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悅半跪在歐陽貊的兩腿之間,渾身戰慄不止,她的手撐住浴缸邊沿以防自己滑倒,低聲道:「少爺,我很願意!可是——」
「什麼?」歐陽貊瞇著眼睛問道。
馮悅紅著臉小聲道:「少爺洗完澡是不是要休息了,我看你很累的樣子!」
「休息?很累?什麼意思?」歐陽貊反問,隨即坐直身盯著馮悅,危險的笑道:「你的意思是不是問我可不可以把我的手拿下來,我已經辦過這件事了,最好不要再折騰你了,對嗎?」
馮悅低下頭,不敢說話。
歐陽貊卻將她猛地摟入懷裡,兩人就這樣裸裎相對的貼在一起。馮悅想要掙扎,可是實在因為空間太小,她又是以既不雅觀的姿勢被歐陽貊摟著撲在他身上,她動了幾下就不敢再動了,因為她感覺到歐陽貊的某個部位開始在膨脹變硬。
歐陽貊的身上很燙,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他真的在想要做某事,馮悅撲在他身上連大氣都不敢出。
歐陽貊看見她忐忑不安的模樣,嘴角忍不住綻放一個溫和的笑,他拉起她的手,摸了摸,摸著一塊痂,又輕輕的揉了揉,才道:「這裡,還疼嗎?」
「嗯?什麼?」馮悅沒有反應過來,只是愣愣的道。
歐陽貊又道:「我說你這裡被開水燙到了,還疼嗎?」
馮悅心中一動:原來他看見了,可為什麼當時他要逼著她道歉?「不疼,以前在家上開水時也會被濺到,一會兒就好了!」
「是嗎?」歐陽貊不再說話,緊緊的將她抱在懷中。
馮悅仰起頭望了望歐陽貊微閉的雙眼:他是不是想到誰了?他心裡的那個她嗎?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孩子,為什麼這個如此邪惡的男人會那麼愛她?還是在之前他本就是一個如韓堯崢一樣溫和的男子,是愛情的消逝令他變成這個樣子的?馮悅不得而知,只是任由歐陽貊抱著,直到浴缸的水變得沒有溫度——
冷!馮悅渾身一個激靈,驀地睜開眼睛:天哪,他們怎麼會在浴缸裡睡著了!看著歐陽貊恬靜的睡顏,馮悅竟然不忍心喊醒他:這個男人睡著後實在是太俊美了,那種安詳的氣度,讓躺在他身邊的女人心裡充滿了踏實和安全感!可是為什麼,他睜開眼睛後就會變成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魔?
馮悅扳開歐陽貊的雙手,扶他起身,卻聽見他皺著眉頭,斷斷續續的夢囈:「璉兒,璉兒,不要走!你帶上我!......你要去哪兒,璉兒?不要走,不要丟下我——我真的好想你,璉兒!」
馮悅看著這個男人,無聲的歎了口氣,將他拖到床上,剛剛一轉身,歐陽貊就拉住她的手,道:「留下,陪著我!」
馮悅以為歐陽貊還在睡夢中,便微微的掙扎了一下,想要抽出手,回過頭卻發現歐陽貊正睜著雙眼看著她。
「你,你醒了!」馮悅張了張嘴唇道。
歐陽貊將身子朝一邊勉強挪了挪,道:「今晚你留在這裡!」
留在他的臥室裡嗎?他怎麼了?馮悅嘴角動了動,想要問問,可是最後還是沒有說一句話,乖乖的走到床邊躺下。
歐陽貊一個翻身壓上她,道:「要來做一次嗎?」
馮悅下意識的搖搖頭,道:「你還是睡吧!我想你應該有很多話要跟她說吧!」
歐陽貊笑了笑,隨即離開馮悅的身子,但雙手卻緊緊的摟抱著她。才小會兒的功夫,歐陽貊就已經睡熟了,呼吸均勻,那銅棕色的頭髮凌亂而慵懶的覆在他飽滿的額上,而那顆白金耳釘在暗淡的光線下還泛起淡淡的微光。
「你應該很愛她對吧?看你笑得那麼開心,一定是遇見她了吧!」馮悅看著歐陽貊臉上蕩起的淺淺笑意,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自言道:「這世界上,除去父母和朋友的愛,那麼,來自愛人的愛就似一把熊熊燃燒的烈火,隨時都可以點燃眼前的黑暗,給予溫暖!」
歐陽貊很晚才起床,他看了一眼身下的馮悅,淡淡的道:「昨晚睡得可好?」
「只要少爺睡得好就是對我最大的恩賜了!」馮悅道。她見歐陽貊讓開身體,立即翻起身來,給歐陽貊打理好了,才沖沖的跑向自己的屋子。
柳媽和新請來的保姆余媽站在主樓前的空地上,正好抱著馮雙懿在說話,看見馮悅跑過來,忙拉了馮雙懿的小手道:「雙懿你看媽媽來了,快叫媽媽!」
馮悅一見馮雙懿,心裡的什麼不快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她摟著依依呀呀的馮雙懿道:「雙懿有沒有想媽媽啊?雙懿,媽媽可想你了,可是現在媽媽不能天天帶著你,你要聽柳奶奶和余奶奶的話,知道嗎?乖乖的,媽媽很愛很愛雙懿,雙懿知道嗎?」
淡淡的陽光從雲彩中斜射下來,彷彿是天空灑下一片金光閃閃的粉末,沾了馮悅和馮雙懿一身,兩人就如金粉世界裡的粉雕娃娃,被鍍上一層薄薄的金邊。
歐陽貊站在門口,忍不住從兜裡掏出手機,對著母子倆「卡嚓」的一聲。
馮悅有些驚覺的回過頭,正好看見歐陽貊將自己的手機收回兜裡,以為他是在接電話,便沒有多想,只是對著他微微的笑了笑。她突然想起歐陽貊那天說的話,心中一滯,慌忙將馮雙懿交給余媽道:「以後千萬別讓少爺看見雙懿!」
「為什麼?」余媽不解的道。
「因為少爺不喜歡看見雙懿,所以你就不要在少爺在家的時候將雙懿抱到他的視線範圍內。」馮悅解釋道。
「哦,這樣啊!」余媽似乎還是有些不明白,繼續問道:「可是少爺不是親自讓柳大姐找我好好帶雙懿嗎?怎麼會不喜歡見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