蝮玉痕回過神來,無奈地看著毛手毛腳的鳳雪舞,你說這女人她武功低就低吧,怎麼還總是無法運用自如?
想著時已經心隨意動,閃身過去把她攔腰接住。
鳳雪舞慶幸地對他笑笑,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手中的東西,只見對面右側靠近台階方向的第一、第二扇門,無聲無息地滑開了。
蝮玉痕看她神色有異,就把她放下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鳳雪舞猶豫地快步走過去,看看那個正方形,對著這兩扇門的圖案居然是四個飛機。
蝮玉痕探頭進去看看,驚奇地說:「喂,這兩扇門裡邊竟然是一條通道,涼風嗖嗖的,是出口吧。」
「我們進去嗎?」蝮玉痕看著鳳雪舞問。
「這裡邊應該沒有問題,所有的機關都是按照設計者的最好意圖解開的,不會再有什麼危險了,這是出口是毫無疑問的。」
她的心裡有一個疑問,那就是對著門的圖案是個飛機是什麼意思,難道畫著太陽的那面,對著的就是通向太陽的通道?
怎麼可能?
蝮流冰聽她這樣一說,立刻一揮手,大家喜出望外地跟著他就往裡邊進。
焰逸天不緊不慢地環繞著四邊形看了一圈,指著那面畫著蛇的側面,用開玩笑一般的口吻說:「是不是打開面對這邊的門,裡邊就是毒蛇?」
鳳雪舞對他促狹一笑,點點頭說:「有這個可能。」
焰逸天立刻滿臉畏懼地一閃身,也溜進了打開的那門裡。
蝮玉痕勾唇淺笑說:「谷外的人都懼怕蛇,實際上,我倒是很想到那邊看看,裡邊的蛇究竟有什麼新的花樣品種,可惜打開的不是那扇門,呵呵。」
「切,誰怕蛇了?你還是不要自找麻煩了,刻意破壞會引來災難的。」焰逸天故作放鬆地撇撇嘴,對他聳聳肩膀說。
三人正要也跟了進去。
忽然一個火把從遠處的台階上飛速而降,落在地上彈跳了兩下,火焰漸漸熄滅。
隱隱地傳來了人聲:「咦,好深的台階。」
三人愕然地回頭看向地上那個丟下來的掙扎著立刻熄滅的火把。
面面相覷,半晌,焰逸天攤攤手說:「壞了,下來的時候,我推了推那扇門,不知道那門是怎麼關的,就沒有關上。」
鳳雪舞搖搖頭說:「別自責,沒人怪你,那門是需要鑰匙才能關上的,我本來是想,能出去才能斷了後路,誰知道有人攆得這樣緊。」
三個人相互看看,一齊緩緩地向台階走去。
他們此刻所站的地方,是從台階底端開始往前平面延伸的,所以上邊的人暫時還看不到他們。
三人很快就來到了能窺視到上邊情況的通道邊沿,鳳雪舞正要仰頭看向那台階的盡頭,蝮玉痕一把取下她頭頂的那個夜明珠頭箍,拿在手裡,背到身後。
他們剛剛抬頭,只聽上方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
「啊——」,聲音戛然而止,彷彿被突然捏斷了聲道的鴨子。
蝮玉痕低聲說:「有人被機關裡射出的長槍刺死了。」
鳳雪舞緊張地抓了他的手,手心全是冷汗。
「我就知道,果然有厲害的機關。」上邊傳來了聲音,這聲音——似乎聽著異常的熟悉。
焰逸天回頭,看了鳳雪舞一眼,歎口氣說:「是焰傾天。」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多虧了公子你的指引,不然,我們轉死在那個迷宮裡,也來不到這裡。」
「機緣巧合而已,我想和大家結伴而行,以此來表達誠意,如果真的找到了寶藏,沒有您的允許,我也不會動一分一毫,只是想進去看看,長長見識而已。」焰傾天聲音儒雅誠懇。
「呵呵,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跟著我們,不會讓你空手而返的。」蒼老的聲音回道。
一個傲慢的聲音冷哼一聲說:「黑長老,說好了我們是聯盟,我們手頭掌握的資料也都足夠進入,不明底細的人,怎麼能隨意收留?」
這聲音很是陌生。
「黑長老?這不是西阿育王手下的大巫師嗎?」蝮流冰不知道何時溜了過來,插嘴道。
「流冰,縮頭!」前邊的焰逸天一伸手把他探出的頭按下,那夜明珠的光芒在台階上一閃而過。
「下邊有光線,他們就在下邊。」焰傾天的聲音驚異地響起,他看到了那道光。
看到光線的顯然不止他一個。
那蒼老的聲音問:「他們是誰?你的人嗎?」
焰傾天糾結地收了滿心就要膨脹的怒火,苦澀地說:「是把我的人都算計滅了的那夥人。」
「大哥,這位公子一人落難至此,又帶我們找到入口,這都是緣分,把他一個人丟在上邊,什麼裝備都沒有,不是等死嗎?就讓他跟著,以他的氣度風範,怎麼看都不像包藏禍心的人。」
這個聲音帶著溫潤的恬淡,鳳雪舞聽著耳朵嗡嗡直響,覺得似乎聽到過無數次。
「怎麼聽著有點像徐大哥的聲音?」蝮流冰又溜到了前邊插嘴,不過他的頭箍也收起了。
「二弟,能來到這裡尋寶的人,哪一個是簡單的?不過,你說的有理,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你如此說,就讓他留下,跟著黑長老吧。」
那個傲慢的聲音說。
蝮玉痕的俊臉越聽越黑,這兩個聲音他都想起來了,因為他們剛剛打過交道不久。
這該死的黑長老,竟然私下勾結鳳國的太子來此,他幾乎要氣暈了。
更可氣的是,那個溫潤的聲音,顯然就是——就是鳳國太子口中的二弟——他最忌諱的鳳惜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