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燈光照在雪白的床上,男子靜靜的望著躺在床上的女子,在他確定她沒有任何的危險後,才站起身,準備離開。
「少爺!不要!......歐陽貊,你不准走——」
床上的女子突然尖叫起來,並「唰」的一聲坐起來,她愣了愣,忽然發現周圍的環境不太對。
「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裡?」
當她看見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時,又是一愣:「你?曉方!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又是怎麼回事?」
「悅悅!」許曉方看著馮悅泛白的臉,微微皺了皺眉頭,道:「好點了嗎?」
「我怎麼會在醫院裡?」馮悅仔細的看看周圍的環境,見自己手上還掛著點滴,確定了自己所在的地方就是醫院。
「你昏倒了!」許曉方簡潔的說道,轉身走向門口。
「曉方!」馮悅坐在床上,望著他,眼裡還有一線乞求。
許曉方並不回頭,只是扶住門道:「悅悅,都別說了!你安心在這裡!我明天再來看你。」
「曉方——」馮悅一把撤掉輸液的針管,跌爬起來,抓住許曉方道:「你不要走!」
許曉方的心瞬間被揪起,他趕緊拉過馮悅,不顧她的掙扎,叫來護士,重新將針管紮好,才道:「悅悅,你忘了我吧!」
馮悅抓住許曉方的手,眼中水霧迷濛,道:「曉方,你真的是杜源帛培植的殺手嗎?你是不是真的要殺掉歐陽貊?為什麼?你當初接近我是不是只是想要利用我,並不是真心的喜歡我?你在金山香廷說的那些話是不是真的?咳咳......」
「悅悅,你不要激動!」許曉方慌忙將馮悅穩住,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直到她不再咳嗽為止。
「是不是真的?」馮悅大聲的道,臉上已經滴下淚來:「曉方,你為什麼要騙我的感情?」
「悅悅!」許曉方焦急的看著馮悅那梨花帶雨的樣子,心裡早揉成一團泥。
「為什麼要騙我?你不是說愛情是不論時間長短的嗎?」馮悅哭道:「我以為我可以忘記你,可是,可是歐陽貊越是那樣對我,我就越是要想起你來!我拚命的不讓自己想你,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曉方,我做不到啊!」
「悅悅!」許曉方的心裡像被人狠狠的揪了一把,疼得讓他窒息,他摟住慟哭的馮悅道:「悅悅——」我何止不想你?我也想你!可是我的命是別人的,我不能因此而連累你!知道嗎?我愛你,是真的!我們雖然沒有相處多長時間,但是我確信,我愛你,我可以用生命來愛你!
「曉方,你趕快告訴我!你在金山香廷說的那些話是不是真的?歐陽貊不愛我,你愛我!這些是不是真的呀?」馮悅抓緊許曉方的衣領盯緊他的雙眸,許曉方卻將頭轉向一邊道:「悅悅,你冷靜點,你還在輸液,不要弄破了血管!」
「你是在關心我嗎?」馮悅盯著許曉方不放,她的手背上慢慢的鼓起一個青包,那是針頭紮破血管,液體已經涔漏到皮膚裡。
「悅悅,你坐下來!」許曉方這次沒有叫護士,反而是自己親自動手,將輸液針頭換到馮悅的另一隻手上。其實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換個輸液管,扎個針什麼的,都是小事情。許曉方拿起馮悅鼓起青包的手,輕輕的按揉著,直到那包塊消失。
馮悅一直盯住低著頭的許曉方,道:「我要聽你親口對我說這一切的真相!」
「悅悅!」許曉方想要站起來,卻被馮悅拉住,兩人正僵持,這時,門卻被人推開了!
「你果然在這裡!」
聽說話聲音,馮悅就知道是杜源帛。許曉方一見是杜源帛,立即站起身來,臉上有了一絲驚慌。
杜源帛並沒有看向馮悅,而是陰冷的看著許曉方,道:「你是不是忘記我給你說的話了?」
「主人,我沒有!我只是——」許曉方想要解釋,卻被杜源帛硬生生的打斷道:「你不用解釋!我來只是想告訴你,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當著你的面,我讓人殺掉這個女人!第二,你乖乖的跟我回去,去完成你的任務!那麼,我就不會碰這個女人一根毫毛!你自己看著辦吧!」
「主人,我,」許曉方的眼裡含著哀求,他上前一步,想要拉住杜源帛,但又收回手,緩緩的道:「我,我跟你回去!」
「曉方,曉方,曉方......」馮悅有些絕望的看著許曉方堅決的表情,眼淚又不聽使喚的流出來:「你不要走,讓他殺了我吧!我也不想活了!」
「是嗎?」杜源帛終於正眼看向馮悅,臉上滿是詭譎的笑意,他伸出雙指,輕佻的抬起馮悅的下頜,道:「不知道你有什麼好?歐陽貊緊抓著你不放就罷了!現在連曉方看見你都像著了魔一樣!馮悅,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有什麼魔力?」
馮悅將目光撇向一邊,不願意跟杜源帛對視。杜源帛不以為然的繼續道:「你那麼想死,我可以馬上成全你!只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孩子呢?還有歐陽貊!你死了,他們怎麼辦?」
「哼哼,你以為歐陽貊會在乎我嗎?如果你這樣想的話,你注定會一敗塗地的!」馮悅冷冷的道:「我是很想死,但是我也會為了我的孩子好好的活著!我會讓你很失望的!杜先生。」
「沒有關係。讓我失望的人不止你一個!」杜源帛很紳士的笑道。他看了許曉方一眼,厲聲道:「曉方,我不想你為了一個女人而愚蠢的死掉,所以,你必須忘掉她!」
「是,主人!」許曉方面無表情的道。
「曉方!」馮悅望著許曉方,她一直都不敢相信許曉方對她的感情是假的。
杜源帛見馮悅還沒有放棄的意思,便站定道:「馮悅,這個樣子,我跟你做個交換行嗎?」
「什麼?你說。」馮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