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各自僵持在原地，目光交錯，神情愕然。
上官龍飛滿是內疚地看著眼前的司馬夢緣，嘴唇嗡動一下，但欲言又止，似乎在隱忍著什麼，他不知道該如何想司馬夢緣解釋，畢竟他已經傷害了她，無論如何，他明白一個女子失去最寶貴的貞操，是一種什麼樣的痛楚，尤其在古代這種封建思想下，發生這樣的事等於毀了女子的一生，而正是他親手毀了司馬夢緣的未來，她的一生。
司馬夢緣顯得十分忐忑不安，用雙手將自己環抱而起，身子微微地顫抖起來，似乎還沉浸在那夜的一幕幕之中，紅唇輕咬，有些痛不欲生。對於她來說，上官龍飛對她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這樣的傷害是根本無法彌補的，尤其對一個豆蔻年齡的少女來說，失去貞潔，無疑失去了對幸福的渴盼，料想在這古代社會，哪個男子會容忍自己的妻子被人玷污毀了清白呢？
兩個人，兩顆裝滿複雜情緒的心，愧疚，不安，焦躁……一切的一切對於他們來說，猶如沉重的負擔，壓得他們有些喘不過氣來。
上官龍飛看了司馬夢緣一眼，突然上前一步，朝她伸出了手。
司馬夢緣見狀，下意識地退了一步，原本假裝的堅強瞬間崩潰，她無法再以剛才那種鎮定來單獨面對上官龍飛，因為她一看到眼前的這個男子，腦海裡就浮現出自己在他身下呻吟放蕩的羞人一幕。
司馬夢緣不知不覺地退到了身後的牆角，緊貼著，身子依舊微微顫動，似乎在懼怕什麼，雙手將自己保護起來，眼神警惕地看著上官龍飛。
「不要怕，我只想和你好好談談……」上官龍飛輕吁了口氣，司馬夢緣對他的防備讓他更是愧疚不已。
「我不想談，我不願再想起我們之間發生的事。」司馬夢緣努力地搖著頭，只想將他們曾經發生過的一切抹去。
「何苦呢？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就不該逃避，是我對不起你，只要你願意，我會負責的。」上官龍飛毅然道，他也不願看到司馬夢緣如此痛苦的模樣，心裡莫名的揪疼起來。
「我不要，我不要，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我已經把什麼都忘了。」司馬夢緣輕咬嘴唇，神情隱忍，眼眶頃刻間被水霧迷茫，她的心在痛苦中，難以抉擇。
「夢緣，我們先談談好嗎？」上官龍飛不想再逃避，內心的譴責讓他無所遁形，他曾經愧對過兩個女子，他不願再重蹈負轍。
「我……」司馬夢緣聲音顫抖，猶豫不絕。
「走吧。」上官龍飛溫柔地拉起司馬夢緣的手，此刻四下無人，所以並沒有看到兩人如此親密的舉動。
上官龍飛拉著司馬夢緣走進了花園後的一間房內，然後輕輕關上門。
「坐吧。」上官龍飛示意道。
司馬夢緣點點頭，但還是保持著警惕的神情，儘管她知道上一次的事是因為兩人都喝醉了酒才發生的，但此刻她的心裡對於上官龍飛有著莫名的懼怕，也或許只是她不敢面對。
「這幾天我想了很多。那天的事雖然都是我們喝醉了，但也算我趁人之危，而且我將你看成了……她們，所以才……才做出對不起你的事。」上官龍飛緩緩地道出了事實。
「她們……她們是誰？」司馬夢緣驚愕地抬起頭，神情瞬間變化，先是不解，然後頃刻間變得極為憤怒，瞪著上官龍飛喊道：「難道那天你將我當成是她們的替代品？你……」
司馬夢緣咬牙啟齒地看著上官龍飛，原本她還以為是上官龍飛對自己有些愛慕之意，所以那時才趁機奪去了她的貞潔，但沒有想到，她徹徹底底地想錯了，她只不過是一個替代品，一個可笑的替代品。
「上官龍飛，你好……你真的很好……」司馬夢緣已經找不出能原諒上官龍飛的理由。
「夢緣，你別激動，你聽我說完好嗎？」上官龍飛無奈道，他知道這個事實對於司馬夢緣來說，無疑是個非常大的打擊。
「我不想再聽你解釋了……不想，不想……」司馬夢緣感到萬般的屈辱，上官龍飛的話簡直就是雪上加霜，原來的痛苦瞬間衍化成了絕望，原本的一絲僥倖蕩然無存。
這樣的男人，她還能有怎麼樣的奢望呢？
司馬夢緣猛然起身，想要奪門而出，卻被上官龍飛一把給抱住了。
司馬夢緣將頭埋在上官龍飛的懷裡，撕聲力揭地哭了起來，粉拳拚命地捶打著眼前這個和自己有過一夜之親的男人，但也是這個男人生生毀了她所有的一切。
「夢緣，你冷靜點好嗎？我知道這對來說很不公平，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們都已經無法挽回，我和你一樣的痛苦，你懂嗎？你以為我毀了你，我的心情就好受了嗎？」上官龍飛抓著司馬夢緣的雙臂，自責愧疚地喊道。
司馬夢緣嬌軀顫抖著，好一會兒，才帶著滿臉的淚水抬起頭，愣愣地看著上官龍飛，看著他那無法假裝的內疚以及痛苦，她的心瞬間又被軟化了。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很迷茫，很迷茫……我知道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我並不想怪你，只是……只是我……」司馬夢緣竊竊而道，神情無助。
「如果你需要我做什麼補償的話，我一定盡力而為。我只希望你能好過一些，你習慣了假裝堅強，但越是如此假裝的你，越是無比的脆弱，你和她很像，很像……我看著你，常常就會想起她……」上官龍飛幽幽歎道。
「她就是那個你深愛的人嗎？但你又說過『她們』……」司馬夢緣情緒有些平靜下來，但眼角依舊含著晶瑩的淚，在微動中輕盈滑落。
「嗯，是她們，兩個同樣深愛我的女子。」上官龍飛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事到如今，他也不用再如何隱瞞了。
「那另一個就是韓雲柳吧。」司馬夢緣羞澀地從上官龍飛懷中離開，對於上官龍飛的憤怒陡然間一掃而空，她也不明白是為什麼，她應該恨他的，但如今卻無法再恨。
上官龍飛出人意料的搖搖頭。
「韓雲柳不是你的未婚妻嗎？」司馬夢緣似乎有些糊塗了。
「那只不過是個幌子，我和她之間只是主雇的關係。」上官龍飛坦然道。
「那你的婚約也是假的？」
「不，婚約是真的，不過不是跟韓雲柳的。」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司馬夢緣極為不解道。
「這件事說來話長，以後有機會慢慢和你說，好嗎？」上官龍飛深知現在可不是說這事的時候。
「哦。」司馬夢緣應著，用衣袖輕抹去眼角的淚跡。
兩人突然間變得沉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