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兒,我和你說,遇事要沉穩,切忌急噪。為人君者,當穩坐四方,如此,方能把握住一切可行之機,行一切不可能之事,從而永遠立於不敗之地。」乾隆帝意味深長地教導著,那晶亮亮的眼睛裡,有著蔑視一切的光輝。
「孩兒知道,只是那上官龍飛欺人太甚,如此,如此,父皇要替兒臣討個公道啊!」三皇子眼中冒出驚人的恨意。
「兒臣還得知,憐香仙子曾去找過上官龍飛,孩兒擔心……」這恨意,已經讓三皇子失去了理智,無論如何都要置上官龍飛於死地。
乾隆帝皺了皺眉頭,額上似乎多了幾道皺紋,白髮似乎憑添了幾許。「你是說,上官龍飛得不到語嫣,會叛國?」
「兒臣認為極有可能,憐香仙子此時拜訪上官龍飛,其中深意,怕是昭然若揭了。」三皇子惡毒地臆測。
「皇兒,不要中了別人的離間之計。眼中要保持清明,不要含著私心去辨別是非。上官龍飛年輕氣盛,為了得到語嫣,極有可能會借用康熙之手。不好,那上官龍飛怕是真要叛國了。」乾隆一邊教導三皇子,一邊分析,頓時冷汗淋漓。
「禁衛軍統領何在!」乾隆帝高聲呼喝,「傳朕旨意,三千禁衛軍以最近國事動盪、保護上官龍飛將軍為由,進駐將軍府。沒有朕的旨意,禁止上官龍飛同外人來往。」
「喳!」禁衛軍統領領兵而去。
「只好先暫時軟禁上官龍飛了,哎。上官龍飛如此多智,應當知朕心意。只要無心叛國,在家呆上幾天便可無事。如是叛國,心中有鬼,自然動作頻繁,難免露出破綻。大內密探,給朕盯緊點,莫要打草驚蛇,否則,提頭來見,去吧。」乾隆帝也有點緊張了,此事馬虎不得了。
上官龍飛在民間威望甚高,無事軟禁,怕會寒了天下百姓的心。國之根本若是動搖了,必將國之不國了啊。何況,他還是雄飛將軍的義弟,輕易不可動手,只好先如此了。
「喳!」數道身影穿牆而去。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乾隆帝總算是找到了一絲安慰。大內密探,人數不多,僅三百人編製,卻無一不是箇中高手,動作利落,手段狠辣,是乾隆手中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之一。不是非常時期,怎可輕見。
「上官龍飛,你也有今天!」三皇子心中一陣快慰。對於上官龍飛,三皇子是恨多於敬。其實三皇子也是一個愛才之人,只是上官龍飛實在過於優秀,搶了他無數的風頭,讓他心中很是憋屈。
三皇子從小就自視甚高,心高氣傲的他,怎能容忍在他眼中如草芥一般的上官龍飛爬到他的頭上要風要雨。太歲頭上動土,是可忍,孰不可忍。於是,滿懷嫉妒的他,對上官龍飛無形中起了排斥之心。
其實最大的原因,還是姬語嫣,這個讓他癡迷了一生的女子。我不可得,他人誰敢奪舍!偏偏出了上官龍飛這樣對皇權毫不在意的怪胎,偏還如此優秀,不得不說,造化弄人,天意不可揣測。
「皇兒,早些休息去吧,注意身子。鄰近他國正虎視眈眈地看著我們,斷不可為他人作了嫁衣而不自知,一定要把主動權掌控在自己手中,去吧。」看著自己最為疼愛的三皇子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乾隆帝心中也是傷神不已。三皇子的心思,他如何看不透。
仇恨這東西,傷人傷己,終究不是智者所為。
「父皇也早些休息,兒臣告退。」三皇子心中少了些怨氣,揖了一揖,轉身走了出去。
「憐香仙子如此顯擺去會上官龍飛,深怕別人不知,莫非另有深意?朕,這樣安排,是不是太武斷了些?」只剩下乾隆帝一人輕聲自語,繼續為國操勞。
「踏、踏、踏……」一陣整齊的踏步聲,在將軍府不遠處響起,無情地將這溫柔寧靜的早晨踐踏於腳下。無情的士兵,守護著這片滿是情意的天地。世事無絕對,只看你如何妙手轉化、回春。
「讓開,讓開,奉皇上旨意,守護將軍府,閒雜人等,不准靠近!」一干兵士如狼似虎,湧進了將軍府。
上官龍飛揉了揉惺睡朦朧的雙眼,緩緩地打了一個呵欠。多麼美妙的一個早晨啊,不知道又被哪個天殺的破壞了。
上官龍飛極是不滿地哼了一聲,如今自己官拜雙料文武大將軍,誰見自己不是低眉順眼的,如此不知情趣的傢伙,還真是不多見了。
沒有辦法,醒了,就起床吧。順便見見這些可愛有趣的小傢伙吧。
「將軍,不好了!」管事的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那手足無措的樣子,甚是搞笑。一不小心,還被門檻撞了個正著,很乾脆地和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好歹也是將軍家的管事,怎麼如此不堪,上官龍飛笑著搖了搖頭。
「我們被一大群兵士包圍了!」管事又是張牙舞爪、五體投地,導致上官龍飛很是深刻的體會到,管事是如此的幸福。好樣的,大地母親的豆腐你都敢佔兩次,有前途,我看好你。
私下裡,上官龍飛甚至狠狠地鄙視下管事。前世,自己碰到頂極美女,也不曾如此難堪過。這世上,估計除了美女美到一定程度外,怕是沒有什麼能讓上官龍飛這現代人難堪了。
「哦,知道了。」上官龍飛淡淡地回了一句,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昨夜,李秀鈺又跑過來關懷自己,結果兩人就真的狠狠地關懷了一次。想起李秀鈺那紅彤彤的美態,上官龍飛忍不住嚥了幾口口水。這丫頭,三天兩頭地跑過來讓自己「強姦」,還真是有點受不了。
閒暇之餘,這兩個各懷鬼胎的傢伙又將目前的情勢認真分析了一回。自己的反應,乾隆帝這個老而成精的傢伙一定都已知曉。
憐香仙子的出現,更是為這齣戲埋下了深深的伏筆。對自己恨之露骨的三皇子一黨定會在皇帝面前搬弄是非,讓自己深陷不利之地。
自己在民間有些威望,朝堂之臣也多與自己交好,自己更是雄飛將軍的義弟,乾隆帝沒有證據卻也是莫可奈何,那麼,以古代人的行事手段,也就惟有軟禁一途了。
看著上官龍飛自信篤定的樣子,管事甚為欽佩。文武將軍史,果然不一樣啊,那神采,嘖嘖,真是自己服侍的這麼多主子裡最為有亮點的一位。跟著他,以後一定前途無量。
那麼,自己該為他做點什麼呢?管事的眼神漸漸深沉了起來……
無論什麼樣的角色,都有其存在的理由。一切果,皆有其前世之因。上官龍飛不知道,自己無意中流露出的一絲神采,卻是為以後的善報種下了一個因。
十丈之外的鬧市,燈火穿梭,風搖水曳,一片繁華之相。水中的船,船中的樓,樓中的歌舞,在這夜裡,飄得格外之遠。
此刻,將軍府卻猶如一隻假寐的雄獅,孤傲地靜靜俯臥在這片天地之中,臃懶而惺睡的眼眸,無聊的打望著天上的繁星。那全副武裝,蕭立在將軍府四周的禁衛軍,彷彿是它最深沉的獠牙,彰顯它赫赫的雄風,猶存人間,迫得四周的百姓皆饒道而走。
安靜之夜,在多秋之時,顯得如此詭異難言。
上官龍飛躺在床上,翹著腳,挑著燈,靜靜沉思。撲閃撲閃的火光,將他平靜的臉,抹上了一層讓人不可忽視的霞光。筆挺的身影,似是要將這黑夜,也都包融進去。
「這禁衛軍還真是夠煩的,好好的將軍府,現在雞飛狗跳,人人自危,真是惹人煩。」上官龍飛咬了咬牙,很是不屑。這不是明晃晃的不和諧嗎,虧得這些玩弄權術的傢伙想得出來。
上官龍飛甚至很是惡意的想到,如果把現在的主席搬到這古代來,他老人家會不會氣得直跳腳,拍著乾隆老兒的屁屁大呼小叫,「讓你不和諧,你這敗家子。」
小小的腹謗了乾隆老兒一把,上官龍飛志得意滿,臉上的眉梢很是愜意的舞動了幾下,心裡終於平衡了一點。
「秀鈺這小妮子怎麼還沒來,這都幾時了?」想起昨天晚上的「共縛「之約,上官龍飛心中甚是無奈。這妮子居然不放心自己,美其名曰「共赴」之約,要和自己同去赴憐香仙子之約。
什麼「共赴」之約,明明就是「共縛」之約嗎。自己是那麼隨便的人嗎,即使是憐香仙子,也要掂量下自己有幾斤幾兩,怎會輕易被她勾搭而上。也不知道這小妮子吃的哪門子的飛醋,非要把自己同她「縛」在一起,上官龍飛無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