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暄無視她的話,掙扎著要甩開她的手,她知道自己力氣再怎麼大,也沒有一個男人的力氣大,她無計可施的一下子朝後抱住他的腰間,「若暄,不要這樣,好不好!這樣的你,會讓我覺得陌生,覺得可怕,若暄,你不會這樣子對馨兒的,對不對。」
花若暄身子一怔,眸光閃爍複雜之色,呆鄂了好一會兒,他還是用力力氣逃離了顏曉心的懷抱,拔腿就要跑,顏曉心緊追其後。
花若暄沒跑幾步,就跌倒在地,幾天滴米未進的他渾身沒有半點力氣,倒在地上,連想要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顏曉心緊追過來,伸手正要扶他,花若暄清冷的聲音阻止道,「不要碰我。」顏曉心僵持在半空的手,沒有落下,「不想讓我傷害你,就不要碰我。」
語罷,自己起了身準備離開。
顏曉心看著這樣的花若暄,她不能放置不管,她噌地閃到他的面前,雙臂撐開攔住他,「花若暄你是個笨蛋,為了一個女人作踐自己,你還是男人嗎?」
「你說什麼?」
「你敢說不是為了她,為了那個叫花若溪的女人?」顏曉心瞧見他那頹廢的模樣,想必一定又和花若溪那個女人有關。
花若暄踉蹌的後退了一大步,顏曉心瞧見他那副表情,看來真的是因為她。
「花若暄我雖然不知道你和她之間發生過什麼,但是你這樣子作踐自己,又有什麼用,人死不能復生,你還是節哀吧?」
花若暄嘲諷一笑,「節哀?呵呵,你知道什麼,你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你走,我不想看見你,走,走啊?」
花若暄咆哮吶喊,嚇得顏曉心倒退了一步,但仍舊沒有離開的意思,她忍著心中的刺痛,問道,「花若暄,你真的要我走?」花若暄沒有說話,甚至連眼都沒抬一下,顏曉心心更加疼痛不已了起來,「花若暄我不會走的,再我沒有找回以前的花若暄,我是不會走的。」
「以前的花若暄再也找不回來了,你………」走吧二字還未說出,顏曉心就吼了起來。
「花若暄你要是敢說出那兩個字,我告訴你,這輩子我永遠都不會再理你。」顏曉心終於忍不住眼眶中的淚水,傾瀉而下。
花若暄猶豫了好久,最終還是說道,「你走吧,你是勸說不了我的。」
語罷,看都不看顏曉心心痛的表情,就走。
顏曉心哭著,任由眼淚打濕眼眸,她慌張的擦了擦眼淚,沖花若暄的背影吼道,「花若暄你這個沒用的臭男人,我恨你,但是我更恨那個花若溪的女人。」
顏曉心擦了眼角的淚,轉身準備離開。
「你說什麼?」花若暄不知何時越到顏曉心的面前,伸手攔住了她,眼底升騰起一抹薄怒。
顏曉心看著他如此在乎花若溪,看來要解開他的心結,就只有花若溪。
「我說什麼?我說我恨她,我恨她巴不得早點死了,永遠都不要讓我看見她。」
「啪」一個耳光脆生生的打在了她的臉上。
顏曉心早意料到自己說了那番話,鐵定會被他打,可她卻沒想到那記耳光打的如此這麼痛,痛的她都快要哭了。
「怎麼樣,氣有沒有消,心情有沒有好些,如果沒好些,我們可以繼續。」顏曉心忍著嘴角的疼痛,一點點的說著。
花若暄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他做了什麼,他居然打了馨兒。
他怎麼可以這麼做,花若暄你真的瘋了嗎?你真的瘋了嗎?
顏曉心看著他一臉不知所措的模樣,她知道他有點清醒了,為了他徹底的能夠清醒,她還要說,「花若暄,失去至親至愛的人是一種比死還要難受的痛,這種痛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才體會過的。若暄,自暴自棄是沒用的,它只會讓你陷得更深你明白嗎?」
「明白?呵呵,明白什麼,你想讓我明白什麼,你明白失去摯愛的那種痛苦嗎,你知道那種痛苦有多痛嗎,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又憑什麼裝出一副聖人的樣子,來告訴我這些。」花若暄痛苦的吼道。
「花若暄誰說我不明白,我告訴你,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我告訴你,不是只有你才失去過摯愛,只有你才痛苦過,自暴自棄不是也只有你才做過。我曾經以為我是世間被遺棄的人,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祝福,甚至連幸福二字我都未曾想過,直到我遇見了我哥哥。我哥是這個世間對我最好最好的人,也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唸書,哥哥總是保護著我,生怕我會被被人欺負,別人欺負我的時候也是哥第一個站出來,我們沒有血緣,可他就是對我好,他總說,心兒,有哥在,哥就會保護你,哥會保護你一輩子,絕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他總是這麼安慰著我,保護著我,我們漸漸的從相守到相愛,一刻都未分開過,直到我們快要結婚的那天,我們一起選好了戒指,回家的途中時,哥哥出了意外,我看著滿身是血的哥哥,我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離開,我都沒有救了他,我好恨吶,我真的好恨,我好恨當時為什麼死的不是我,而是他。我哭過,傷心過,痛苦過,自暴自棄過,也曾自殺過,可這一切都有用麼,沒有用,沒有用的,他死了,無論我怎麼傷心怎麼難過,怎麼自暴自棄,他都不會再回到我身邊。比起我來,你還是幸運的多,最起碼你可以每逢清明節的時候,可以去看看她,也可以看看她的畫像,而我呢,我連想看他一眼都成了一種奢望。」
顏曉心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收起眼底的悲傷,彷彿想到什麼似地淡然笑道,「我怎麼說起我的事了,我不是在勸你的嗎?你……」
花若暄眸光心疼的盯著她的臉,眼底有著她讀不懂的情緒,他淺淺地道,「你,你,你真的不是陸馨兒。」
顏曉心一愣,但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我不是陸馨兒,我只是暫住再她身體裡的一縷孤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