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海軼天凝重的表情,槿菱沙也就不再遮掩。把整個事情原原本本地陳述了一遍。
裂虎族的當家,正虎將軍,在兩年前。莫名其妙地認識了人類的神話人物——劍聖易雲。
兩年間,裂虎將軍和易雲都不間斷地保持著書信聯繫。
事情就出在這裡了。
獸人國的大將軍竟然和人類來往密切,並且這個人還不是一般的人,而是個守護人類國度的傳奇人物。
並且他們的來往是建立在兩個充滿仇恨的國度之間!
本來是很隱蔽的事情,卻被暴獅族給發現了。
由此,他們就把事態給造大,這個大的程度絕對不是獸皇和整個獸人國子民所能容忍的!
聽到這些敘述,海軼天也充滿疑惑。他不明白的是正虎將軍為什麼要和劍聖來往,並且多次通過書信交流。按理說,兩國間的兩個舉足輕重的大人物是不應該走一起的。所以海軼天就提出了當下的疑惑:「正虎將軍為什麼和易雲走到一起了呢?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裡推嗎?」
槿菱沙支著下巴望著窗外,怔怔地說道:「正虎將軍是個為了國家可以付出一切的人,絕對不會做對不起獸皇和國家的事,他和易雲的書信來往,是為了獸人國。」
海軼天就更不明白了。
槿菱沙回頭瞥了他一眼,無奈地歎道:「其實我也不太明白,他們來往好像是討論怎麼讓獸人國強大起來。這我只是在裂虎瀚父子爭論的時候,無意聽到的。」
海軼天的頭都大了。同時又對易雲和裂虎將軍充滿了興趣,這是兩個怎樣的人呢?
想起書信,海軼天豁然驚醒,對啊!書信啊,拿到書信看一眼,不都什麼都明白了嗎?他也不顧什麼隱私不隱私的了。急忙問道:「書信呢?把書信拿來給我看一下。也許可以從中找到點什麼有用的東西。」
經提醒,槿菱沙眼睛一亮,興奮地站了起來:「對啊,書信,我怎麼把這忘了?書信,書信就在……」
似乎想到了什麼,她趕快摀住嘴,上下打量著海軼天,這全是審視犯人的表情啊!
海軼天無奈地歎了口氣,攤開雙手說道:「你咋老是不相信我呢?難道我長的像壞人嗎?」
看到海軼天哭笑不得的表情,槿菱沙有點尷尬地笑道:「不是不相信你呀,只是事關重大。所以才,」
海軼天不等她說完,摸出懷裡的腰牌向槿菱沙丟去。那是裂虎瀚在被捕之前,丟給他的一個腰牌。
槿菱沙詫異地伸手接住它。只看了一眼,整個臉就唰的一下變白了。
她趕快恭敬地托著腰牌,低著頭遞到海軼天的面前。正色道:「此物非同小可,希望你千萬別輕易出示給外人。」
海軼天輕輕地接住腰牌,心裡好受了些,聽到沒?槿菱沙說了,千萬別輕易出示給外人,看來無形間,她已經把海軼天當成自己人了,兩人的關係似乎更近了一些。
海軼天淺笑道:「沒問題,只是現在可以帶我去取密信了吧?」
槿菱沙認真地頷首道:「沒問題,請跟我我來吧。」
兩人出了屋,又來到了裂虎家府邸的大廳。
進了大廳,槿菱沙整個人都呆住了,愣愣地望著前方鐵臂上的一個窟窿。
海軼天拍了下額頭,恨聲問道:「難道你要告訴我密信就在這裡?難道你要說你不知道剛才那人是來偷密信的?」
槿菱沙疑惑道:「我知道密信在這裡,但是我剛才的確沒有看清他取走的是密信。可他為什麼要取走迷信呢?不會啊。」
一股怒氣衝到海軼天的腦中,越想越覺得事情不簡單,眼前的這個女子不簡單。所以他就冷聲道:「沒看到?你方才能聽到這裡有人,並且悄悄地跑了過來。難道就沒有那個眼力看到他取走了府裡的重要東西?還有你要我手下留情,你為了他那麼緊張。難道說你和那個獸人不認識!」
槿菱沙也生氣了,她快步走到海軼天的身前,大聲爭辯道:「你怎麼說我都可以,但是請你別污蔑我對裂虎族的忠誠!」
海軼天冷哼道:「忠誠!那你給我一個解釋!」
槿菱沙臉色煞白地歎了口氣,只好軟下語氣地解釋道:「對於這裡有人出現,完全是憑感覺,而不是我聽出來的。因為,因為那個獸人是我的叔父!」
海軼天毫無理智地冷笑道:「叔父啊!難怪。」
槿菱沙怒嗔道:「給你說了,不要污蔑我的忠誠。我們白狐族人之間天生就能互相感應的,這是一種天生的本能,只要有我們的族人到了我們一里之內的距離,就會有這種感應。」
她是個白癡,連謊話都不會編,海軼天不理會她,轉身望著大廳之外微明的天空。
槿菱沙強自壓住火氣解釋道:「白虎族人身上都有一種狐氣,這狐氣,一般的人很難分辨出,但是白虎族人卻能互相感覺道。
海軼天轉身回頭,訝然地望著槿菱沙。現在他有些相信了,但此事還是充滿疑點。所以就忍不住地問道:「那你當時怎麼就沒看到他手上的東西呢?」
槿菱沙有些羞愧地責怪道:「還不是被你撞了一下,我剛進門發現他,你就……」
海軼天沒注意到她嬌羞的樣子,心下琢磨道:「她說的是啊,此事的確不怪她,不過現在真的有些麻煩了。那獸人的修為分明很低,但是他方才卻從我的雷訣之下逃走了。難道,有高手助陣!」
想到這裡,海軼天的後背忍不住出了一陣冷汗,如果真是這樣,那該是個多麼可怕的高手。他救走了人,還沒有讓海軼天發現任何端倪!竟然在海軼天強大的神念控制範圍呢逃走了!
槿菱沙見海軼天久不吭聲,就不耐地說道:「相不相信我都無所謂,我走了。」
說走就走。海軼天及時拉住她的衣袖,慚愧地說道:「方纔錯怪你了,我現在就去追他,你,你留在府裡,自己要當心點。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槿菱沙假裝生氣地掙開了海軼天的手,卻語無倫次地回道:「啊,你就要走了嗎?不是,那個你現在去追,能找到他嗎?」其實她的心裡更亂。
海軼天點了點頭,就向著裂虎府邸之外掠去,只留下一道灰藍色的背影。
直到那道背影消失不見,槿菱沙才怔怔地自語道:「他這是在關心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