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連綿不絕,銀雪皚皚無垠,這裡便是乾隆國與雍正國交壤邊境。雍正國本就地處寒地,常年處在冰雪交加的氣候之中,而此時又正值冬季,寒風刺骨,溫度更是降到了極點。
天空中下著鵝毛般的大雪,輕盈飄落在這個雪的世界中。高聳的雪山之間,有著一條長長的峽道,兩旁參差不齊的枯樹結著如水晶般瑩體剔透的冰凌,還被白雪覆蓋著,銀妝素裹,甚是美麗。
此刻,峽道上正有一隊人馬通行而過,前後各八隻鐵騎,護送著中間的一輛豪華的馬車。
「雄飛將軍,為何這麼匆忙要趕到關隘口巡察?眼下正逢大雪天,我想康熙軍應該不會挑在此時冒險進犯吧……」車內,軍中的參謀不解對雄飛問道。
「皇上壽宴之前,我便接到消息,康熙國會特派一位使者前來我們乾隆國替皇上賀壽,並且商議開放邊境城池之事。而如今皇上壽宴剛過,想必會再談起此事,而以皇上的顧慮,自然不會輕易同意想康熙國開放城池。如此一來,康熙國必然會有所舉動,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所以一切還是小心為妙。」雄飛神色嚴謹道。
「原來如此,果然還是將軍心思縝密,考慮周到。」參謀神色敬佩道。
「只可惜,恐怕來不及趕回去參加義弟的婚禮了。上次就聽聞皇下旨要賜婚給義弟,並且還任由義弟挑選,我想義弟不是挑活潑頑皮的紫靈丫頭的話,那就是挑那個挑聰明伶俐的姬丫頭了。哈哈……義弟不愧是人中之龍,不管娶了哪個,對他的前途都是無可限量的。」雄飛開心的大笑幾聲,誠心的為自己的義弟上官龍飛感到開心。
「將軍一生縱橫沙場,戰功顯赫,本就是大陸人人稱道的蓋世英豪,而如今將軍的義弟既是乾隆國唯一一位身居料將軍使大人,又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甚至還有可能會成為當今的駙馬。」參謀大歎一聲,突然口無遮攔地冒出一句:「如今若是合你們兄弟二人之力,恐怕就連皇上都要忌憚你們三分了。」
「你在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雄飛一聽,面色瞬間低沉下來,怒氣上揚,氣勢逼人。
「啊……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卑職一時口快,說錯了話,卑職自己掌嘴,掌嘴……」參謀這才反應過來,驚惶失措的下跪求饒,還用力的摑著自己的嘴。
「算了,算了,你起來吧。」雄飛似乎並沒有打算追究,揮了揮手,有些心煩意亂的說道。
「義弟……」雄飛不由自主的輕歎一聲,剛才參謀的話反倒猶如一盤冷水澆醒了他。正如參謀所說,以如今他和義弟在朝中的權勢地位,確實足以讓乾隆帝感到敬畏三分,一個是掌控乾隆國兵馬的大元帥,一個是屢獲奇功、智勇雙全的文武將軍使,恐怕整個大陸也都不會出現第二個類似於這樣的情況。但往往如此,越能成為一切禍端的根源。
「如今義弟身在朝中,左右逢源,定然會受到朝中各派權勢的拉攏,但義弟好勝執著的個性,自然不會為那些權勢所利用,到時難免會出現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看來必須找個時間和義弟好好談談,我這把老骨頭或許也該是休息的時候了。」雄飛似乎心中有所決定道,在他想來,若要避免所擔心的事發生,唯有他做出一些適當的選擇,當然,他也會將所有的期望與寄托放在義弟上官龍飛的身上,這或許就是命中早已注定的傳承。
就在雄飛陷入沉思之際,馬車外突然傳來慌亂的馬蹄聲,伴隨著馬兒的嘶叫,緊接著,又是幾聲駭人的慘叫聲傳來,隨後一切又猛然變得安靜下來,靜地讓人感到有些可怕。
「將……將軍,出什麼……事了?」參謀全身不由戰慄起來。
雄飛白眉一凝,神色依舊從容不迫,側耳傾聽外頭的響動。驀地,幾聲破空的呼嘯聲傳來,讓他眉宇猛然一蹙,體內真氣瞬間暴漲而出,右手拎起參謀,破車而出。與此同時,整輛馬車頃刻間,已然被利箭射成了馬蜂窩。
而就在雄飛破車而出的剎那,幾道黑影迅至而來,紛紛射出手中帶著長鏈的勾魂爪,想趁機將滯留在半空中的雄飛拿下,如此一致的行動,顯然是早已預先料到雄飛的並不會輕易死在亂箭之下。
雄飛見狀,不由神色一沉,用力將右手拎著的參謀往一處白雪厚積的地方扔去,緊接著,突然大喝一聲,凌空翻轉,同時手中射出幾道白光閃爍的真氣,一一將飛來的勾魂爪震退,隨後飄然落地。
幾道黑影迅速圍到雄飛的身旁,各個蠢蠢欲動,似乎急欲將雄飛拿下。
「你們究竟是誰?」雄飛怒目喝道,同時目光停留在雪地上那殷紅血泊中的幾具屍體,心裡自是一陣悸痛。
黑影們並沒有回答,但他們唯一露出的雙眼中卻透著一股股濃烈的殺氣,顯然他們是衝著雄飛而來的,而目的也就是顯而易見的,他們想要刺殺雄飛。
「不說是嗎?那我就用你們的命,來祭奠我剛剛死去的幾個兄弟。」雄飛本就是個重情重義的漢子,將自己的士兵都當成兄弟一樣看待,而眼自己的兄弟慘死,自然是將這個血性的漢子逼到了憤怒的境地。
風不知何時變得猛烈起來,吹拂著雄飛那白如雪的鬚髮,一股浩然正氣瞬間充斥在天地之間,氣勢凜然。飄零四散的雪花漸落在他雄偉的身軀上,眨眼間卻被化為一縷縷輕煙,縹緲升空。
「受死吧。」雄飛雙目一睜,猶如鬼神,同時身形一閃,已經無影無蹤。
同時,幾道黑影也快速地移動起來,生死似乎在瞬間被決定……
風依舊凜冽地吹著,雄飛單膝跪在地上,不斷喘著粗氣,渾身是血,已經分不清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他的四周幾道黑影不知何時斷了氣息,有些甚至已經是殘肢斷臂,景象駭人。
「老了,真是老了。」雄飛搖著頭,吃力地挺起身子,無奈地歎道,緊接著,噴出一口鮮紅的血,猛咳不止。
「是啊,你是老了,真的老了。」就在此時,漫天的大雪中,又出現了一道黑影。
雄飛神色一震,急忙運息,戒備地看著來人。
「看來要殺天下大名鼎鼎的雄飛將軍,果然還是要多費一番功夫,也罷,事到如今,也該我親自出手了。」黑影冷笑一聲,身形瞬間化為白日的蝙蝠,用鋒利的獠牙噬咬而去。
雄飛神色陡然間變得凝重起來,彷彿預感到了什麼,幽幽地歎了口氣,隨後拼盡全力的抵擋黑影的一擊。
兩道身影在電光火石間相撞後,又在瞬間分開。
「想不到居然是你。」雄飛佇立在原地,緩緩地挺起身軀,血隨著嘴角留下。
「哈哈,看來還是瞞不過你。只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太晚了……」黑影冷笑著,突然消失在雪地中。
雄飛笑了,笑得幾分淒慘,幾分遺憾,幾分落魄。
風漸小,雪寂寥地下著,一道曾經屹立於天地間的威武身軀,卻就這樣倒在荒涼無人的雪地中……
真是造孽,難道說真是那無巧不成書的道理,這電視上的情節怎麼活生生的在他身上上演。上官龍飛幾近苦笑一般,無奈的搖了搖頭,現在該怎麼辦呢?
本來是想刺探憐香仙子,順手佔點一點便宜,發洩一下心中的鬱悶之情,畢竟康熙國的一大美人兒,如此誘惑上官龍飛,他上官龍飛本來就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不回應一下美人,豈不顯得他不解風情。
只無奈,偏偏只稍微輕薄了那麼一下,卻一不小心踉蹌倒地,兩個人如此曖昧的姿勢,惹得身體的反應如此的劇烈,上官龍飛血氣方剛,如此挑逗之下,自然是龍首高昂。而憐香仙子高高在上,平時哪有男人可以觸碰得到他她的如雪似綢的肌膚,更別說這般親近,她頓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只覺得面紅耳燥,身上卻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傳來。
本來這一齣戲,本還算是喜劇,不過突然乾隆國的士兵把這處包圍,硬生生的竄了進來,在好的戲也只得黯然收場,甚至不止黯然收場這麼簡單。
帶領兵士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三皇子。
三皇子本來是算準了上官龍飛會來私會憐香仙子,所以早就準備好了人馬,準備來一個甕中捉鱉,給上官龍飛套上叛國通敵的罪名,讓他洗脫不掉,聲名玷污,榮譽掃地,這樣乾隆國就可以有借口處理掉上官龍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