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極其強大的電流衝進了水鑒子的紫府,圍住了他的意識元嬰。強大的元嬰如何能抵擋得住雷劫之力。差點不受自己控制地飛出紫府,衝進這滅頂之劫。
老天這是在要他的命啊,如果元嬰被滅,他只有魂飛魄散的下場了。他想痛罵蒼天。但是他已經罵不出來了。上半身包括大腦也開始在雷劫中瓦解了。他的心裡極度震驚,嫉妒恐駭。但是現在的他只能後悔自己太張狂大意,要不然在自己五百年前卜算出天劫將至的時候,就去邀數千名的同道一起布下修真界的渡劫大陣。也不會落得如此慘烈的下場。
如果紫府一被瓦解。元嬰立刻也會被雷劫撕成碎片!自己就真的就永世不得超生了。連轉世輪迴的機會都將失去。他現在沒有時間也沒有能力再去指天罵地了。人的極限本能只有在身處絕境之時,才能被激發出來。就在這最後的時刻,水鑒子集中最後的神念和自己元嬰中的意念結合,釋放出所剩無幾的本命真元不計任何代價地撕裂了包圍元嬰的雷電。趁著這幾萬分之一秒的時間。一個拳頭大的,和自己長相一摸一樣的嬰兒狀元嬰衝出了腦中的紫府,向著蓬萊之外逃遁而去 。在此同時,他的紫府已經徹底被毀滅!
然而雷劫還沒有結束。就在元嬰剛逃出之時,數百道的天雷,密密麻麻地轟擊在海面上。元嬰的神識感應到了危機。又是一陣恐慌。不容他遲疑的時間。水鑒子的元嬰已經被上面密集的雷電包圍了。危機在這一線之間!
但是元嬰又有元嬰的好處。小小的元嬰卻具有水鑒子全部的神識。並且體格嬌小的「他」,在神經系統傳播的路徑上卻是縮短了幾千倍的距離,因此元嬰的反應比一個正常的人要靈敏千倍。在水鑒子強大的神識幫助下。元嬰在雷劫裡面凶險連連地避過了一次又一次。一瞬間,他就已躲過了一萬多次那足以讓他魂飛魄散的雷劫。
「嗤——啦——」一陣雷霆之聲又在元嬰的耳邊響起。元嬰扭頭向著左邊看去。那紫紅色的雷電已經攻了下來。他立刻做出做原始的反應,毫不猶豫地向右邊閃過。然而右邊正有一道雷鏈從上面衝了下來。兩道雷鏈的距離如此之近。在它們強有力的擠壓之下。處於兩道雷鏈中間的那一狹小的空間,發生了恐怖的震盪。然後就見那個空間出現了一道半透明的細小縫隙。強大的無名力量從縫隙裡衝了出來。把右邊的一道雷鏈撞開了一點點的偏移。也就是這一點點的偏移,水鑒子的元嬰才躲過了一劫。
又是三道雷鏈的包圍著攻下來。水鑒子的元嬰見無路可逃。就堅定地向著那個已經開始慢慢閉合的縫隙飛去。在縫隙閉合的前一秒,他鑽了進去。因為他知道這個縫隙是雷劫撕開的異界之門。現在情況危急,他也不管死活地衝進那個縫隙。不逃就死了,逃跑還有生存的希望。
強大的天地元力瘋狂地向他擠壓過來,壓的他一陣頭暈目眩,眼前一黑,他就再也承受不住壓力地昏迷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水鑒子才從一個混沌黑暗的世界裡醒了過來。望著自己依舊漂浮在空氣中,天色已經黑了。略微地感受了一下這個陌生的世界。他心裡不禁驚歎道:「這裡的元力就這麼的充沛嗎?對了,這是什麼地方!剛才進來的時候,似乎是因為這裡的元力太過充沛,而我元嬰體內的元力已經不足,所以才會出現一種『濃度』上的不平衡,也正因為如此。我一進來的時候,那些元力就瘋狂地向我湧來,想是要鑽進我的身體,秒啊,非常的秒啊!在這裡修煉可真是事半功倍。」
反正現在已經這樣了,並且元嬰受損嚴重,一身的修為已經消耗殆盡,就讓元嬰以自主意識地吸收這個空間的元力吧。能修復元嬰的損傷就行了。這也道符合「道法自然」的境界。嘿嘿,我就放鬆一下心情。緊張的五百年啊。
在五百年前,我卜算出天劫將至的時候,就在這整整的五百年裡,過著惶惶不可終日的生活。哎,終於結束了,我輸了,修煉三千年的「不壞金身」已經毀去。現在的我就算找一具身體重新修煉,也是成不了仙的。最多也就是別人口中難聽的「屍解仙」。哈哈哈!要是讓天下道門知道我只是修煉成了「屍解仙」。那還不是要笑掉別人的大牙了嗎?
在這樣的黑暗裡,水鑒子漫無目標地漂流在空中。想到剛才經歷的諸多凶險,心底猶存餘悸。一陣陣寒意,湧上心頭。他忍不住憤憤想到:「我又沒做什麼大逆天道的事,老天至於這樣捉弄我嗎?哎,真是天意難測啊!」
「笛魔,哪裡跑?你勾引我光明教廷的聖女,並且沾污了聖女的清白。今天你還想活著離開嗎?」遠處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水鑒子不提防地聽到自己那個空間的語言,心裡一熱,差點喊了起來。
「光明聖教!是光明聖教的人。」數十個聲音一起驚叫起來。那聲音中蘊含著憤怒,震驚,和厭惡。著絕對是對生死宿敵才會發出來的聲音。聽到這些聲音,水鑒子才清醒過來。自己是來自異世啊,況且現在讓他們發現自己以這個拳頭大小的元嬰存在,那不是要他們來殺了我這個「怪物」嗎?還是先看個究竟,於是他就循著聲音,藉著黑暗的隱藏,悄悄地飛了過去。
「嘿嘿,還有這麼多的不敢見光的人。」先前那個男子諷刺道。
「那正好,今天就把他們一起解決了,剷除邪惡,消滅黑暗。正是我光明一派所為。」另一個男子迎合道。水鑒子悄悄地來到那些人百丈之外的一棵大樹上藏了起來。現在他才看清楚。前面有兩幫人。雙方各有二十來個,中間是一個英俊男子異常的男子,他手上正拿著一根獸骨制的笛子。他傲然地昂頭望著遠方,對自己身邊叫囂的人視若不見。水鑒子輕聲歎道:想來他就是笛魔吧。好啊,這個拿骨頭笛子的人我喜歡。想來他是有麻煩了,不過可惜,我現在的元嬰中幾乎沒有真元了,別人一根手指都可以把我捏死,就別說幫助他了。
「喂,我們黑暗教廷今天是來清理門戶的,不關你們的事啊,如果你們走開。我們就違背祖訓,當是沒見過你們。不再計較這次,如果你們執意邀插手,也別怪我們不客氣。我們雙方的祖訓,相信大家都明白吧?」笛魔右邊的一行全都身著一襲黑色古怪的長衫,披著寬大的斗篷。身上升天起一陣陣的暗黑色的奇異氣場的人。這話是其中的一個黑衣人說的。
氣氛漸漸的不對勁了。站在笛魔左邊的,全都一襲白衫。炫白的光華破體而出的一行人,他們面色淡漠地望著對面的黑衣人,滿臉的不屑。感受道雙方身上的奇異氣場,水鑒子驚歎道:「這裡的修道之人果然與我們不同啊。沒有元嬰,沒有真元,卻能發出如此強大的氣息。有意思,等找到一具屍體附身之後,我也來修煉一下此地的修道法門。左邊的白衣人是光明聖教的吧,右邊的是黑暗教廷,嘿嘿有意思。怎麼名字這麼像我們中原武林門派的名字?」其實水鑒子不明白,這裡的人吧自然界的元力叫做魔法元素,而他碰到的兩方人正是魔法師。修煉的是魔法。
一種無形的怒意湧黑衣人。暗黑魔力從他們體內澎湃湧出。黑暗教廷的一干人都湧出強烈的戰意。氣場變得及其活躍,四周的暗黑元素躁動不安地波動著。
「哼,不自量力。就讓你們灰飛煙滅!」另一位白衣男子傲然地喝道。
「看誰灰飛煙滅!」一個在黑暗魔法師中似乎還有些身份的人吼道。並且亮出自己的法器——一面只有三尺長。兩米寬的黑色令旗。令旗上佈滿了水鑒子看不懂的符文咒語。
「燼魂旗!是燼魂旗!」又一位白衣男子驚叫起來。其他的白衣男子聞言俱是一驚,看著那黑暗魔法師手上跳躍著黑暗焰火的令旗。一臉的不可置信的表情。
「沒用的東西,就算是黑暗之神來到這裡又有何妨。終究是邪不勝正!」一個修為較強的光明魔法師厲聲喝道。其他的光明魔法師都滿臉羞赫地鎮定下來。慷慨激昂地瞪著對面的黑暗魔法師。他們舉起手中發著玄白光芒的魔法杖。念誦著水鑒子聽不懂的咒語。魔法杖上的光芒更炙。發出數十丈的強光。在這等氣勢恢宏的強光之下,暗黑魔法師似乎是極不好受。他們也舉起法杖,發出更加強大的暗黑光芒,以笛魔為分,右邊的天地立刻變得更加黑暗。那些暗黑魔法師似乎都處身在濃厚的墨汁之中。現在時值深夜。正是暗黑元素充盈之時。對暗黑魔法師似乎是大有幫助。
那燼魂旗在二十多名暗黑魔法師的黑暗魔力澆灌下,氣勢暴漲。黑藍色的焰火騰起一丈多高,把四周照的一片詭異。
看到雙方要動手了,笛魔沉默地走到一邊,背對著雙方敵對之人。漆黑沉凝的眸子望著漆黑的夜。臉上一片靜謐。
「他為什麼不趁機逃跑呢?」水鑒子鬱悶地想到。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悄悄地把自己的神識放進笛魔的腦子。他驚訝地在笛魔的腦海深處發現了一段笛魔的意識:在二十個黑暗教廷之人的包圍下,有一個天仙般的女子,那女子正含淚地望著笛魔,幽怨地歎道:「笛魔,我們一起走吧,我需要你,我們的孩子也不可以沒有父親啊!」。
笛魔撫過那女子臉上的淚水。深情地望著她,那一雙冰冷的眼睛瞬間溢滿了溫暖的光澤。然而這光澤又一瞬間的消失不見,那雙眼立刻變得深邃無比,深邃的讓那女子感到可怕。因為她看到了他眼中的堅定。她輕輕地搖了搖頭。
「走!」笛魔大喝一聲,集聚全身的魔力,向那女子推去。一股強大的暗黑魔力風暴把女子包圍住。那女子只感覺到眼前一黑,身子不受控制地向著遠方飄去。
水鑒子是修煉三千年,已經是極老成精的怪物了。所以只是略微地想了想那笛魔腦中的記憶,再根據前面兩方魔法師的對話,就明白了事情的大概:笛魔記憶中的女子應該就是光明聖教聖女了,而剛才那黑暗教廷說是來清理門戶的。所以笛魔應該是黑暗教廷的人。嘿嘿,黑暗對光明。兩種力量的極端。那麼這個兩個教派也就是宿敵了。如果這樣,兩個門派立場對立的二人相戀。的確是件很麻煩的事情啊。雙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暗黑教廷先找到了這裡。笛魔為了愛人,把聖女送走了。然後光明聖教的人來了。為了拖住雙方的人他不願意逃走的啊。為了愛而視死如歸。的確可敬可佩!
在水鑒子胡思亂想的時候,雙方已經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