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再信我了。可是我勸你,還是乘現在沒人發現,快點走吧,剛才的事我就當什麼都沒看見。我知道你是來殺慕涼玥的,可是你信我,你打不過他的。姜莫兮不會讓慕涼玥在他的地盤上出事,所以不可能會坐視不管,一個慕涼玥你已抵不過,更別說再加一個姜莫兮了!」
「所以我才要綁你做人質!」
「姐姐你別固執了,報仇的機會有的是,你先回夙國,投奔三王爺六王爺啊,我相信他們兩個不會坐視不理,撒手不管夙國的!」
她輕吼道:「你不要再轉移我的視線了!今天我來這裡,就沒有打算要活著出去!這些姜國賊,我殺一個是一個!殺得了慕涼玥固然是好,殺不了,我就殺你陪葬!哼!姜國公主!」
不由分說,她架著蘇蘇就出了帳篷,巡邏將士一見,紛紛舉槍怒喝:「什麼人夜闖軍營!」
那劍又靠近了些她的脖子,女人大聲喝道:「誰敢上前一步,我就殺了她!」
「不好!是公主!來人,快去稟報王子殿下!」
鬧出這麼大的聲響來,慕涼玥是不想知道也得知道了,一聽是公主蘇蘇被人挾持了,慌忙就衝出了帳篷,趕到了出事地。
姜莫兮已經在勸她:「你有什麼仇都衝我來!我妹妹是無辜的,一切事情都是我做的,要報仇找我!放了我妹妹,我隨你處置!」
「王子殿下!」將士們大喊,「公主要救,您也不能有事啊!千萬別衝動王子殿下!」
這樣緊張的姜莫兮,她還是頭一次見。可以說,是長了見識麼?
原本,姜莫兮的愛,並不屬於她的啊……
「姜莫兮,你倒是挺護著你妹妹的啊!」女人冷笑一聲,道,「好,我對你妹妹反正也沒什麼仇,只要你先殺了慕涼玥,再自殺,我立馬就放了你妹妹!」
順著她的視線,他們轉過去看到了趕來的慕涼玥。
「快!殺了慕涼玥!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別啊!姜莫兮你聽著,不管你殺了誰,這個女人都不會放過我的!她說過,要我們三個都死,所以你不要管我了!」蘇蘇叫著。
「你閉嘴!」劍刃對著她的脖子,她一用力,白皙的脖頸就滲出一條血痕來,「你們以為我在跟你們開玩笑嗎?!」
「等一下!」看見那道血痕,姜莫兮都快瘋了,「你要命我給你,我給你!不要傷害她!」
他複雜地看向了慕涼玥。
蘇蘇知道他在猶豫了,不顧喉嚨上的痛喊道:「不要啊!姜莫兮!慕涼玥不能在這裡有任何差錯的!他若有什麼事,他們不會放過姜國的!這個女人的目的,就是要我們自相殘殺啊!」
姜莫兮不聽,反而問:「是不是真會放過她?」
「你可以試試我說的是真是假!」那劍又要刺得更深的樣子。
「王子殿下!」已有人蠢蠢欲動準備去拉下姜莫兮,不讓他幹任何傻事了。
更有人跪地請命:「王子殿下!請以大局為重!公主為此犧牲,可救得了兩國無辜百姓啊!王子殿下!」
「混帳!」憤怒地衝他們吼了一聲,「我若是連我妹妹都保護不了,我有什麼能力保護整個姜國!誰也別勸,今日就是我死也不能讓蘇兒有半點損傷!」
「不要!」蘇蘇也還是堅持,「姜莫兮你這個白癡不要做這種無謂的犧牲可不可以!一是我死你們兩個活,並殺了她;二是你殺死慕涼玥自殺然後我被她殺死,三個都死,最後她被你的人殺死。傻子都知道怎麼選吧?!」
眼看那女人要玉石俱焚,姜莫兮怒吼一聲抽出了身邊一將士的劍。
「姜莫兮!」蘇蘇大喊一聲。
他毅然轉過身嚮慕涼玥走去,劍在地上劃出一道痕跡來。
一道聲響,就見慕涼玥的手也握住了劍柄,慢慢地拔出來。
「不要!姜莫兮慕涼玥你們都給我停下來!」
姜莫兮繼續走,慕涼玥真的停了下來,向前面的人也示意地舉起手。姜莫兮停下後,他才轉了個身慢慢地向那女人走去。
「慕涼玥!」姜莫兮一驚,「你要幹什麼!停下來!」
他的劍指著他的背,似乎在說你再走一步我就刺過去了!
慕涼玥果真停了,卻不是因為姜莫兮。他看著蘇蘇道:「告訴我,你是不是蘇兒。」
「總之我不是你所認識的蘇兒!」
「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是不是!」
蘇蘇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不、是!」
「你是對不對?你剛剛吼起來的樣子,像極了她!你就是不想我救你,你才否認的對不對?」
「不對不對不對!我就是我,我是蘇蘇,但不是你認識的蘇蘇,我不喜歡做別人的替代品!我也不需要你來救!」
「蘇兒,如果我不救你,如果你真的死了,如果到最後發現你真的是蘇兒……我該怎麼辦?第一次我眼睜睜地看著你跳下去什麼都不能做,那種感覺就像千萬根針紮在心上……眼睜睜看著你死去的事情,絕對不能再發生第二次!」
蘇蘇忽然有些害怕。
「放了她。」
他剛一舉起劍,那女人就警惕地想要往後退,卻不想他只是將劍尖對著自己。那女人一見反而愣了,哈哈大笑:「慕涼玥,沒想到你也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人!」
他握著劍柄,一用力——
劍很鋒利,胸口立馬就出血,空氣中很快就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那女人一看更加愣了,好半天才笑得不知道有多開心,一直說著:「慕涼玥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
「放了她。」他重複著這句話,又用力將手裡的劍推進一分。
他的表情變得痛苦,卻沒有放開手,仍舊推進一分:「放開她。」
「慕涼玥!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那女人猖狂興奮之餘哪裡還顧得了蘇蘇,大敵在前,大笑著猛力出掌,擊在他的劍柄上。寶劍瞬間全部沒入他的身體,穿透了。
蘇蘇站在他前面,完全忘記了言語。
她記得沒錯的話,那個地方,已經傷過三次了。
一次為她,兩次因她,第三次仍是為她。
砰的倒地聲,得意忘形的女刺客也同樣被姜莫兮的劍刺穿了胸口,什麼話也沒來得及說就倒了下去。
慕涼玥已站不住,忽然兩腳一彎跪在了地上,緊緊地抓住她的手,囁嚅道:「記不記得……我說過……江山要……美人也要……」
轟的一下,腦子便亂了,只是還未回他一句話,他便兩眼一閉——
蘇蘇驟然也跪在地上,下意識伸出手抱住了欲倒的他。他靠在她肩頭,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