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龍飛無奈一笑,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做出這樣的決定了。雖然他知道這樣會愧對其他同樣深愛他的女子,但他也不忍心看著韓雲柳就這樣含憾而去。
「水靈,你去安排下吧,三天後,我和雲柳成親,不過盡量簡單點,還有就不要宴請什麼客人了,雲柳的身體經不起什麼熱鬧,有個儀式就可以了。」上官龍飛考慮道。
「我知道了。」水靈點點頭,將湯藥遞給上官龍飛後,自己便快步而去。
三日後,城主府。
「小姐,小姐,我聽說那個香軒茶行的老闆韓雲柳要成親了……」一個丫鬟一邊服侍司馬夢緣,一邊說道。
「什麼?韓雲柳要成親?她的傷應該還沒有好,為什麼會突然成親呢?」司馬夢緣一驚,大為不解。
「我聽說是她活不了多久了,所以要替她沖喜。」丫鬟似是知道什麼內幕,神神秘秘的說道。
「這事你是怎麼知道的?」司馬夢緣懷疑著,她始終認為這可能只是一個謠言。
「整個雲原城街頭巷尾都知道了。現在那邊應該已經張燈結綵,鑼鼓喧天了。不過,聽說他們沒有請什麼客人,只是在府裡熱鬧罷了,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想法。」
「什麼?這又是為什麼?」司馬夢緣一聽,緊蹙秀眉自言自語道。
「小姐不知道嗎?娶韓雲柳的人,就是上官公子啊……那位聽說非常神奇的上官公子?小姐跟上官公子不是有些交往嗎?他沒有告訴你嗎?」
司馬夢緣一聽,手中的賬本陡然落到了地上,神色震驚,難以置信。
「你說什麼?上官龍飛要娶韓雲柳……為什麼會是他?會是他……」司馬夢緣杏目圓瞪,極為激動道。
丫鬟見狀,不由嚇了一跳,畏畏縮縮地應道:「我也不知道啊,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我……我,我沒事……」司馬夢緣深吸了一口氣,平撫了心緒,她應該想到的,韓雲柳成親,必然和上官龍飛有關,只是這個消息來得實在太突然了。而且她知道,一旦上官龍飛娶了韓雲柳,那就意味著她與上官龍飛之間就真的再無瓜葛了,甚至連一絲期盼都被剝奪而去。
司馬夢緣緊咬牙唇,心裡其實有些不甘心,但也是無可奈何,或許她和上官龍飛的緣分命中注定如此吧。
「你下去吧。我想好好安靜一下。」司馬夢緣揮了揮手,只想一個人好好的靜靜。
就在此時,一個下人匆忙地敲門而進。
「小姐,有快馬送來的封信。這可是乾隆國來的……」下人恭敬地將信遞上。
司馬夢緣神色一凝,將信取來打開,細細讀了一遍,登時花容失色,難以置信。
「怎麼會這樣?難道龍飛一直都被蒙在鼓裡?這……這一定是韓雲柳故意隱瞞了他……」司馬夢緣自言自語道,接著她意識到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
「快,給我備好馬車……」司馬夢緣來不及多想,急忙吩咐道。
片刻之後,司馬夢緣乘著車馬不停蹄地趕往韓雲柳的府邸。
與此同時,韓雲柳的房間內。
「小姐,你今天真漂亮……」水靈看著鏡台中的韓雲柳,讚歎道。
此時,韓雲柳一身大紅花衣,艷麗脫俗,頭頂鳳冠,盡顯嬌態,氣色也比幾日前好了許多,或許真是因為被喜慶感染,身體似乎有所好轉。
「是嗎?」韓雲柳慧心而笑,今天無疑是她這一生中最開心的日子。
「當然啦,小姐今天可是新娘,女人啊在出嫁的時候,才是最美的。小姐,以後你和上官少爺一定會很幸福的,我相信。」水靈幸喜道,能看到上官少爺和小姐在一起,最開心的就莫過於她了。
韓雲柳笑而不語,但一張俏臉上卻寫滿了幸福與滿足。
「韓小姐,時辰到了,可以拜堂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媒婆走進房門道。
「好的,馬上就出去。」韓雲柳點點頭,恍然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飾後,在水靈的攙扶下,走出了房門,往大廳而去。
「小姐,真的不要去請老爺來嗎?如果現在快馬去的話,老爺雖然在今天之內到達不了,不過明天絕對可以……」
「不用了,免得他擔心,等身子好些了再說吧。」韓雲柳搖搖頭,此時此刻一心一意地只想和上官龍飛拜堂成親。
「小姐,這次老爺不在,也沒有賓客,這婚結得會不會太寒磣了點?我娘總說,女人要嫁,就要風風光光的嫁,我怎麼覺得小姐這嫁人,嫁地實在委屈了些。」水靈有些不解道。
「你不懂得,我如今只希望能嫁給他,就算窮一輩子我都願意,那些繁文縟節都是無所謂的……其實我發現,我真的非常的愛他。」韓雲柳搖了搖頭應道。
兩人說著,便來到喜慶洋洋的大廳,紅綢彩絲,喜字堂前,而上官龍飛早已恭候多時,一臉笑意地望著盈步而來的韓雲柳。
「身體還好嗎?不要太勉強了。其實這個婚禮也可以拖一段時間,我是不會突然消失的……」上官龍飛百感交集的牽過韓雲柳的手,溫柔的說道,他的腦海裡又想起仙兒與趙玉兒的影子。
「沒事的,你放心吧。」韓雲柳搖搖頭。
「你爹爹不來嗎?」上官龍飛看了看空著位子的高堂道。
「我沒有告訴他,我這身子,不想讓他太擔心,等身子好些,再去見他一趟吧。他向來都尊重我的決定,一定會很開心的。」韓雲柳一臉柔態的說道。
「真是委屈你了。」上官龍飛愧疚道。
「不,我已經很滿足了。」韓雲柳幸福地說道。
「好了,吉時已到,新人就位。」媒婆揮了揮絲巾,廳外立刻鑼鼓喧天,鞭炮齊響。
上官龍飛牽著韓雲柳來到鋪著的紅墊子前,兩人雙眸互望,情意綿綿。
「新人下跪,一拜天地……」媒婆高聲喊起,兩人便朝著廳外的方向躬身跪拜。
「二拜高堂……」
上官龍飛拉著韓雲柳的手,對著空著的位置拜了拜。
「夫妻對拜……」
上官龍飛握著韓雲柳的手,兩人同時轉身,看著對方,韓雲柳雖面帶羞意,但神情幸喜,她知道只要這最後一拜後,她就名正言順地將成為上官龍飛的妻子,那一切就無法再改變了。
就在此時,突然一道倩影衝了進來,令在場的人大為一驚。
「龍飛,等等……」
「夢緣?」上官龍飛愕然地回過頭,只見司馬夢緣神色凝重地望著自己,頓時神色一震,尷尬、內疚以及無奈,一時間翻湧起來。
「司馬小姐,想不到你回來參加我和龍飛的婚禮,這也好,剛好替我們做個見證。等我和龍飛夫妻對拜後,再好好聊聊……」韓雲柳沒想到司馬夢緣竟然突然殺出,神色一驚,但很快恢復本色,從容道。
韓雲柳二話不說,拉著上官龍飛,想要和他將禮行完。
「龍飛,你不能和她成婚,不然你會後悔的。」司馬夢緣急忙阻止道。
「司馬小姐,我諒你是今天的唯一一個客人,所以不想做些無禮的事,希望你也能潔身自好,不要太過分了。」韓雲柳神情一怒道。
「夢緣,有話待會再說好嗎?」上官龍飛極其為難道。
而在場的下人以及廳外的鑼鼓隊,則議論紛紛,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哎呀,這吉時就要過了。新人還是快行禮吧。」媒婆也急著拿紅包,催促道。
「水靈,請司馬小姐到一旁觀禮……」韓雲柳朝水靈使了個眼色,自己則拉著上官龍飛道:「龍飛,把禮行完吧,你答應我的,不是嗎?」
上官龍飛默然地點點頭,不由看了司馬夢緣一眼,沉重地歎了口氣,轉回身子,準備和韓雲柳將禮行完。
「龍飛,不要,她在騙你,她一直都在騙你……」司馬夢緣大呼出聲,也顧不得太多了。
上官龍飛正要俯下的身子猛然一頓,接著神色震驚地看著司馬夢緣。
「趙玉兒她們根本不知道你還活著的消息,而且你根本沒有被乾隆國通緝,相反的,你現在可是乾隆國的大英雄。韓雲柳一直都瞞著你,她在騙你……」
「這個事情是這樣的……」司馬夢緣語出驚人道。
「什麼?」這下上官龍飛徹底地蒙了,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神情木然地看著韓雲柳。
「龍飛,她在胡說,她一定是不甘心你娶了我,她想要得到你,這些都是她編的。」韓雲柳頓時花容失色,心裡慌成一團,不明白司馬夢緣為什麼會知道實情的,但眼下她必須要掩飾一切。
「龍飛,你要相信我……」韓雲柳淚水輕落道。
「龍飛,你要相信我,韓雲柳一直都在利用你。」司馬夢緣堅定不移道。
上官龍飛登時覺得腦袋一轟,似乎什麼聲音都聽不到,只見兩女在自己的眼前拚命地說著什麼,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了?也不知道該相信誰?究竟是誰在騙他?
「司馬夢緣,我跟你拼了,你這個妖言惑眾的狐狸精……」韓雲柳神色陡然變得猙獰,原本虛弱的身體似乎突然間好了起來,一個箭步上去扯著司馬夢緣,就是一個巴掌。
「啪」地一聲脆響,司馬夢緣被打愣了,而上官龍飛卻被打醒了。
「雲柳,你的身體……」上官龍飛吃驚地看著韓雲柳拎著司馬夢緣的衣領,神情動作絲毫不像一個病人,而且還是極有可能撐不住的病人。
「龍飛,我……」韓雲柳一驚,沒想到自己一時衝動竟然露了餡,其實她的身體並沒有那般虛弱,一切只不過是為了博取上官龍飛的同情心,讓她和自己成婚。
「小姐……」水靈同樣一愣,神色頓時慌張了起來,因為她也是幫兇之一。
「水靈,你們……」兩女異樣的神情自然逃不過上官龍飛的眼睛,登時大怒道:「你們真的在騙我?雲柳,難道夢緣說的都是真的?」
「龍飛,我……你聽我解釋好嗎?事情不是那樣的,我可以解釋的……」韓雲柳徹底地慌了神,一切的謊言已經千瘡百孔難以掩飾了。
「夠了,韓雲柳,你不用解釋了。」上官龍飛此刻已經不想再聽什麼,目光一沉,神色麻木。
「夢緣,我們走吧。」上官龍飛走到司馬夢緣身旁,逕直拉起她的手,兩人在眾人驚異的注視下,甩身而去,留下目光呆滯的韓雲柳軟倒在地上,她知道一切都完了,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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