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錯愛 情生 桃花——此生無情劫
    秋末,位於北方的京城,已經日漸轉涼,皇城間的蒼松翠柏都已顯露出凋零之色,遠處的天際之間,已經有了一層白霧,又快下霜了,暮雨漓站在分宮樓前的宮道上,視線從遠處收回,他望著通向東宮的甬道,已經十天了,不知道她的傷怎麼樣了。

    暮冰舜這兩天去了離京城不遠的廣陽府,他很想借此機會去探望步輕羅,但是,又猶豫著萬一見到端惠姑姑怎麼辦,那個女人,也是一心向著太子的,也從沒有把他放在眼裡,還有他的母親。

    就在他考慮著去還是不去,如果見到端惠姑姑怎樣解釋時,南邊的甬道上,出現了一隊年輕的少女,她們列成四排,由太監引領著向北而行。

    走在前面的引領太監看到了正望著東宮方向出神的暮雨漓,立即帶著眾少女跪下,高呼著:「奴才叩見孝行王爺。」

    專注於想事的暮雨漓被突然這一嗓子嚇了一跳,轉過頭來,才發現腳下跪了一片穿著華麗衣裙的少女們,驀地想起,父皇選妃的秀女於今日進宮,有幾個膽大的少女經不住好奇的抬起了頭,驀地看到了那俊美非凡的容顏,驚艷過後,不由的都羞紅了臉。

    「大膽,王爺豈是你們可以直視的。」一名太監喝斥道。

    幾個少女慌忙俯身嗑頭請罪,就在這時,一個粉色衣裙的少女頸間滑落下來一塊玉牌,她卻沒有注意。行過禮,太監們帶著秀女們繼續前行,暮雨漓還是出神的看著東宮的方向。

    算了,還是不要去了,萬一真的再生出什麼事端,會連累到她。暮雨漓準備回自己的寢宮,一轉身,腳下踩到了一個東西,他挪開腳,低頭看。

    只是一眼,他就感覺到全身的血液湧上了大腦,嗡的一下,耳朵裡全中熱血沸騰的喧囂。地上,有一個白色的玉墜,上面刻著一朵桃花。

    記憶中最無法抹出的畫面又再次出現,圖殤城外,他把母親的家傳之物,世間僅有一枚的桃玉送給了紫幽月。

    幽月,你來了,他顫抖的撿起玉牌,這剛才是那些秀女跪過,難道幽月在這些秀女之中,他猛的回身,失聲大喊:「等一下。」

    秀女們並沒有走遠,領隊的那兩名太監從沒見過二皇子如此失態,一時間怔在了那裡,暮雨漓拿著玉,急步跑到隊伍的後面問:「這是誰的玉?」

    秀女們互相看著,有的竊竊私語,有的搖頭否認,暮雨漓的心狠狠的揪著,等待,讓他此刻渾身冰涼的顫抖著。

    「是我的。」一個冷靜的聲音答道,暮雨漓尋聲望去,一個粉衣女子正對上他的眼神,雖然穿著艷麗的粉色,但她的渾身透著一股冷峻,卻掩飾不住那她天生麗質的臉,正鬢珠作襯,未見媚態,嫵然一段風姿,眉心之間特意點綴的花痣,傲似冬寒的獨梅。

    暮雨漓的眼神緊緊鎖在她的臉上,是時間過的太久了嗎?十年,我們長大了,所以容貌都不像兒時那樣好認了,他的記憶中,紫幽月是個歡樂如精靈般靈動的女生,而面前的人,卻冷冷的,彷彿拒人於千里之外。

    對啊,她兒時遭受亡國之痛,還怎能快樂起來。

    「你,你叫什麼名字?」他抑制住狂亂的心問道。

    「臣女是桑榆城威遠將軍玉恆山之女,玉錦瑟。」她淡定的說著。

    暮雨漓心中一震,桑榆城,那裡離曾經的圖殤國只有十餘里,當年她逃出來,一定是去了那裡,再看她的臉,雖然沒有兒時那種清靈之氣,卻有著高貴之美,仔細辯認,眉目間還是有些神似。

    「這個?是你的嗎?」他拿著玉牌問道。

    玉錦瑟點了一下頭,說:「小的時候就戴著了,年頭太久,沒有換過繩子,掉了竟不知道。」

    「這一直是你的嗎?不是別人給你的?」暮雨漓不禁的問著,這讓玉錦瑟的臉色一變。暮雨漓知道自己問多了,現在,她身處大月王宮,怎麼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終於找到你了,幽月,暮雨漓的眼中泛起了淚光,他真的要衝動的告訴她,他就是當年的質子暮冰舜。

    但是,他現在不能說,這是大月國皇族的秘密。

    幽月,為什麼我們相見了,彼此卻要用謊言來面對,玉錦瑟不明白為什麼二皇子會這樣看著自己,她不由的低下了頭。

    「王爺,秀女們必須在午時前到繡蘇宮。」太監感覺到不對勁,婉轉地在旁邊提醒著。

    暮雨漓緊忙讓開說:「哦。」並把玉墜攥在心裡,玉錦瑟也沒有張口要,反正,那塊玉墜對她來說,也不重要,那是被滿姑姑強行戴上的,用來冒充公主用的,十年了,都不讓她摘,她早就厭煩透了這東西,沒了,更好。

    但是,這個二皇子的反應,卻好生奇怪,她隨著秀女們走遠了,暮雨漓呆呆的看著那人群中的粉色身影,幽月,我也變了很多嗎?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可你怎麼也認不出我的臉來了?

    他緊抿著唇,轉身急匆匆地走向了東宮相反的方向,皇后的韶華宮。開始是走,後來就是跑,宮內的太監宮女們從來沒見過平日穩重的二皇子如此失神落魄,在宮中急步狂奔著,一直跑進了韶華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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