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丫頭,越大越不長進……」林忠歎了口氣,搖頭晃腦道。
韓生哈哈笑了幾聲,便道:「雄飛將軍呢?我有要事要找他……」
「應該還在書房吧。他好像有什麼心事,一直心神不定的走來走去……」林忠也算是閱歷豐富之人,大聲應道。
「那我先去找他。」韓生點點頭,逕直前往書房。
「如夢啊,你覺得你韓大哥如何?」林忠見韓生走後,突然拉著林如夢問道。
「很好啊,風度翩翩,溫文爾雅,又是一個疾惡如仇的好官,那裡看起來都很好。」林如夢一聽,不由面色羞紅地稱讚道。
「哦,我知道了。」林忠笑著點點頭。
「爹爹,你問這些幹嗎?」林如夢不解道。
「沒什麼,我先進去了。」林忠擺擺手,便走進了大廳。
林如夢也沒有多想,走到花圃內,繼續修剪起了花枝。
韓生沒有任何停留,他思索了一陣,便快速的來到了書房前面,猶豫了一下,便敲了敲門。
「進來。」門內響起低沉雄厚的聲音。
韓生推門而進,便見雄飛正在看一封急報,臉上儘是憂鬱之色。
「來啦,坐吧!」雄飛抬頭見是韓生,立刻示意他坐下。
韓生點點頭,坐到了一旁,逕直說道:「我已經見過那個上官龍飛了。」
「他怎麼樣?沒什麼大礙吧。」雄飛神色一動,心裡頗為激動,但還是克制住了。
「看起來還好,並沒有受到什麼嚴行拷問。他還讓我轉告將軍大人,多謝將軍救了老師一家。對了,雄飛將軍,為何你如此關注他?不僅僅是因為老師的案子吧,是不是其中還有什麼關係?」韓生有些不解的問道。
「呵呵,我自有我想法。我讓你記的,都記下了沒有?」雄飛站了起來,神秘一笑道。
韓生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筆墨繪成的圖,十分簡單,顯然是什麼地方的路線圖。
「嗯,麻煩你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吧。」雄飛接過路線圖,滿意地點點頭。
「雄飛將軍,你真要把上官龍飛劫出來?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韓生神色驚異地問道,雖然雄飛將軍昨晚已經稍微透露了一些意圖,但此刻見到雄飛將軍如此執著,他也不敢再有所懷疑。更何況以雄飛將軍現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威名,還要做這樣的事情,實在是讓人不解。
「這個你就不必擔心了,我自由分寸。他出來以後,或許還可以幫到你們。」雄飛點了點頭,有所考慮的說道。
「幫我?」韓生有些迷惑的說道。
雄飛點點頭,道:「我有要事,必須回邊境一趟,至於這邊的事我會安排好。」
「我希望雄飛將軍能把話說明白些。」韓生追問道。
「你啊你,就是性子太直了。這個九門提督的背景可不一般,他身後的人你是不知道的。以你一人之力,恐怕難以扳倒,而且這個案子跟商業聯繫緊密,想要找出蛛絲馬跡,對你來說還是有些困難,但如果他助你一臂之力的話,我相信這案子很快地就能水落石出。」雄飛似是非常瞭解上官龍飛,頓時哈哈大笑道。
韓生越聽越迷糊,但他對這個上官龍飛卻越來越有興趣。
「等你真正見到他的時候,你就明白了。好了,你先下去吧。我還要很多要事」雄飛轉念一想,揮了揮手說道。
「好的,那我先告退了。」韓生躬身而去,離開了書房。
「二弟,這次就全看你的了。」雄飛胸有成竹地說著,眨眼間,便突然消失在書房內,不知去向。
夜色闌珊,蕭風裊裊,拂起絲絲涼意。
提督府內,人影走動,戒備深嚴,府內的一角不時響起糜爛的樂聲以及男女騷吟的嘻笑,顯然又是一個荒淫無度的夜晚。
就在此時,兩個黑影猶如夜貓般,悄然無聲地落在提督府大門的屋簷上,觀察著府內的情況。
「應該就在那裡……」其中一個黑衣人朝府內的一個方向指去。
兩個黑衣人相互一視,隨即黑影一閃,瞬間消失而去。
花園深處的私牢內,正有兩個守衛把守著,但神色委靡,顯得無精打采,不時打著呵欠。
「媽的,這牢裡就關著一個人,還要我們哥倆守上一夜……」一個守衛抱怨道。
「算了,誰讓那個人是個死刑犯呢,提督大人還要靠他立功……明天就要送回邊境軍營了,就再忍一個晚上吧。」
「你先看著點,我打會盹。」那個守衛說完,便靠到一角,準備打會盹。
驀地,就見兩道黑影閃現,還沒等兩個守衛反應過來,就將他們打暈過去,隨後二話不說,飛一般地闖進私牢。
此刻,上官龍飛正靠在冰冷的牆上,側目看著狹小鐵窗外那淡淡的月色,心裡不由感慨萬千,腦海中閃過發生的一幕幕,恍如隔世一般,他的經歷或許真可以用驚心動魄來形容。
當然,從一個准駙馬爺突然淪為死刑犯、階下囚,這種巨大的轉變還真不是普通人所能擁有的,也不知他的前世是否也像他如此命運多舛。
突然,牢外響起異樣的聲音,讓上官龍飛猛然緩過身來,不由眉宇一蹙。很快地,他便見到兩個黑衣人出現在他的眼前,讓他心頭一緊。
「你們是……」上官龍飛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見兩個黑影人衝進了牢籠,將他制昏後,用黑布袋將他一套,隨即帶出了牢房。
許久之後,上官龍飛晃晃悠悠地清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然身在一輛行駛中的馬車上。
「上官將軍,剛才多有冒然,還請贖罪……」突然耳畔傳來恭敬的聲音,上官龍飛撐起身子,這才看到身旁還有兩個身著黑衣的男子。
「將軍?我可不是什麼將軍,你們誤會了。」上官龍飛急忙搖手道。
「我們乃是奉雄飛將軍的親信,關於上官將軍的身份我們早已知曉,這次就是奉雄飛之命,將上官將軍救出的,這幾日委屈上官將軍了。」兩人道出了實情。
「卑職張虎,拜見上官將軍。」
「卑職趙猛,拜見上官將軍。」兩人紛紛對上官龍飛叩拜道。
「你們……你們先起來吧。」上官龍飛頓時感到幾分尷尬,剛剛還是階下囚的他,這會兒一下子又升級成將軍了,這種大起大落的感覺,實在不是心臟能受得了的。
「大哥他怎麼會讓你們劫牢?我還以為他會通過正當途徑把我弄出來呢……這不是知法犯法嗎?大哥居然為了我如此做,我真是……」上官龍龍極為感動道,想不到堂堂一個大將軍,居然為了救他,明目張膽的派人劫牢,這種待遇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雄飛將軍說,因為林忠一案,事關重大,上官將軍又牽扯在其中,所以眼下還不宜暴露上官將軍的身份。當然,雄飛將軍也考慮到上官將軍生死未卜這麼久,若是冒然暴露身份,或許會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只能用這最簡單最安去的方法,就是直接將上官將軍劫出……」張虎道。
「大哥考慮的還真是周到。不過那個九門提督應該不會就此罷休的,萬一牽連到大哥就不好了。」上官龍飛有所擔心道。
「上官將軍大可放心……這死刑犯在私牢裡莫名失蹤,那個九門提督定然也不敢胡亂張揚,雄飛將軍也是料準了此點,所以就讓我們兩人先將上官將軍劫出,免得再讓上官將軍受苦。」趙猛接著解釋道。
「多謝二位了。那我大哥人呢?」上官龍飛感激地看著兩人道。
「因為邊境傳來急報,所以雄飛將軍先一步趕回去處理了。命我們二人救出上官將軍後,寸步不離地保護上官將軍。對了,這裡還有封雄飛將軍的信和留物。」趙猛從懷中取出了一封信和用絲綢包裹著的東西。
上官龍飛接過信和東西,先將信攤開一看,不由雙手顫抖,更是淚光閃爍。
「大哥,讓你擔心了。」上官龍飛激動地自言自語,接著將那用絲綢抱著的東西打開,頓時金光四溢。
「天賜金牌?」上官龍飛不由一愣,想不到大哥信中所說的護身符竟是此物。
張虎、趙猛見到天賜金牌後,立刻神色一震,急忙跪地叩拜。
「想不到雄飛將軍將天賜金牌都留給了上官將軍……」張虎神色驚訝道。
「見物如見君,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天賜金牌。」趙猛神色震撼道。
「呵呵,兩位大哥都起來吧,看你們跪著,我都覺得不太自在。」上官龍飛笑了笑,將天賜金牌收進懷中道。
「上官將軍,直接叫我們的名字好了,這個大哥我們可不敢當。」張虎神色恭敬道。
上官龍飛無奈一笑,點點頭,接著道:「現在我們去哪?」
「正在前往雄飛將軍的秘密居所。」趙猛應道。
「那林大人和林小姐也還在那嗎?」上官龍飛不由面露喜色道。
「都在,因為林忠一案只是重新審查,所以林忠還算是疑犯,至於林小姐,牽涉到劫刑場一案,所以同樣也是罪身,暫時都禁足在秘密居所裡。不過,比起那個九門提督的私牢,可要好多了……」張虎道。
「對了,剛才大哥信中提過,需要我助那個韓大人一臂之力,但具體情況我還有些不太瞭解……」
「哦,此事雄飛將軍已經交代韓大人了。等見到韓大人後,上官將軍自然會知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張虎說著,想起什麼又道:「雄飛將軍還說讓上官將軍暫時不要將身份暴露,不管對誰都不能提起,就算是林忠父女以及韓大人也不要。一切等他回來後,再做商定。」
「我知道了。」上官龍飛點點頭道。
「以後我們兩人就稱上官將軍為公子,身份嘛,就是一個做生意的商人。我想韓大人他們應該不會有所懷疑。」張虎提議道。
「就這樣吧。」上官龍飛贊同道。
馬車一路馳騁,最後來到了所謂的秘密居所,也就是那棟林如夢父女所在的古宅。
「上官將軍,先進去吧……林家父女就在裡面,整個宅子也就他們二人,這古宅十分安全,上官將軍大可放心住下。我們還有些事需要安排,先離開一下,我們二人住在東廂,如果上官將軍有什麼事,就儘管吩咐……」張虎、趙猛下車後,對上官龍龍飛微微躬身道。
上官龍飛點點頭,看著張虎、趙猛離去後,便徑直走進了古宅。
此刻,林如夢正在廳內陪著林忠,突然見外邊似乎有身影閃動,不由神色一驚,整個古宅內除了他們父女二人外,並沒有其他人,所以不免有些疑心起來。
「誰在外面?」林如夢秀眉一蹙,盈步走上前幾分,接著回眸看了林忠一眼。
林忠同樣面露異色,顯得有些擔心,儘管這個居所十分隱秘,但也不能排除被九門提督發現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