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翠兒先後上了馬車,車座上墊著厚厚的墊子,很舒服,這個翠兒還挺細心的。
顧及到我這個孕婦,馬車駕得很慢。走到大街上時,翠兒突然叫住了馬車。
「王妃,翠兒突然想到忘了點東西在王府,翠兒這就回去取。王妃您先去吧。」
「這,很重要的東西嗎?如果不是很重要,就不要回去取啦。再說我也不知道路。」
「王妃,是翠兒從小就帶在身上的護身符,一直不離身的,還是娘親親自給翠兒戴上的,確實很重要,還請王妃見諒。還有,車伕知道城隍廟的位置的,王妃不必擔心。」
「哦,既然這樣,那你就回去取,我在這兒等著。」
「王妃,這是大街上,您在這兒等著,實在不方便,還是先去廟裡,在廟裡等著翠兒吧。」
「那,那好吧,你快去快回。」
「是。」
翠兒下車後,車伕繼續駕車慢行。翠兒站在大街上望著已經走遠的馬車,冷笑一下,小姐,你不要怪翠兒,怪只怪你不該回來。翠兒轉身向王府走去。
澤王府煙雨閣。
「翠兒妹妹,事情辦得怎麼樣了?」陳煙雨坐在椅子上詢問著旁邊的翠兒。
「放心吧,一切都按計劃進行著,估計現在應該到懸崖邊上了吧。」
「唉,可惜了那麼一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
翠兒心中不禁嘲諷,你陳煙雨不是一直想除去這麼個大美人嘛!
坐在馬車中的我,還有一絲期待。馬車緩緩駛出鬧市,城門,又走了一會兒,突然飛快地跑起來。被這突如其來的狂奔,我差點摔倒,趕忙護住肚子,怎麼回事?
「車伕,你慢點。」我趕忙對著車簾大叫。可車伕根本不聽我的,仍然狂奔。我覺得不太對勁。
爬到車簾邊,掀開車簾,居然發現是兩個人,剛剛上車時明明就是一個車伕的,現在怎麼憑空又冒出一個人。
「車伕,你慢點,不要駕這麼快,本王妃受不了。」
「喂,你們聽到沒有?駕慢點。」可這兩個人根本理都不理我,頓時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我緩緩回到馬車的座位上,盡力護住肚子保持平衡。
我開始思考前後,難道我被人算計了?翠兒?會是她嗎?提議去寺廟的人是她,半路中托詞下車的人也是她?不會這麼巧吧!可是她這麼做的理由呢?莫非是出於女人天生的嫉妒心?這倒是有可能,我不在的這三年,她榮升為側妃,又給南宮澤生了個兒子,地位更是在陳煙雨之上。如今我回來了,南宮澤自然冷落她了,我現在又懷了孕,雖說這孩子不是南宮澤的,但在外人看來,這無疑就是我與南宮澤的孩子。所以,她為了她的兒子,而置我於死地。
雖說現在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翠兒是主謀,不過她的嫌疑最大。我頓時冷靜了不少。不管怎麼樣,此刻我已經在賊船上了,只能聽天由命啦。如果命中注定我有此一劫,那無論做什麼都是無濟於事。想至此,我反倒不再擔心起來。我相信我水若靈,能夠化險為夷。
沒錯,在現代,留學那幾年,我一個人去旅遊,走過很多地方,都安然無恙。不是我迷信,而是在我內心總是有一個聲音告訴我,即便別人出事,我也不會出事!我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自信,但這也許就是所謂的第六感吧。如果天要亡我,我是怎麼也躲不掉的!
「孩子,你現在和媽咪正經歷一場人生的殊死搏鬥,怕不怕呀?」我禁不住安慰肚中的小寶貝。
「呵呵,放心,不會有事的。有媽咪在,就算是有事,媽咪也會陪著你。」安慰這個小寶貝,實際上也是在安慰我自己。
一直飛奔的馬車終於停下來了,我有些眩暈。突然馬車的車簾掀起來。
「下車。」好冷酷的聲音,是那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發出的。
不過此刻,反抗對我不但沒有好處,還極有可能動了胎氣。於是,我聽話地下了馬車。
定睛一看,竟然是懸崖。不難猜出接下來等待我的是什麼,他們會把我推下懸崖?我不禁嚥了下口水,我知道此刻我一個身懷六甲的婦人是不可能戰勝這兩個男人的,這裡荒無人煙,想求救也是不可能的。
「王妃,對不起了,我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車伕發話了。
「那在我臨死之前,你們能好心地告訴我是誰要置我於死地嗎?」
「抱歉,行有行規,我們是不會把買主的消息透露給王妃的。」那個冷酷的男人說道。
「難道就沒有轉圜餘地了嗎?我可以出雙倍的價錢買下我自己的命。」我盡量好言相勸。
「抱歉,王妃,您就不要動沒用的心思了。今日您是逃不掉的。」
看來真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了,難道我真的要命喪懸崖嗎?我又摸了摸肚子,寶寶還未出世,就要胎死腹中?不行,就算機會渺茫,我也要試一試。
我走到那個冷酷殺手身邊,「撲通」一聲,跪倒在他面前,他連忙後退一步。
「王妃,您這是幹嘛?」
「壯士,我知道你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規矩,可你能否看在我還是一個有了身孕的女人的面子上,放我一馬,或者是等我把孩子生下來之後,你再殺了我。我的孩子已經八個多月了,還有兩個月就問世了,我不希望它陪著我一塊死。」
「壯士,你也是父母所生,應該能夠體會到我一個做母親的心情吧!這個孩子還沒有出生,就要死去,這太殘忍了。壯士,只要你能讓我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無論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我眼含熱淚地望著這個冷酷的殺手,希望用女人,母親柔弱的一面打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