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慶城南郊一凍偏僻的古宅內,燈火通明,此刻古宅的大廳內,正上演著極為感人的一幕。
「爹爹,爹爹,你真的沒事,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林如夢含著熱淚撲進了林忠的懷裡,想不到自己終於如願以償的見到了爹爹,看到爹爹安然無恙,而且毫髮無損,她原本緊崩的心也終於鬆了開來,露出堅強面具下脆弱的少女心房,心中萬分激動。
「女兒……」林忠全身一顫,老淚橫秋,他本以為這輩子無緣再見自己女兒一面了。
「老師,這下終於也算父女團圓了。」坐在一旁的韓生不由感歎道,接著將目光投向端坐正中的雄飛將軍,從剛才到現在,一直對於雄飛將軍突然出手制止林忠斬首的事倍感不解,畢竟他沒有任何證據,能為林沖說話。
「民女林如夢,謝過雄飛將軍的救父之恩。」林如夢擦了擦眼淚,恭敬地對雄飛跪拜叩謝道。
「不用行此大禮,起來吧。」雄飛威武的身形只是輕輕一動,卻已然來到了林如夢的身前,將她扶起,露出和藹的面容道:「你真是個孝順的女兒,為了救你爹爹,居然不惜犧牲自己。」
「這都不算什麼,只要爹爹安然無恙,我就算賠上性命也沒關係。」林如夢搖搖頭,看著眼前的雄飛,神色敬慕,心裡暗想道,正如上官大哥說的,雄飛將軍果然非同凡人,他是個好人,看來前面還真是誤會了他。
「傻孩子……」林忠露出慈父般的面容說了一句,然後突然疑惑地問道:「雄飛將軍為什麼突然阻止行刑呢?難道是韓大人替下官求的情?」
林忠說著,用感激的目光看向韓生,心裡也是不住的感慨。
「老師,我……」韓生一聽,立刻想要解釋,卻見雄飛搶先一步道:「沒錯,韓大人昨日來拜訪我的時候,說林大人此案疑點頗多,所以我一直在考慮,最後在行刑前,我決定要重新審理此案,而且有韓大人在,那或許事情真能水落石出。」
「雄飛將軍,這……」韓生神色一驚,因為他並沒有說過此話,登時不明白雄飛為什麼要將這份功勞歸到他的身上。
「下官謝過韓大人,多謝韓大人救命之恩。」林忠一聽,急忙朝韓生跪地說道。
「老師,萬萬不可,這可是折煞我了。」韓生急忙上前扶起林忠,滿臉儘是愧歉之意。
「韓生?你是韓大哥……」林如夢這下發現眼前的男子如此面熟,一聽名字,原來他就是曾經住在過林府,還和自己相處過一段時間的韓生大哥。
「是啊,想不到一別幾年,如夢妹子已經長得婷婷玉立、窈窕動人的女子了。」韓生淡淡含笑道,若不是先得知了林如夢的身份,恐怕剛才一見到她,自己也難以認出。
「讓韓……韓大哥笑話了……」林如夢不由面色羞紅道,看著俊朗不凡的韓生,露出小女人的神態。
一旁的林忠看在眼裡,不由撫鬚點點頭,似乎在考慮著什麼。
「對了,上官大哥呢?他不會有事吧。」林如夢神色一緊,看了看四周,並沒有見到上官龍飛。
「上官大哥?誰是上官大哥?難道是劫持刑場的那些人……」韓生神色不解地看著林如夢,看來他們又要為這些熱血漢子向雄飛將軍求情了。
「是啊,這次的計劃就是上官大哥想出來的,不然我恐怕再也見不到爹爹了。」林如夢認真的點點頭,為什麼她和爹爹以及大伙都被救出了,唯獨不見上官龍飛。
「他還在九門提督的手中。」雄飛一聽,不由神色一正,轉身回到座位上,思慮了一下道:「不知林小姐是如何跟這個上官大哥認識的?」
「哦,事情是這樣的……」林如夢說著,將在邊境小鎮劫刑場的事說了一遍,登時聽得在座幾人瞠目結舌。
「如夢,你真是太膽大妄為了,居然敢劫邊境軍的刑場……」林忠神色一震,不由露出嚴肅之色,喝斥道。
「爹爹,女兒是……」林如夢不由感到幾分委屈。
「住口,還不跪地向雄飛將軍請罪……這可是死罪啊。」林忠一邊激動的說著,一邊反倒跪向雄飛道:「雄飛將軍,小女無知,居然冒然借此刑場,此罪難免,但這實屬下官教女無方,還請將軍賜罪,希望不要追究小女的責任。」
「民女罪該萬死,不過這全是民女一人所為,不關爹爹的事。」林如夢見狀,立刻將罪責攬上身道。
「雄飛將軍,你看這……」韓生也不由想替父女兩人求情。
「好了,好了,都起來吧,雖然林小姐膽大妄為劫持刑場,但念在救父心切,這罪名我暫且記下,待林大人一案查清後,再做定奪。」雄飛的眼神依舊犀利,他奮力的揮揮手,此刻他也沒有心情計較這麼多,令人最為疑惑的是,為何李副統會要處決他二弟上官龍飛呢?若不是林如夢誤救了人,估計他真要和二弟天人相隔了。
「多謝雄飛將軍。」林家父女立刻叩首謝恩道。
「老師,你現在可以將事情真相告訴我們了吧。」韓生此刻出聲道,他一直認為林忠一案,疑點重重,但他不明白為什麼林忠寧願犧牲自己,也不願伸冤,但剛才看到父女兩人相見的一幕,他才明白過來,老師是為了保全自己的女兒,情願犧牲自己。
「哎,能見到如夢無恙,我就再也沒有遺憾了。其實一直以來,九門提督對如夢都是居心叵測,對我提了好幾次,我都沒有答應。那天,我無意間發現他勾結他國商賈大肆利用官權撈油水的證據,立刻奏書上報,卻不知道為什麼居然被他知道了。當晚便以莫須有的罪名將我抓獲,並且威脅我,若是我不認罪的話,就對如夢下手。所以……」林忠說得極為痛心疾首道。
「原來如此……」韓生恍然大悟,接著目光一轉看向林如夢,謹慎道:「那如夢妹子在提督府,有沒有被那個狗官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