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館裡。
婉如把自己穿越一事,詳詳細細地告訴了安然。
安然的表情由最初的驚訝過渡到最終的驚歎:「婉如,你一定受了很多苦。」
婉如笑:「其實不苦,我遇到的那家人很好。」頭腦裡莫名蹦出菲力普的樣子,趕緊甩頭,把他趕走,繼續道:「有爸爸媽媽和哥哥,也算彌補了我一直渴望有親人的願望了吧?」
安然伸手想握婉如的手,可是面對這位金髮美女,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縮了回去:「那就好。不吃苦就好。」 望著婉如的金髮,始終無法把她與以前的婉如對上號來。
兩個人分別又敘述了一番彼此的境況,大半天的時間就已經過去了。
末了,安然問到:「菲力普真是菲蒙的親哥哥嗎?」
婉如苦笑:「當然,這個我已經向菲蒙的媽媽做了求證。安然,你說我倒霉吧,平生第一次愛上一個男人,卻又是自己這個身體的親哥哥,呵呵。想想都想撞牆。」
安然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婉如繼續:「想什麼呢?為我難過嗎?不用了,已經這麼久了,我都習慣了,反正不屬於自己,乾脆的放手,兩個人都好過。」
安然抬眼笑了笑:「能想開就好。已經中午了,你想吃什麼,我請你。」
「你?」婉如笑:「算了吧,還是我請吧,這次回來,別的東西拿的不多,錢可帶了不少呢。」拍拍荷包,又想到自己行李裡的那個錢包,裡面裝了不少的人民幣,還有一沓美元。她知道是菲力普裝的,心裡又是一陣悲涼,這種關心,以後享受不到了吧?
「那就還火鍋吧。」安然站起來:「離這兒不遠就有一家火鍋店。對了,你的口味沒變吧?」
「當然,沒有!」
火鍋店裡。
安然與婉如相對而坐,一盤盤的菜蔬擺在他們旁邊。這種情景,這種感覺,這種味道,久違了。
「在國外吃過火鍋嗎?」安然問。
「吃過,那裡也有中國餐館的。火鍋也有,不過就是味道欠了點兒,也許是水土不服。」她回答著,腦海中卻呈現第一次和菲力普、約克吃火鍋時的情形,那時的她多麼慶幸,兩位帥哥的陪同讓她樂不可支。
望著走神的婉如,安然也陷入了沉思,他對她有一種陌生的感覺,除了金髮碧眼這些外形的改變之外。
意識到兩個人都安靜了許久之後,婉如猛的抬頭,看到安然正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遂勾唇笑了下:「怎麼了?」
「你有心事。」安然的話很肯定。
婉如低頭不語,當然是有心事的。自從到了國內之後,她的腦海中就不斷地出現以前跟菲力普在一起時的情形,尤其在她決定無論如何也要辦法留在國內的時候。菲力普的形象就像生了根一般,盤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跟菲力普有關?」
婉如點頭,在安然面前,她一向都很坦誠。
「那麼放不下他的話,為什麼不乾脆去問個清楚。」
「還有什麼好問的,他是菲蒙的哥哥,我怎麼能用菲蒙的身體和他發生關係?」
安然歎氣:「這是確定的事實,還是只是你的猜測?」
「應該是確定的事實吧?」婉如回答。
她清清楚楚地記得當自己試探的問美女老媽為什麼生了兩個孩子還能保持這麼好的身材時,她回答說因為她生活得幸福。
「即使這樣,也不代表菲力普就是她生的,她沒有親口承認!」安然說。
「這跟親口承認有什麼差別?」
「當然有差別。既然自己真的放不下,何不直接明瞭的問呢?」安然一邊說一邊把電話遞到婉如面前。
望著安然鼓勵的眼神,婉如接過電話熟練地撥通家裡的號碼,沒有人接,答錄機機械的傳出請留言的信息。
「說啊。」安然催促她。
婉如想了想,跟答錄機說,似乎比直接問要好很多,於是便留了言。
剛掛電話,鈴聲又突然響起,安然接過電話,臉色變了變:「公司要我趕緊回去,想想出來的也夠久了。再不回去,只怕要扣錢了。」
婉如也跟著站了起來:「我們一起回去吧,如果真要扣錢的話,連我的一起扣。」
安然笑,這才像婉如,義氣得可以不分是非。
回到公司,婉如徑直到了賽文的辦公室:「賽文,你搞什麼鬼?」
賽文一臉無辜:「什麼搞什麼鬼?我不明白!」
「是你讓人給安然打的電話吧?」
賽文笑了,就知道這丫頭聰明,果然:「是啊,誰讓你跟他一出去就大半天,你該不會準備在中國找一老公吧?那可不行,菲蒙啊,我跟你說,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便是兩地分居,尤其是像你們這樣,見個面還要坐二十多個小時飛機的情況,更是可怕,我只是提前讓你避免而已,怎麼樣,我好心吧?」
婉如翻了個白眼:「老師,拜託,你以後不要管我的事情好不?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而且留在中國有什麼不好?我喜歡中國。還有,如果再讓我發現你在我背後搞鬼,我就讓菲力普辭掉你!」說完還威脅似的揮揮拳頭。
賽文配合地縮了縮脖子,然後一臉的義正辭嚴:「好吧,我們公事公辦,你出去這麼久,得耽誤多少工作啊?我這兒正好有一份中文的文件,看不懂,你去翻譯一下。」
婉如接過文件又一次警告:「我只是艾裡克思的秘書兼翻譯,如果你再敢壞我的事,我就不管你了,明白嗎?」
說完,拿著文件出門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賽文的所謂文件只是上海當地一些景點的介紹,翻譯的時候,婉如覺得奇怪,賽文要這些做什麼,還有就是這些東西明明有英文版的,何必要再翻譯一遍呢?本來想直接放下的,可是想想,還是接著翻譯了,權當鍛煉自己的水平唄。
一份二十多頁的介紹,婉如一直翻譯到下班時分才結束,一來不想太快去交差,再則她有心事,自然速度也快不了。
下班後直接回到賓館,傻乎乎地拿出手機坐在那裡盯著。不知道美女老媽回家了沒有,聽沒聽到自己的留言呢?一直等到晚上十點多鐘,美女老媽的電話才打了過來,她的聲音顯得很急切:「菲蒙,你是不是跟菲力普鬧什麼矛盾了啊?為什麼要問這些啊?媽媽知道菲力普對你不是很關心,可是你們不是已經和好了嗎?你們都是爸爸媽媽的孩子啊,有什麼矛盾不能調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