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道：「不過，雖然明知道你在試我，我還是會告訴你。瓦崗軍本來也是股不小的力量，不過可惜的是，大龍頭是翟讓，而不是李密，其實，大家都很清楚，瓦崗的江山有一半都是李密打下來的，所謂功高震主，翟讓對他又怎會沒有顧忌呢？而李密本身也不會甘心將自己辛苦打下的江山拱手讓與翟讓的，到時，不用別人打，瓦崗自己便會先亂，要出來爭天下？恐怕只是癡人說夢了。」
不管如歌是不是真的知道未來的事，李世民都已對她欽佩不已了。如歌還很年輕，而且是一介女流，卻有如此的見地，又如何讓他不服呢？
「那麼杜伏威呢？」
如歌道：「杜伏威就更不值一提了。所為得天下者，必先得民心，可是杜伏威的江淮軍卻到處強行拉丁入伍，不但弄得民怨沸騰，更主要的是，這樣拉來的民兵，沒有經過正規的訓練，根本就是一盤散沙，和土匪強盜爭地盤還可以，要是遇上了正規軍，恐怕就不堪一擊了。」
李世民讚賞的點了點頭，道：「預知未來的事，始終都是無稽之談，但是，姑娘如果不嫌棄的話，我們可以交個朋友。」
如歌知道，她始終不肯相信自己，不過算了，如果不是自己親身經歷的，恐怕自己也會不信。
如歌忽然想到了李建成，忍不住問道：「你覺得你大哥李建成和三弟李元吉怎麼樣？」
李世民以為她是想打聽關於大哥的事，笑道：「他們很好啊，大哥的武功好，而三弟則長於智謀。」
如歌點了點頭，試探著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你執掌了江山，你會不會殺了他們？」
李世民笑道：「如果真的如你所說，李家得了天下，而我也只是王爺而已，又怎會執掌江山呢？」
「那如果可以呢？」如歌追問道。
李世民認真的答道：「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會和他們共擁江山，因為我們是兄弟。」
如歌笑了，她知道歷史是不會改變的，玄武門就是她最愛男人的最後歸宿，可她還是忍不住想為他做點事，認真的說道：「你要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哦。」
李世民笑道：「為什麼這麼認真？這些都只是你的『如果』而已嘛。」
如歌點了點頭。
李世民看了看遠處的地平線，道：「天已經快亮了，下去休息吧。我們明天下午就會到達東都，我們還要在那裡停歇數日。」
「為什麼？」
「有些事要辦，有時間我再和你慢慢解釋。」說完，李世民便走進了船艙。
如歌靠在船頭，並沒有馬上離開的意思，東方有微弱的曙光出現，如歌知道，天真的快亮了。
她回到了船艙，進了李世民為她安排的客房，和衣躺下了，嘴角有淡淡的微笑。
這一晚她睡得很香，儘管她知道歷史就是歷史，可是她努力過了，李世民承諾了自己，就算執掌天下，也不會殺了李建成，這雖然有點自欺欺人的味道，可是她總算為他做了點事。如歌雖然知道未來的事，可是卻始終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她怎麼也不會料到，自己才是這場演變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