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蘇蘇不會被立刻斬首示眾,但因為嫌疑沒有洗清,所以還是被關進了天牢裡。
夙軒轅已經做了很大一步退讓,所以眾人也不好再求什麼,就此作罷。
打發走納蘭晴,五人又再次走到蘇蘇的房間裡,分頭查看。
奶娘的屍體已經被抬走了,經仵作進一步檢查,屍體除了胸口的那一刀外,沒有其他任何傷口,也無中毒跡象,致命傷就在胸口。
並且,死者沒有任何的死前掙扎,兇手快、狠、準,讓死者沒有還手的餘地,直擊心臟,一刀致命。
無論哪一點,那種情況下的蘇蘇是都做不到的。
荊世稀在房間裡饒了一圈,說出自己的想法:「這間屋子……我找不到任何第三者進出的痕跡。非原,小不點有沒有說,聽到什麼可疑的動靜?」
夙非原搖頭道:「沒有。看得出來她已經精疲力盡,我送她回來時,她一躺下沒多久便睡著了。而且睡得很沉,就算兇手真的進來過,她也有可能聽不到的。」
「一點聲音都聽不到嗎?連死者死前的尖叫聲都聽不到?」他發出疑問,「還有一點,我們一直不明白,死者是納蘭晴的奶娘,應該在別苑照顧她的衣食住行才是。怎麼會大半夜地跑到這裡來,而我們卻完全不知道?」
其他人也道:「還有,她哪個房間不跑,偏要跑到小不點的房間去?退一萬步說,兇手肯定不是外來潛入者,而是宮中的人。行兇前他一定會調查清楚每個地方的凶險度。皇宮不比其他,若是被夜巡侍衛發現,行跡便會敗露,別說刺殺行動了,就是自身的安全也很有問題。」
他們決定案件重演。
「好,我們姑且假設兇手是宮中的人,並且熟悉夜巡侍衛經過某個地方的時間。在一切前提條件成立的情況下,他開始行刺死者,死者看見有人要殺自己,所以肯定是拚命地逃跑。」
老六接下去:「逃跑的過程中,一定會發出聲音,死者跑啊跑,跑到了我們的小合院,像是發現救命稻草似的,跑了進來。兇手——」
「等一下,」老五打斷,「兇手不可能不知道小合院裡住著的是誰,絕對不會冒險追進來的!」
「非笛,」荊世稀又打斷他,「我們假設兇手真的不知道小合院裡住著的是誰,也假設我們幾個昨天跟豬一樣睡死了,任何救命聲追擊聲都沒有聽到。兇手追著死者跑進了小不點的房間,準備呼救,可是小不點睡得雷打不動,任何聲音都聽不到。」
幾人都站在門口,想像著房裡兇手和奶娘追逐時會發生的場景。
「死者看到一扇門,所以推了進來。門是我出去後帶上的,所以沒有反鎖,」夙非原道,「死者逃進房間後,開始到處找東西反擊。這個房間並不大,逃跑的過程中,應該會碰到桌子,衣服勾下桌子上沒有放好的茶杯,掉在地上砸碎……窗前的小桌上還擺著花瓶,碰撞之時也會碎掉……她還會拿凳子進行反擊……」
「可是茶杯還是雜亂地放在桌上,花瓶沒有碎,圓凳也沒有移動過的痕跡……詭異地說,命案現場居然沒有任何的打鬥痕跡,屋內擺設一切正常。」荊世稀的眉頭已經擠到了一塊兒。
「天,這個兇手究竟是有著怎樣的通天本事?」
「不,那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在這樣危險激烈的追逐中,死者竟然是正面中刀。死者的致命傷明顯是近距離造成的,兇手要怎樣才能既近距離又讓奶娘不動不掙扎,一刀刺準胸口?」
所有的問題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答案來解答。
忽然,有人道:「莫非……這裡並不是兇案第一現場?是有人事先先殺了死者,再移屍到這裡嫁禍給小不點?」
「不對,地面很乾淨,沒有任何血跡,不像是拖屍進來的。」
「或許搬完屍體後,清理了現場?」
「你們是見過屍體的,死者身上,除了胸口及其周邊,有發現不均勻的血跡嗎?拖一具成人屍體,並不是想像中那麼容易的,還未凝固的鮮血很有可能會因為屍體移動而流到其他地方。而且你們看,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兇手還有可能是就近床被殺死的。床帳上,全是星星點點的血跡。」
幾人想了想,沉吟道:「的確是不像移屍後的樣子……」
「啊,莫非……兇手不止一個人?假設兇手有兩人,一個架住死者不讓她動,另一個動手。」
「倒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兇手轉這麼大的圈子,殺害奶娘,又嫁禍給小不點,究竟用意何在?小不點雖然是個官,但從未出現在朝堂上,更別提他得罪了誰,威脅到了誰了。」
「兇手的動機,當然要我們去查了。大家抓緊時間,只有七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到時候我們還是找不到真兇的話,小不點就危險了。」
幾人轉過身,看見慕涼玥靠在門上,嘴角掛著笑容。
「慕涼玥,小不點好歹也曾經是你奴才,你不幫忙查案也就算了,如今他大難臨頭,你還在這幸災樂禍?」夙非齊那臉便拉了下來。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們的推理很可笑。」
「可笑?!你倒是說說,怎麼可笑了?!」
「我問你們,今日我們誰起得最早。」
「你問這個幹什麼!」
夙非原卻先答道:「應該是我罷。辰時初起的,後來便出去了。」
「那我應該是第二個,辰時一刻起的,那時候起來的時候你們都還在睡,」荊世稀也道,「大概過了一刻的樣子,你們也都相繼起了。大家因為小不點的事都在擔心,所以今日起得的都還比較早。」
「好,那死者的死亡時間?」
眾人想了下,異口同聲道:「辰時三刻!」
慕涼玥就好像點了睛一樣,讓大家如夢初醒。
是的,辰時三刻之前,除了小不點小合院的所有人都起了,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