意,仍是警惕著週遭的動。
二女昨晚經過上官龍飛一番挑逗,兩人的心結已經解開許多,原本就十分親近的二人又在馬車裡面竊竊私語,說些女兒家的私房話,看似有些甜蜜,又有點哀愁。
姬語嫣在馬車內忍不住捏著紫靈公主的小臉,沒好氣的說道:「小妮子,昨天晚上在隔壁叫的那麼大聲,害得我一夜沒睡好!」
紫靈公主不忿的抓了一下姬語嫣高聳的胸脯,嚇得姬語嫣趕忙鬆手。
「你也不比我好到哪裡去!哼,大概全客棧的人都聽到了罷!我也聽到你的呻吟聲了,讓我全身發麻……」
「啊!」姬語嫣霞飛滿面,一向自矜的她沒想到昨天晚上自己也像紫靈公主那般呻吟出聲,居然也讓紫靈公主個聽見了!不過她那是拒絕上官龍飛無理的舉動。上官龍飛也算是一個最為簡單的男人,看到姬語嫣猶如天仙般貌美的臉蛋,自然也受不住誘惑。更何況兩人處在這麼近的距離,這麼曖昧的情況下,他不由自主的升出了魔手。只可惜又被姬語嫣正聲的恐嚇到了,不過姬語嫣的幾句話也說的非常的感人,那就是她既然已經跟著上官龍飛私奔了出來,那麼她就認定了上官龍飛。生是上官家的人,死是上官家的鬼。
兩人正說話間,忽然馬車一陣震動,停了下來。巨大的慣性險些讓兩人摔了出去。幸好紫靈公主畢竟是有些武功,一下就穩住了自己,順便扶住了姬語嫣。
「龍飛,發生了什麼事情?」姬語嫣趕忙發問。而紫靈公主亦是一臉緊張。二女都以為緒方帝的殺手又追來了,心中為上官龍飛擔憂不已。
馬車外的上官龍飛沒有應聲。二女急忙掀開馬車簾門往外看,這一看把二女給嚇壞了。
上官龍飛此時已經跳下了駕轅,面色陰沉地看著前方。兩女亦是趕忙下車,緊緊跟在上官龍飛身後。
這前行的道路之上,居然擠滿了有許多人,密密麻麻的。人流浩浩蕩蕩的隊伍一直望不到邊。
而且通常都是一家子十幾口,有老人,小孩,父女和一些壯年男子,挾帶的物品也是千奇百怪,鐵鍋,木桶,反正是能帶走的估計都帶走了。
看這些人的衣飾還算畢竟整潔,看來這些人應該是附近城鎮的居民。
看著人群慌亂逃命猶如末日來臨的樣子,姬語嫣不由緊緊抓住了上官龍飛的衣襟,緊張地說道:「龍飛,會不會是屏城被雍正國攻破了?那仙兒與玉兒豈不是……」
言語之中透露著深切的關心之意,這就是姬語嫣的善良之處了。
上官龍飛眼中露出一絲溫暖之色,沉聲說道:「我看這些人衣著整潔,不像是慌亂逃命的樣子。可能是雍正國散發的謠言讓他們驚恐了。」
話語剛落,以為年約六十的老者背著包裹,急匆匆地從上官龍飛身邊走過。上官龍飛高聲說道:「老丈請留步!」
那老者扭頭看了看上官龍飛,歎道:「小哥兒還有時間閒聊麼,快快逃命去吧!老漢先走了!」
說完便不理會上官龍飛,逕自逃命去了。也沒有告訴上官龍飛這逃亡大軍究竟是為了什麼。
紫靈公主十分好奇的將腦袋伸到上官龍飛眼前,粉臉上一對大眼眨啊眨的,「龍飛啊,你說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上官龍飛沉思一會,果斷地說道:「屏城防線一向堅固,秀鈺的十萬大軍並不是那麼容易被擊潰的!此時我們前去無路,只能跟在這群人後面看個究竟了!」
只是此時道路已經被鋪天蓋地的人群給堵住,馬車也無法行走。上官龍飛只好將行禮背負身上,與姬語嫣和紫靈公主跟在人群大潮中,順便想看看能不能打探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可是這人群約莫有萬眾之人,卻只顧趕路,沒有幾個人在議論的。
上官龍飛三人隨著龐大的人潮緩緩向邊城移動。約莫走了一個時辰,又回到了邊城。可是此時邊城的城門卻緊緊閉著,阻斷了了人潮前行的道路。
人潮停止了前行,佇立在邊城四郊。
「快開門,讓我們進去啊!雍正國的軍隊打進來啦!」幾個老者淒厲的嚎叫著。
「開門啊!讓我們進城!」隨著附和的人越來越多,聚集的聲音猶如雷鳴一般響徹在邊城的上空。
場面開始慢慢有些失控起來。一些年輕的漢子開始拿著鋤頭,鐵鍬試著去攻擊城門。城門雖然厚重結實,恐怕也經不起這些器械的輪番攻擊。上官龍飛將姬語嫣和紫靈公主緊緊護在身邊,人潮實在太多了,要是一個不小心倒地,被人潮踐踏可不是鬧著玩的。
「下面安靜一下!邊城知府大人有話要說」城樓之上有人大聲喊話,聲音及其宏亮,在這混亂的場面下卻仍是十分清晰的傳到大部分人的耳中。
見得城樓上有人喊話,這些人潮頓時安靜下來。此時的人潮還是屬於良善百姓,對於朝廷還是下意識的服從。
一位身著五品朝服的官員出現在了城樓之上。面容清秀,氣度瀟灑不凡。如果不是身著官服,會讓人以為是一位名士。
「諸位鄉親,你們應是居住屏城附近的人士,為何今日都往我這邊城而來!」那邊城知府大聲說道。
聽得這邊城知府發問,許多人多紛紛開口,場面一時之間又混亂起來。那邊城知府眉頭微蹙,和旁邊那人低聲說了幾句。
那人得了邊城知府授意,又是一聲大喝:「你們勿要吵吵嚷嚷,選出鄉中德高望重之人出來回話。」
這一聲大喝響亮異常,又把喧鬧的場面給震住了。
處在人潮前列的幾個老者議了一番後,一個富態的老者走上幾步,仰頭朝邊城知府說道:「大人,小人等是這屏城附近世代居住的,本也不願離開故土。可是聽說這回雍正國調集了幾十萬大軍來攻打屏城,而聽說朝廷根本沒有派兵支援,我等為了保命,只能捨棄了家園,逃命去了。」說話,老者老淚縱橫,唏噓不已。
這一哭,把許多老人和婦女都給感染了,人潮之中頓時哭的昏天黑地,一片慘淡。
那邊城知府的眉頭蹙得更加緊了,見城樓之下百姓如此可憐,心中憐意大生。可是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知府,目前屏城情況不名,自己是沒有權力讓這些人進城的,再說邊城也容納不了這些人。
「諸位鄉親,諸位鄉親!」邊城知府扯著嗓子叫道。「邊城實在無法容納這許多人,本官只能先讓老人與婦孺先進城安頓,至於青年男子,就暫時在城外堅持一下,本官會盡量調派御寒衣物來給你們!」
上官龍飛見邊城知府居然冒著被彈劾罷官的危險來安頓這些百姓,而且思慮周詳不禁輕歎一聲:「沒想到這邊陲之地居然有如此人才!」
姬語嫣也點頭說道:「實在是難得之極!」
沒想到此時人群之中有人大聲喊道:「不行,我們要一起進城,朝廷也不管我們死活!我們要一起走!」
被這些人一喊,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人群又開始有了騷動的異象。
上官龍飛不禁大怒,這些摻雜在人群中的人唯恐天下不亂,實在可恨之極。他已經辨明了這聲音的大概方位,身形急掠,整個人猶如泥鰍一般從人群中劃過,寒芒四射,寶劍出鞘,幾聲慘叫響起,將人群震得為之一呆。這些人多數都是良善百姓,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
全場無聲,上官龍飛趁勢將這喊叫幾人的屍體踢出人群,落到了城牆邊上。
不待眾百姓反應,上官龍飛一聲爆喝:「你們之中可有人認識這幾人的!」
這是百姓們方才醒悟過來,一些老者都小心的過來看了一下,復有搖頭,表示這些人自己並不認識。
上官龍飛待老者們辨認完畢,又是大聲說道:「剛才便是這些人在裡面胡亂喊叫的,鼓動大家騷亂的。既然這些人不是屏城附近人士,那必然是雍正國的奸細無疑。」
這時候,姬語嫣和紫靈公主從人群中擠了出來,站到了上官龍飛身邊。
「啊,這是文武大將軍上官龍飛!」人群之中有人認出了上官龍飛!不由驚叫起來!尖銳的嗓音在靜謐當中顯得格外清晰。
「上官大將軍!」面前的年輕人居然是名震天下的上官龍飛,人潮頓時沸騰了。上官龍飛在民間享有著巨大的聲望,百姓們總認為上官龍飛到哪裡,就能保住哪一方的平安。
數十個老者急忙趕了過來,這些人就是人群當中最有威望的了。老者們齊齊向上官龍飛跪倒哀求道:「上官大將軍救救我等啊!」
上官龍飛和聲道:「諸位長者快快請起,有話站著說!」
待到眾老者皆起身,上官龍飛忽然厲聲喝問:「眾位鄉親,我上官龍飛試問一句,屏城此時可曾告破!」
人潮聞言都紛紛搖頭。這些人本就是被謠言嚇破了膽子,一逃帶十,十而帶百,實際上謠言來臨的時候雍正國方才剛剛開始試探性的進攻。
「既然屏城未破,你們就先棄家園於不顧,不覺得有愧於先人麼?」上官龍飛又厲聲喝問!
人潮皆是無語,開始冷靜下來考慮這些問題。人性就是這樣,在巨大的人潮面前,都很難得清醒思考,只是人家跑自己也跑,別人說什麼就是是什麼。
「西南軍團的李秀鈺將軍率領著十萬熱血將士,正在前線為了保衛你們和你們的家園,正在浴血奮戰,她一介女子,為了守護你們,到現在依舊是未嫁之身。而你們,就在別人為守護你們而戰只是,卻拋下十萬將士於不顧,你們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們都幹了些什麼事情!」
上官龍飛一次比一次嚴厲地說道。而人們開始露出了慚愧之色。
數十個長者默默無言,片刻之後,長者們開始往人潮尾處走去,帶領這這些猶如逃荒一樣的人們返回自己的家園。
他們已經認識到了自己被謠言蒙蔽之下的愚蠢舉動,現在用行動來彌補自己的過失。
那邊城知府見得人潮散去,不由長長舒了一口氣。連忙下令打開城門,而自己亦是馬上從城上下來。
「下官拜見上官大將軍!」邊城知府到得城下,見到上官龍飛便行了一個大禮!
上官龍飛急忙扶住,口中笑道:「在下如此只是平民之身,知府大人切莫行此大禮。
那邊城知府被上官龍飛扶住無法行跪禮,卻依舊不罷休,退後兩步整齊衣冠,向上官龍飛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鞠躬之禮。
「這一禮乃是為這西南百萬黎庶所拜謝大人的!」邊城知府神色肅穆地說道。
若是今日沒有上官龍飛,這數萬百姓要是亂起來,不用雍正國打過來,西南防線就已經是瀕臨崩潰了!
上官龍飛見這邊城知府相貌不凡,舉止之間隱隱有中朝堂之上的氣勢,心中暗叫可惜。如此人才,如若遇到一個賢君聖主,假以時日,必將成為一代名相,只可惜如今乾隆皇老矣,緒方帝又是剛愎自用的君主,朝廷上下都透露出濃重的腐敗氣息,像邊城知府這等人物勢必遭人嫉恨打壓。
「知府大人莫要多禮,你喚我名字即可!」上官龍飛洒然笑道。
這邊城知府微微一怔,旋即也微笑起來:「那上官兄也無須客套,小弟姓王,草字一兵!」
「王一兵?」上官龍飛略吃了一驚,這邊城知府如此風流人物,卻是與姓名十分不符。
那王一兵見上官龍飛的表情,心中明瞭,遂笑道:「家父曾為這邊城總兵,小弟出生之時家父正方征戰回城,因小弟是男孩,所以取了這麼一個名字,希望能夠子承父業,鎮守邊關。只可惜小弟對於聖人之言較為屬意,一直讓家父失望不已。
上官龍飛這才瞭然,這王一兵真是個有趣人物,只是此時事況緊急,他要飛速趕到西南助李秀鈺一臂之力,無暇把酒與這王一兵把酒言歡。
上官龍飛正待告辭,這王一兵已經搶先出言:「小弟知曉上官兄此時必然心急如焚,恨不得趕到屏城,只是小弟還有一事要與上官兄商議,還請暫緩半日啟程。
上官龍飛見這王一兵出言挽留,略一沉吟便答應了。此人乃是人傑,既然出言相邀,必定是要緊之事。
當下上官龍飛便與姬語嫣紫靈公主一共前往王一兵的知府衙門。
剛一落座,王一兵就開門見山的說:「小弟知道上官兄急於去屏城救援李秀鈺將軍,可是現在雍正國大軍壓境,數大萬軍雖然是個笑話,可是即使打個對半也有足足五十萬大軍!小弟想知道上官兄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