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發現眼前還是一片黑暗,怎麼還是黑天呢?我覺得我似乎睡了很長時間呢,有些不對勁。
我慢慢地坐起身,因為太黑,我只能用雙手胡亂摸著,摸到我身邊一個熱熱的身體,誰呢?子蕭?這是我第一個想法,不過不對,子蕭已經、、、、、、雖然我很傷心,不過一想到肚子裡的孩子,還有子蕭臨終時囑咐的話,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我收起情緒,我不能辜負子蕭的囑托。
躺在靈兒身邊的南宮澤,感受到有人撫摸自己,隨即轉醒,就看到坐起身的靈兒。南宮澤也坐起來,溫柔地抱著靈兒,
「這麼早就醒來,要不要再睡一下。」
「這是哪?梅香閣?」
「是啊,你昨天可把本王嚇壞了。」
「本王昨天回府,發現你不在王府,著實著急,真以為再也見不到靈兒了。」
我輕輕推開南宮澤,有些不解地問道。
「澤,現在天還沒亮嗎?怎麼屋子裡這麼黑啊?」
南宮澤頓時無語,放開靈兒,不知該怎麼回答,告訴靈兒真相嗎,又害怕靈兒承受不了,可靈兒遲早會知道的。
我感覺到南宮澤的為難,有些疑惑。
「澤,你怎麼不說話?」
「厄,這、、、、、、」
聰明的水若靈自然知道有問題,而且問題就出在自己的眼睛上。怪不得自己覺得眼前一片黑暗呢,原來自己看不見了。
南宮澤看到靈兒也不說話,滿臉凝重,有些擔心。
「靈兒,這個天還沒亮,所以屋裡比較黑。」
「澤,你不用瞞我了。我的眼睛看不見了,對吧?」
南宮澤聽到靈兒語氣如此平靜,有些吃驚,同時擔心又多了一分。
「靈兒,胡太醫說了,你只是悲傷過度,會好的。」
「是嗎,我知道了。」
其實對於我來說,眼睛失明又怎麼樣,子蕭都已經不在了,這雙眼睛看得見,看不見又有什麼區別?什麼事情和子蕭的離去相比,都無足輕重。所以,我沒什麼情緒。樂觀地想想,眼不見心不煩,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靈兒,你放心吧,本王一定會治好你的。」
「呵呵,順其自然吧。」南宮澤看到苦笑的靈兒,心中不是滋味,又再次緊緊地抱住靈兒。
「哦,對了,澤,孩子有沒有事?」
「胡太醫說了,只是有些動了胎氣,不過無礙,胡太醫已經開了幾副安胎藥。」
聽到南宮澤的話,我頓時鬆了口氣,孩子沒事就好,否則我該怎麼向子蕭交代呢。
突然,我又想到一個問題,我現在是個殘疾人了,實在不方便,需要個枴杖。
「澤,我現在看不見了,你讓人給我做一副枴杖吧。」
「好,呵呵,不過本王倒是願意給靈兒當枴杖使哦!」
這個南宮澤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油嘴滑舌啦,我還真不適應,有些不好意思。
南宮澤見靈兒沒說話,臉上有可疑的紅暈,暗自好笑,這個小女人很受不了男人的曖昧言語啊!
過了一會兒,柳兒走進來,她已經知道了王妃看不見的事了,心裡很難過,昨日哭了一整夜,所以現在眼睛紅紅的。
「奴婢侍奉王妃更衣。」
聽到柳兒沙啞的聲音,估計剛剛哭過,是為我哭嗎?我不知道,不過我也不想安慰,本就不擅長此道。
「柳兒,替我準備洗澡水,我要沐浴。」
「是,奴婢這就去。」
沒過多久,洗澡水就準備好了,柳兒正準備攙扶王妃下床,就被南宮澤一聲命令打斷了。
「你下去吧,本王親自來。」
「是。」柳兒有些驚訝,王爺居然屈尊侍候王妃沐浴,還真是百年罕見,看來王爺是真的疼愛王妃呢!
「澤,你,你要做什麼?」我的內心和柳兒一樣震驚,這個惡魔真的轉性啦?雖說早有無數次親密接觸,可讓一個男人服侍自己沐浴,實在有些難為情。
「靈兒不是都聽到了嘛!本王要親自服侍靈兒沐浴。」南宮澤不由地想笑。
「厄,呵呵,澤,這種事還是讓柳兒來吧,您堂堂一個王爺,怎好做這種事情,有失身份。」
「呵呵,雖說是王爺,但也是靈兒的夫君啊,況且靈兒現在眼睛又不好,本王這個夫君自然要做到盡職盡責,無微不至啊。至於身份地位之類的,誰敢嘲笑本王,本王就把他腦袋擰下來。」
面對南宮澤冠冕堂皇的答話,還略帶警告意味的言語,我實在無力反駁,只得任由他脫去身上的衣物,並被他輕輕地放入木桶中。
南宮澤是個稱職的「奴才」,對待我這麼個孕婦,十分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我和孩子。開始我還有些尷尬,不過慢慢就適應了。摸著自己皮球一般的肚子,我好欣慰,子蕭雖然離開了,但至少留給我一個念想,一種慰藉。這個孩子,我一定要將他好好撫養成人。子蕭說的對,我應該堅強地活下去。
站在靈兒身後的南宮澤注意到靈兒手撫肚子,俏臉上蕩漾著欣然的微笑,失明的雙目也逐漸有些神采。
南宮澤不禁咬緊了牙關,她一定又在想南宮澤了,人都已經死了,還念念不忘。南宮澤雖有些生氣,但手上動作仍然輕柔。靈兒因為銀子蕭已經失去了雙目,自己這個時候不可以再為難她。唉,想想自己堂堂一個王爺,還要忍受這個小女人的氣,南宮澤不禁苦笑一下,誰讓這個小女人是他的靈兒呢!
雖然這種侍候人沐浴的事,都是下人做的,但南宮澤倒是情願當靈兒的下人。伺候自己心愛的人沐浴,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