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別的事情,你就下去吧。」夙子夜沉聲道,退去的楊平沒有看見夙子夜放在案上的手在微抖。七天內?自己和丫頭相處的時間只有七天了嗎?!……
婉兒絞盡腦汁的想溜進御書房,奈何重兵把守,令她根本就進不去,只能在不遠處不斷轉悠。
「什麼人?」男子一聲厲喝後,已經縱身來到了婉兒面前,著實把婉兒嚇了一跳,然而,當藉著月光看清這男子的容顏時,婉兒不再怕,欣喜地上下打量了他,忽爾開心地笑道,「原來楊副將軍就是你啊,你果真成了將軍。」
楊平皺了下好看的濃眉,他並不記得自己與這個宮女見過面,聽她的語氣還很是熟悉,「你是誰?」
「我是楊」婉兒看著用陌生目光打量著自己的楊平,苦澀地笑了笑,「我是王后的貼身宮女。」
「難怪。」楊平了明地應了聲,隨即他講話的聲音小心翼翼,「她還好嗎?」
「好。」婉兒道,「她說,她很高興,你實現自己的夢想,真的成為了一名將軍。」
「那又能怎麼樣?」楊平隱著沮喪地聲音說道,「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她,即使是成為了將軍又能怎麼樣?無人分享喜悅。」
提到楊父楊母,那是婉兒心中隱隱的傷,她想喚楊平一聲哥,想道一句對不起,但她對他來說,卻只是一個陌生宮女的身份,眼睛有些濕潤,她道,「你怎麼會失去王后呢?她不是一直都在嗎?」
「你不明白!」楊平的聲音因激動而有些提高,「從她恢復記性,成為王后那天起,我就已經失去了她。」
「失去她?你為何一直在強調失去了她,即使她恢復記性,即使她成為王后,不也還是你的妹妹嗎?」
「可我從來都沒有把她當過是妹妹!」楊平激動地看著眼前驚愣的宮女,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沒有戒心的對她說出這些,忽爾笑道,「我真是瘋了,會跟你說這些,忘記今晚的事情。」舉步,他離開。
從來沒當她成是妹妹?難道是……婉兒注視著楊平在夜幕中消失的身影,「哥,你會遇到一個很愛你的女子。」
那晚,婉兒沒有再打算去御書房,只是安安靜靜的朝住處走去,然而她沒有注意到,有一雙深情的狹眸在楊平那聲厲喝時,已經注視著她……
宮殿裡,秦婉兒屏退所有宮女,趾高氣揚地看著對面的婉兒,「聽說你昨晚去了御書房,你的膽子還真是夠大的,你要知道,你越是這樣積極的讓南宮樺認出你,就會死的越快。」
「又不是沒死過,有什麼可怕的。」婉兒風淡雲輕地說,兀自坐在軟榻上,淡淡地看著秦婉兒這個王后,慍聲道,「你也要知道,如果沒有我,你早就已經死了,還有,對於墨的事情,若時間可以倒退,我願用生命去換墨的生命,但時間不能倒退,所以我們必須面對這個現實。秦婉兒,放下仇恨吧,你一定也看了你娘留給你的信,她說的一點兒也沒錯,仇恨是把刀,會刺在別人身上,卻會紮在自己的心裡。」
「不!」秦婉兒雙手捂著耳朵,痛苦地蹲在地上,「你說這些都是騙人的,都不是事實!」
看著秦婉兒越加蒼白的臉色,婉兒忙走了過去,關切地問道,「你怎麼了?」
「我不要你管!」秦婉兒一把將婉兒推在地上,令婉兒的胳膊擦傷,那流出的血跡,近乎讓秦婉兒脫口,「對,對不起。」然後,發現要報復婉兒的自己不應該對婉兒講出這樣的話,彆扭臉不再看婉兒。
婉兒卻笑了,她起身將秦婉兒擁在懷裡,秦婉兒沒想到婉兒會有此舉,錯愕在當場。
婉兒輕聲道,「你還是那個善良的秦婉兒,你沒有變,只是迫使自己去改變。我知道,你為了墨在魂魄的世界苦苦撐了那麼久,一心希望回到自己的身體裡與墨重聚,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時,你叫我婉兒姐姐,那麼乖巧,為了墨你曲膝一跪,只要他能好好的活,於你來講,受多大的苦都無所謂,可在得知墨去逝的消息後,你接受不了這個現實,才會迫使自己轉變,你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孩,現在只是迷失了自己,其實你根本就不會報仇。」
「不,你說的不對!」秦婉兒再次推開婉兒,濕潤的眼眸看著秦婉兒吼道,「我會報仇的,只是現在時候還不到。」
「你不會報仇的。」婉兒斬釘截鐵的說,「如果你真的想報仇,在我初穿越來的第一天,就可以殺了沒有戒心的夙子夜,然後命人殺了我,但是你沒有。秦婉兒,我想,我知道你丟了哪一魄了。」
秦婉兒狐疑地看著婉兒。婉兒道,「是愛魄,因為你早就知道了,墨會有這麼一劫,所以,愛魄消失了。」
被婉兒說中了全部,秦婉兒抱膝哭了起來,早在魂魄的世界,她曾一次巧合看見了『溯』的鏡子,那畫面裡她看見夙一墨被劍刺於身『死』在了婉兒懷裡,也就是在那一刻起,她原本已經找到的愛魄消失了,但她卻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以至於現在將一切錯怪罪在婉兒的身上。
婉兒看著傷心哭泣的秦婉兒,她知道,那個喚她婉兒姐姐的秦婉兒回來了。
「婉兒——」男子激動溫潤的聲音傳進了兩個女子的耳畔,她們難以置信地扭頭看向那一襲月牙色長衫的男子,他有著一頭妖治的銀髮,俊美如儔的臉,一雙璀璨地狹眸訴著思念與深情。
「墨?」「墨?」兩個女子異口同聲,她們生怕自己眨眼間,夙一墨會就此消失,所以她們不敢眨眼,只是一瞬不瞬地看著像她們走過來的夙一墨。
然後,在婉兒氳氤的眸子裡看見夙一墨停到秦婉兒身邊,緊緊地擁住了秦婉兒,他說,「婉兒,我們再也不分開了。」秦婉兒在那一瞬間,抱緊夙一墨,放聲哭了出來。
很奇怪,看著這樣一幕的婉兒心裡不苦不澀,有的只是欣喜,上天厚愛她,讓墨還活著,有什麼比這更值得她高興的呢?即使他擁著的是秦婉兒,即使他沒有認出自己,也沒有關係,至少他還活著。
良久,婉兒看著緊緊相擁的秦婉兒和夙一墨,她起身朝宮殿外走去,在門口她與夙子夜擦肩而過。
夙子夜見此,他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要去跟追婉兒的腳步,不要去婉兒有過多的接處,讓一切都淡下來,但他卻還是在失落的婉兒與他擦肩走過的片刻後,鬼使神差般地追上了婉兒的腳步。
一邊的司徒珊與賀逸軒不解地看著急切離開的夙子夜。
午後的陽光暖暖地,波光粼粼的鯉魚前,婉兒落漠地身影孤單的站在邊沿,看在夙子夜眼裡,令他不禁箭步走了過去,心疼的由背後小心的環上了婉兒的腰間。他應該到猜到的,夙一墨會在站起來後第一時間便趕往皇宮,也應該猜到的,他和婉兒真正相處的時間,不足一個星期。
婉兒不曾掙扎,因為即使她不回頭,也知道這熟悉的龍涎香主人是夙子夜,「你一開始就認出我了,是嗎?」
「是。」夙子夜並不否認,他扳過了婉兒的身子,凝著她清秀地臉,流著淚地臉頰,用手輕輕地拭去,「丫頭,再等等,我會讓夙一墨認出你,也會把天下最好的給你。」他說完,重新緊緊地摟住了婉兒。
婉兒哽咽,仰望著蔚藍的天空……。
後來的半月裡,婉兒鮮少看見夙一墨和婉兒,但她卻小習說,他們在一起很幸福。另外,她也沒有見過夙子夜,聽說他很忙,每天都有處理不完的事情,直到某天晚上,夙子夜突然叫人傳她去御花園,婉兒才帶著疑惑地去見夙子夜。
剛走進御花園,婉兒便看見無數螢火蟲盤旋在盛開的百花上,又藉著月光,她看見一襲明黃色龍袍的夙子夜出現在不遠處。
「怎麼抓了這麼多螢火蟲?」婉兒疑惑地問。
「你不是喜歡麼。」夙子夜唇角噙上寵溺地笑意,他邊走向婉兒邊道,「只要是你喜歡的,我都會送給你。」
「那我要你的江山,你會送給我嗎?」婉兒笑著不以意的問。「可以。」夙子夜沒有猶豫的回答令婉兒一怵。
當夙子夜走到婉兒面前時,婉兒才發現,夙子夜手中端著蛋糕?!「不知道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但卻想在今天為你慶祝。」
「夙子夜,你,怎麼了?」婉兒端詳著夙子夜的俊臉,但卻怎麼也端詳不出什麼。
「噓,我們來點蠟燭。」夙子夜將另一個燭火遞給婉兒。
一根根蠟燭似天上的星星般漂亮,映亮了兩人俊美的臉龐。夙子夜催促道,「閉上眼睛,許願吧。」
婉兒放下心中抹疑惑,依言,閉上眼睛許了願,耳畔有煙花作響,緩緩睜開眼眸時,夜空因為炫目的禮花放亮,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睛,婉兒笑著讚道,「好漂亮。」
夙子夜深邃地眸凝著婉兒的笑臉,唇角泛起笑意:丫頭,就是這樣,每天都要開心的笑。
當螢火蟲飛走,當煙花燃盡,當婉兒和夙子夜坐在花池邊沿吃著蛋糕時,婉兒道,「皇宮裡的廚子越來越會做飯了,比我當初做的還要好吃。」偷偷地睨了夙子夜,她記得,當初她恨他,特意將蛋糕裡放了好多鹽和糖,所以一定巨難吃,夙子夜應該是扔掉了吧。
「你現在大概在想,我把你送我的加了特別精料的蛋糕扔掉了?」夙子夜漫不經心的說,唇角噙著邪魅地弧度。
被說中了,婉兒點頭,「難道不是嗎?」夙子夜心情大好的挑眉,「不想浪費食物,所以都吃掉了,真的很難吃。」
婉兒切了一聲,「我又沒逼著你吃。」不悅地將剩下的蛋糕啪地沿邊上一放,「不吃了,我要回去了。」
夙子夜倏地隨婉兒站起身,看著她邁步的腳步,他猛然摟住了她,緊緊地,然後再一點點兒鬆開,「我明天去打獵,可能要很久才會回來。」
為了掩飾心中那因他而有的狂跳,婉兒推開夙子夜,轉身,忙揮揮手道,「南宮樺,你趕緊去打獵吧,再見,最好再也不見!」
「若這是你許的願,我會如你所願。」夙子夜低沉的聲音迴響在夜裡。這一晚,婉兒唇角伴著笑意的入睡,因為她的心終於有了答案……
三天後。正與小習在御花園裡談天的婉兒,聽見一個噩耗,那便是夙子夜因在山上打獵不慎摔下山崖致死,遺言上將皇位交給夙一墨接管,相信他有能力讓盛世皇朝國泰民安。
「他,死了?」婉兒呈時,眼裡的淚水似斷了線的珠子。帶來這個消息的羅武道,「婉兒姑娘,這是王在出事前交給我的,讓我轉交給您。」
婉兒噙著淚地眸看著羅武遞過來的兩封信,她伸手接過,其中一封龍飛鳳舞的字體寫著:丫頭收,她急切地打開信來看
丫頭,以你的聰慧即使當時想不到,也會在日後想到,我並沒有死,一切都只是我安排的局。帝位於我來講,從來都不是一個可以讓我為之付出的無聊事件,但我卻必須為了父王、母妃以及南宮皇族爭奪這帝位,討一個公道,現今,公道已經討回,盛世皇朝重建,已經為南宮皇族一洗血恥,所以,在一切都已經交待妥當後,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我知道,你還愛著夙一墨,只要你拿著另一封信,在夙一墨在登位要封秦婉兒為後時給他看,他看了這封信後自然會知道你才是真正的婉兒,也會封你為後。你一定會奇怪,我為何會這麼做,那就說到半年前,當我從昏迷中醒來看見秦婉兒已經不在是穆婉兒時,我突然回想起我們之間所發生的種種,才發現,我的愛太強勢,令你透不過氣來,甚至幾次都差點害死你,也是從那一刻起,我就在心裡說,只要你回來,我願意放手,成全你和夙一墨。老天待我不薄,你終於回來了,雖然已另一個身份出現,但你卻還是丫頭,只是從現在起,你已經不再是我的丫頭了,而是擁有著自由之身的穆婉兒,我所能為你最後能做的就是,將健康的夙一墨還給你,將所有女子羨慕的後位給你,將這天下送給你愛的男子,將世間最好的全給你,答應我,要幸福——南宮樺淚水滴答在信上,婉兒收緊了手裡的信,此時她才知道,那晚為她慶祝生日的夙子夜,是在跟她告別。
「他在哪?」婉兒激動地問向羅武。羅武搖頭,「不知道。」想著,他補充道,「以王的性子一定沒有說,那蛋糕是他親手做的。」……
國不可一日無君,所以在翌日,夙一墨便登基,一襲明黃色龍袍的他坐上了最高點,而秦婉兒一襲鳳袍站在殿中央等候加封,婉兒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視著夙一墨和秦婉兒,他們的笑容令婉兒唇角也泛起了笑意。
婉兒轉身,悄聲無息的走出了宮殿,聽著宮殿裡傳出『願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願王后千歲千歲千千歲』她笑著朝皇宮外走去,將手裡的信件撕的粉碎,隨風飛揚。
這是她自夙一墨與秦婉兒相擁起就決定的事情,否則也不會遠離夙一墨看著他和秦婉兒相處,然後開懷的笑著。
秦婉兒為了夙一墨在魂魄的世界苦守了那麼久,所以無論出於什麼理由,她都應該將夙一墨還給秦婉兒,而夙一墨也應該和心中『不變』的秦婉兒攜手相隨,有些時候,不知道真相往往比知道真相更幸福,所以她相信,未來的日子裡,夙一墨和秦婉兒會永遠幸福下去,而她,也要去尋找那份遲知的愛,去天涯海角的尋找夙子夜。
她確實愛過夙一墨,但那卻僅限在她墜涯之前,而她在墜涯變成楊凡再到現在的穆婉兒,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夙子夜。
她『生日』的那晚,從她不在喚他為夙子夜而是南宮樺的時候,她和他就已經是一個新的開始,司徒竹說的對,傷害她的夙子夜已經是過去式了,一直疼愛呵護著她的是南宮樺。
臨近黃昏時,婉兒才走出了偌大的皇宮,天色漸黑了,她還是邁著毅然的腳步前行。因為前方有為了她的幸福將皇位交給了仇人的兒子,只為她能當上人人羨慕的王后的夙子夜,他果真將世間最好的送給了她。
不是夙一墨的皇位,不是王后的位置,而是一份他對她真摯的愛,現在,對她來說,最好的莫於和他在一起生活,無論是貧窮還是富有……
宮殿裡,得知婉兒離開消息的秦婉兒,在心裡默念:婉兒姐姐,謝謝你,我會和墨幸福到老,用我們的幸福來回報你的成全,也祝你早日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她腰間突然被一雙有力地手臂環上,男子磁性地聲音問,「在想什麼?」
「在想……」秦婉兒轉過身,微擰秀眉看著夙一墨道,「我在想父皇當年賜婚,你為何會忘記?」
「對不起。」夙一墨輕柔地吻上秦婉兒的額頭,「那是因為我親眼看見了母后將瑤貴妃推下無底河,所以被母后服下了可致失憶的藥水,沒想到,連你也忘記了。」
「墨……」秦婉兒憐惜的擁住了夙一墨,「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不應該問,讓你難過。」
「沒關係,反正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夙一墨道,「倒是你,血族公主。我記得,幾年前你曾為宮纖雪引蠱,再加上失去了求生的意志而險些喪命,你既然是血族公主自身的血液可以解百毒,那為何那次沒有解開呢?」
「我問過谷主,她說,那是因為血族人只有到了成年後血液才可解百毒,那個時候,我還沒有成年。」
「成年?」夙一墨忽爾揚眉壞笑,倏地橫抱起秦婉兒走向床榻,「夜深了,我們來做成年人應該做的事吧。」……
兩個月後。婉兒近乎找遍了夙子夜所有可能去的地方,可都沒有找到他,只能報著僥倖的心理回到漁村,雖然她知道,早在三年前,漁村就已經化成了灰燼。
當腳步走進漁村的那刻起,婉兒已經自己眼花了,這裡柳樹成蔭,三五成群的孩子滿街嬉戲,打漁而歸的村民三三兩兩的結伴而歸,然後,在那三三兩兩的人群中,她看見一抹熟悉的欣長身影,即使是一身粗衫麻布也難掩他的貴氣,亦如往昔,他妖孽般的俊臉使他身邊跟著幾個花癡的女子。
感覺到一雙熟悉眼眸的注視,夙子夜心中一動,猛然抬頭,不可思議地突然出現的婉兒,一襲素雅白衫,亦如往昔是他眼裡最美的女子。
四目相對良久,婉兒孩子氣地哼了一聲,「南宮樺,看來你過的挺逍遙,也不過需要我了,我走了,再見!」轉身,在她剛邁開步子時,一隻手已經握住了她的手腕。
夙子夜倏地將婉兒橫抱起,凝著她閃爍著調皮地大眼睛,一如既往的邪魅與霸道,「我對自己說過,若此生你再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就會將你捆也罷、囚也罷,讓你呆在我身邊一輩子!」婉兒抿唇笑了……
一年後。皇宮傳出消息,王夙一墨與王后秦婉兒產下龍子,立為太子。同年六月,漁村接連傳出兩聲嬰兒洪亮的啼哭。
夙子夜和婉兒產下一對龍鳳胎,女孩為姐姐,名喚南宮唯一,男孩為弟弟,名喚南宮思竹。
每當村裡人問起,這兩個漂亮的小娃娃為何起這兩個名字時。夙子夜便滿臉笑意地摟著身旁的婉兒道,「愛的容量很大,可以寬容曾經的傷害,而愛的容量也很小,小的只限做彼此的唯一,所以女兒叫南宮唯一。」
而婉兒則笑著附和道,「至於南宮思竹這個名字麼,是因為我思念兄長司徒竹,也不知道他過的好不好,不過我相信,無論他在哪,到最後都會得到幸福。」
一抹暗綠色的身影在白雪皚皚的雪山邊沿,像是雪山裡的青松。他俊逸地臉有著些許滄桑的神情,「婉兒幸福了,小妹幸福了,已經沒什麼可以牽掛了。」
司徒竹閉上眼簾,唇角揚著笑意,展開雙臂,像只得到自由的鳥兒般從山邊墜下,「婉兒,小妹,你們要永遠幸福!!!」
21世紀A大校園。米蘭怒氣沖沖地啪打著黑色法拉利恩佐的車窗,「喂!把車窗搖下來,你把婉兒弄哪去了?!」她不斷拍打著車窗,引得越來越多的人駐足觀看。
有校友竊竊私語道,「米蘭是不是瘋了,連那車的主人也敢惹?」
「奇怪,那車的主人有什麼惹不起的?」
「暈,你消息可真不靈通,那車的主人可是家裡擁有財閥集團的司徒少爺!」
「別說了,快看,車門打開了,司徒少爺出來了。」……
——夢幻祝福。著(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