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看到了桌上的字條，輕聲念道：「玉妃乘月上瑤台。玉瑤？」
聽到玉瑤這兩個字，掌櫃的表情變得很驚訝，他不知道如歌何以會知道這個名字，不過，桌前的中年男子卻顯得很平靜，昨晚在山巔，正是因為知道有人來了，所以他才會離開。
掌櫃躬身告辭道：「主人，沒事的話，我先回無情閣了。」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掌櫃告辭離開。
中年男人轉過了頭，示意如歌坐下。如歌在看到他的臉的那一剎那，竟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事實上，如歌之前並沒有見過他，如歌之所以會有這種感覺，完全是因為他那深邃的眼睛。這種眼神，不禁讓如歌想到了李建成。
如歌對他竟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好感。
如歌走過去，在中年男人的對面坐了下來。
如歌忍不住問道：「你就是葉飛？」
中年男人道：「曾經是。」
「那現在呢？」
「現在我叫無情。」
如歌笑道：「無情閣的老闆？」
葉飛也笑了，道：「你是十年來第一個走進這裡的人。」
他的笑很好看，如歌從沒想過，這個孤獨的男人竟會給人如此舒服的感覺。
如歌驚訝的問道：「十年？你從來沒有離開過這裡嗎？」
葉飛不答，從桌上拿起了兩個酒杯，親自斟了一杯酒，遞給如歌道：「嘗嘗。」
如歌點頭接過，聞了聞，發現和忘情酒似乎有點相似，卻又不盡相同，如歌打量著盛酒的杯子，杯子是用一種不知名的紫色草編織而成的，如歌淺淺的嘗了一口，讚道：「這酒清香醉人，酒味醇厚，叫什麼？」
「忘情。」
「忘情？」如歌皺起了眉頭，道：「忘情酒我在無情閣中喝過，味道很澀，似乎和這個不太一樣。」
葉飛道：「你有沒有聽過，酒的好壞除了酒本身的質素之外，還要看盛放它的酒具？」
如歌想了想，道：「以前我有在古龍的小說中看過。」
「古龍？」
「哦，一個很了不起的武學宗師。」如歌忙解釋道。
葉飛並不多問，自顧說道：「每一種酒都要用特定的酒杯去品嚐，才能喝出其獨特之處，就像百草酒要用古籐杯，梨花酒要用翡翠杯，葡萄酒要用夜光杯一樣，喝忘情酒就一定要用斷腸杯。」
「斷腸杯？」如歌恍然大悟道：「這個杯子是用斷腸草的葉子編製而成的。」
葉飛點頭，面露讚賞之色。
如歌道：「情花有毒，解藥就是斷腸草，原來是這個意思。」如歌突然想到了情花坳中的如夜，自從上次一別之後，自己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那個似乎比葉飛更孤獨的女人。
這一晚，他們談得最多的是酒，在離開的時候，如歌承諾道：「我不會把你在這裡的消息告訴別人，放心吧。」
「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