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赤著腳丫就下地了?。」夙子夜並不介意那壞人二字,緊鎖了眉,橫抱起揮拳打他的婉兒送shang床榻,怒視一干宮女,「怎麼讓王后如此就下了冰涼的地面?小習人呢?」
立即有宮女緊張地跪倒在地道,「小習去給娘娘打熱水,說是要給娘娘燙腳。」
「壞人!讓你欺負小豬。」婉兒插言,不斷地捶打著夙子夜的胸膛。
「好好好,我是壞人。」夙子夜將婉兒的拳頭輕輕地包在手裡,轉而,將幽深地眸看向司徒竹道,「怎麼會來這裡?」
「告別。」司徒竹簡短地表達了來意,現今看見了夙子夜對婉兒的寵愛與包容,他再也沒有什麼可以掛心的了,「我退出,你要好好的照顧婉兒,否則,即使你是這天下的王,我司徒竹也會取你的項上人頭!」
夙子夜勾了桀驁地唇角,「朕從不怕威脅,但除去這王的身份,以一個愛丫頭男子的身份,我可以告訴你,丫頭是我的唯一。」
「那便好。」司徒竹凝著婉兒,他笑著看婉兒因打不著夙子夜而氣嘟嘟地小臉,「婉兒,聽我說,那個傷害你的夙子夜已經死,現在所寵愛你,一直捧你在手心的男子是南宮樺,你要好好的和他幸福的生活一輩子。」婉兒似懂非懂地聽著司徒竹的話。
一旁的司徒珊道,「王,明日我也會隨九哥離開皇宮,去過安定的生活,今天就在此告別了。」
「好。」夙子夜沉聲道。良久後,將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兄妹二人轉身離開。
「小豬不要走。」婉兒像個孩子般焦急地要掙脫夙子夜的手,看著腳步停頓了下,又邁步走開的司徒竹,哭著道,「小豬,小豬不要婉兒了。」她傷心的哭聲,令司徒竹的心在揪痛,但為了她的幸福,他還是毅然離開。
宮殿迴響著婉兒的哭聲,夙子夜摟緊了婉兒,「丫頭,不哭了。」婉兒如往咬上夙子夜的胳膊,新傷加舊傷使夙子夜的胳膊呈時流出血來,他卻不以為然,只要婉兒不哭就可以了……
秋天是個離別傷感的季節,在這個秋,司徒竹和司徒珊離開了皇宮,轉眼,春,萬物復甦,一切似乎都因這個美好的春天而變的不同。
在這個到處充滿生機的春天,在司徒珊的不懈努力下,沉睡了三年的夙一墨終於睜開了眼眸,他醒來,第一句話便是,「婉兒在哪?」
司徒珊笑,笑到流淚,「我就知道,你一定捨不得婉兒,她在皇宮,一直在等著你,可你現在的身體太虛弱,還不可以趕那麼遠的路,更照顧不了婉兒,所以墨,你要先養好身子。」
「不,我要去見婉兒!」夙一墨從床榻上起身,猛然摔倒在地,司徒珊要扶起他,他固執的不用,卻怎麼也站不起來,他狼狽地坐在地上,敲著沒有知覺的雙腿,隨即是一陣苦笑,「還是暫時不要見了。」
司徒珊輕輕地擁了夙一墨,她不捨得他流露出那種沮喪地神情。
「珊珊。」賀逸軒慍怒的聲音響在門口,他大步走到司徒珊身邊,將她攬在自己的懷裡,然後向夙一墨宣佈道,「珊珊已經是我賀逸軒名媒正娶的妻,我敬你護了她三年,也重你視卓兒為已出,但作為愛珊珊的男子,我絕不能把她讓給你!」
夙一墨是何等聰明的男子,只需賀逸軒三言兩語便知道了這事情的大概,只道,「司徒珊如我妹,若你待她不好,我第一個不饒你!」
賀逸軒深情地凝著司徒珊,「我會帶她很好,好到讓她愛上我。」伸手向夙一墨。夙一墨搭上賀逸軒的手,藉著力坐上了床榻,看著司徒珊道,「我終究不是你的良人,但願做你的哥哥。」
「好,哥哥。」司徒珊苦澀地笑道,「謝謝你,為了保我名潔而在當時隱瞞天下人,也對不起,對不起你為了我和卓兒,犧牲了你和婉兒的幸福,逸軒會治好你的腿,讓你重新走向你的幸福。」
「嗯。」夙一墨點頭。司徒珊將目光看向賀逸軒,若去愛一個人這般辛苦,那麼就被愛吧,用被愛來彌補因去愛所受的傷,待傷好了,也許,她真的會愛上了這個獨寵自己的男子……
「我要飛的很高,飛的很高HOHO~~~」婉兒淡雅地白裙坐在鞦韆上,美麗地似個仙子般蕩在空中,卻著實驚了在場宮女的心,更讓小習緊張道,「王后,快下來,別摔著了。」
「不下不下,就不下。」婉兒調皮地笑,將自己悠蕩的更高,把著繩索地手一個不穩,整個人射了出去。
小習等一幫宮女驚呼,只見一抹明黃色的身影襲來,她們長鬆了口氣,只要有那抹似天神般在王后有危險時出現的身影,所有的危險就都變的不再是危險了。
夙子夜攜婉兒穩穩落地,蹙眉數落道,「怎麼這麼調皮,要是摔下來怎麼辦?」婉兒大眼睛彎成月牙形,「摔下來有壞人接著。」
「你啊。」夙子夜寵溺地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尖,隨後將她有些冰冷地小手暖在他的大手裡,「天還涼,你怎麼就出來玩了?瞧這手,多涼。」
天真的小女人繼續傻笑,「手涼了有壞人暖熱。」「越來越牙尖嘴利了。」夙子夜揚起笑意,將婉兒放在鞦韆上,輕輕地悠蕩起她,「今晚想吃什麼?」「吃,吃天上的雲。」……於是晚膳的時候,皇宮的菜餚就變成了白色的棉花糖。
是夜。睡夢中的婉兒猛然驚醒,一身冷汗,她身邊的夙子夜立即將她擁在懷裡,「怎麼了,又做夢了?」
「壞人,有,有人要殺你。」婉兒膽戰心驚的說,緊緊地抱著夙子夜,聞著讓她安心的龍涎香,「會不會也要殺婉兒?」她可憐兮兮地問,「婉兒不想死。」
「不怕,只不過是個夢。」夙子夜輕拭著婉兒額上的冷汗,「如果要死的話,也是我去死,丫頭不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