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崢,遇到你真好!」程彩動情的窩進韓堯崢的懷裡道:「那麼我們一起去找我爸媽,看看他們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對你那麼冷淡!」
韓堯崢點點頭,兩人正要起身,卻忽然聽程學林洪亮的聲音在院子裡響起:「丫頭,快出來!老爸給你買了寧岑,你最愛吃的東西!」
「寧岑?」程彩一聽這話,眼中驀地一亮,慌忙拉著韓堯崢跑出去,看著程學林手中端著的小塑料盆欣喜的叫道:「爸,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買到這個東西的?」
程學林喜滋滋的道:「丫頭,這你就別管了!反正老爸是給你搞到這東西了,趕快叫你媽給你弄上!」
「好好好。」程彩一臉興奮的答應,轉身朝廚房跑去。
韓堯崢探頭看了看小塑料盆中軟沙上密密麻麻的,大約有6至9 厘米長,身體呈現墨綠色或是深褐色,頭小、多腳、扁平嘴的長蟲子,渾身不由得打了一個冷噤,他拉住程彩道:「彩,你拿這些蟲子幹嘛?」
「吃啊!」程彩話音剛落,韓堯崢就忍不住跑到花圃邊吐了一番。
程彩有些詫異的道:「崢,你不要看它很醜,我告訴你,在這種東西的產地,就是有錢也不一定能夠買得到的。」
「那它,吃它有什麼作用?」韓堯崢還是有些忐忑的問道。他就不相信這樣醜陋肉麻的長蟲子,還會有什麼奇異功效!
「不知道了吧!」程彩故意賣了一個關子道:「跟我去廚房,我告訴你啊!」
「哦哦,」韓堯崢此刻就像一個好學的小學生一樣,跟在程彩的身後屁顛屁顛的朝廚房跑去。
進了廚房,只見煤氣灶上正放著一壺水,已經是燒開了的。程彩將那些叫寧岑的長蟲子全部捉進另外一個盆子裡,讓後用涼水將那些蟲子身上的沙和泥洗乾淨,之後,就提起那壺開水澆了上去。
韓堯崢在一旁看得心驚肉顫,他指著那些被開水瞬間燙翻的寧岑道:「彩,你好殘忍!怎麼用開水這樣澆呢?」
程彩無辜的看著他道:「那你給我發明一個更好的方法吧?」
韓堯崢低著頭想了半天,悻悻的道:「想不到!」
程彩「噗嗤」一聲笑起來,道:「瞧你,還真想啊?」
韓堯崢這才發覺自己有些傻帽,不由嘿嘿得也笑起來。
程學林走進來,看見兩人甜膩的樣子,不禁皺了皺眉頭,對韓堯崢道:「你是城裡人,自然不知道它的好處!丫頭,你給他講講。」
程彩看了程學林一眼,笑道:「知道了爸。」然後對韓堯崢道:「你聽好了,我可是只講一遍的哦!」
韓堯崢點點頭,看著程彩熟練的剝著那長蟲的黑皮,頓時感覺自己也手癢癢的想要嘗試,於是大著膽子去捉了一隻,然而當他的手一碰到它有鉗子的下顎,心中不禁一顫,手便一抖,又將它拋回盆裡。
程彩見此,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拜託,崢,這些寧岑已經死掉了。你怎麼還那麼害怕?你的膽子可真小啊!」
「誰說的!」韓堯崢不願意在程彩和程學林面前丟臉,又強作鎮靜的拿起一隻寧岑,學著程彩的樣子剝著黑皮。
程學林見韓堯崢那一副怕得要命,但又死要面子的模樣,臉上竟然泛起溫和的笑意,只是那笑意是在他走出廚房之後。
「知道嗎?我初中之後,身體就很不好。我父母一直為了這個到處打聽補身體的好東西。後來他們從在雲南工作的舅舅那裡得知雅礱江支流安寧河畔的乾熱河谷地帶產一種叫『安寧土人岑』的長蟲,說是有補氣益腎、抑虛固本、滋補強壯的功效,是藥食中佳品,又有「動物人參」美譽!我爸爸不辭辛勞,竟然在寧岑出產的時期親自跑到那裡去,給我帶了很多回來。你知道這個東西一條多少錢嗎?」程彩看向韓堯崢,手中的活兒卻沒有停下。
韓堯崢搖搖頭道:「多少錢?不會和人參一樣的價格吧?」
「那到不致於!」程彩道:五元錢一條!」
「五元錢??」韓堯崢看著盆中那黑麻麻的長蟲子,全部抔起來也不過一小碗的樣子,於是半信半疑的道:「這個蟲子要五元錢一條?那這些不是要花費你爸爸一千元錢?」原本一千元錢對於韓堯崢來說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數目,但是對於程學林這份愛女之心,實在是讓他敬佩萬分!天下父母對子女的愛都是無聲灌注於行動間,永遠都是只有多不會少!
「是啊,可是加上托運費、人情費、還有爸爸的愛,這盆寧岑就不止千元了!」程彩望著韓堯崢道:「你知道這東西是從安寧河畔來的,離我們這兒何止千里遠!」
韓堯崢笑道:「彩,你的爸爸真愛你!真的好愛你!讓我都好嫉妒!」
程彩甜甜的笑著,那樣子讓韓堯崢忍不住在她的臉上偷偷的親了一下。
程彩看了看門外,見程學林還站在不遠處,她回頭對韓堯崢嬌嘖道:「要死了!我爸還在外面呢!」
韓堯崢笑道:「你應該說想死了!不要說要死了!」
「討厭!」程彩用手輕輕的推了韓堯崢一下,韓堯崢就勢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裡道:「別動,一下就好!」說完,低下頭覆上程彩溫潤的唇。
戴文琴剛要進屋,卻被程學林一把拉住。戴文琴不解的道:「彩她爸,你拉我做啥?」
「孩子們在屋裡呢!」程學林滿含笑意的道。
戴文琴沒有明白他的意思,道:「那不是正好,我們就告訴那小子,我們的女兒不嫁他!」
「哎呀,我說,哎!」程學林話還沒有講完,戴文琴就將他撂倒一邊,自顧自的走進廚房。當她看見眼前的這一幕時不禁讓又驚又怒,立即大聲的對正擁吻的兩年輕人道:「你,你們這是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