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晴天折騰了一番之後,終於因徒勞無功而變得垂頭喪氣。
這24棵樹,確實有問題,不一般,但是除了其中六棵樹上所做的記號還有聽到從地底下傳來的那個哭聲外,就再也找不出什麼異常了。
她拍了拍身上的樹屑,抹了一把額頭上隱隱滲出的汗珠,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她知道她找不出什麼,但是也不想就此離去。
樹葉輕輕的搖動,突然起了一陣風,先是小,然後大,像流水一樣漫過來。
然後就聽到嘩啦啦一陣樹葉捲動的聲響,像是一個惡魔從此經過帶起了一陣風一樣,婉晴的裙擺和衣袖被吹得飄了起來,她抱了抱胳膊肘,竟然覺得有些涼意。
那個女人依依呀呀的聲音已經沒有了,夜又開始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她突然想起了白家的靈堂,想起靈堂門口掛著的白燈籠和在靈堂裡磨刀的那個啞巴男人,心底開始滲出絲絲涼意。
也許我應該回去了,婉晴想,可是卻一下子頓住了腳步,一絲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背後有東西,這是她的一種直覺,一種不好的直覺。
是的,背後有東西,有可怕的東西,這個念頭越來越強烈,婉晴的腳步像是釘在了地上一樣,移動不了,也不敢回頭。
她的眼光直直的盯著面前的樹葉和樹幹,像是一個個惡魔的影子。
背後又捲起了一股風,與剛才那股一樣令人不安。
夜本來是寂靜的,天空也是寂靜的,卻憑空不斷的捲起絲絲涼風,婉晴越來越有些侷促。
她本想撒腿就跑,可最後竟然顫顫巍巍一點點的回過頭去,回過頭之後就看到了一個東西。
是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一身飄逸的白衣,衣服很長,下擺耷拉到地面上,袖子也很長,而袖管好像是空的,就彷彿兩隻手臂被砍去了一樣,頭髮更加的長,披散在後面的,耷拉在胸前的,一縷一縷,白的衣服,黑的頭髮互相輝映,看上去甚是嚇人。
而更加嚇人的是她的面容,慘白慘白,兩個臉蛋上又塗著很紅很紅的腮紅,一紅一白互相輝映,看上去更加的嚇人。
她就那樣飄飄然的從背後一點點的朝婉晴走來,她走路的樣子好難看,其實根本不能說是走,而是一搖一擺的,左右大幅度的搖擺,像是不倒翁一樣,讓人不禁擔心她每次搖擺都會不小心倒在地上。
婉晴哆哆嗦嗦的站在那兒,眼看那個東西離她越來越近,而她雖然很是害怕,但是並沒有撒腿逃走,而是……而是顫抖著聲音,壯著膽子對著那東西喝道「你是誰?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