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鳳雪舞帶著蝮玉痕和蝮流冰一起悄無聲息地溜進了吸血蝙蝠的洞穴。
越往裡走,光線越黑暗,漸漸竟然是漆黑一片了。
蝮玉痕的功力奇高,自然能在黑暗中也清晰地看到周圍的環境;他覺得憑著鳳雪舞和蝮流冰的眼力,黑咕隆咚的,不摔倒就不錯了,還想有什麼發現,那簡直是遇到神了。
他默默地在前邊走著,等他們向他求助。
誰知道那兩個人根本沒有向他求助,而是各自在自己的隨身的物品中摸索了一陣,一人拿出一個碩大的嵌著夜明珠的頭箍,利落地組裝好,抬手戴在自己的額頭上。
那雪亮的明珠的光柱隨著她們的頭部動作,把眼前的洞壁照得極亮。
蝮玉痕訝然地看著他們,不可思議地抬手取下蝮流冰頭上的那個,翻來覆去地看了個仔細,只見那是個喇叭花形狀的花式,中間嵌著一顆夜明珠,喇叭花既能裝飾襯托,更能使分散的光線聚攏起來,看著反而更亮。
這創意看似簡單,可是真的很有用處,他忍不住讚歎說:「這是誰做的?」
蝮流冰接過來戴在自己頭上,把明珠固定在額頭上方,說:「當然是——姐姐設計,徐子安大哥做的。」
蝮玉痕無語地沉思著,觀察著周圍的動靜,跟在他們身後往裡走。
忽然,蝮流冰哎呦一聲驚叫,身體一滑,蝮玉痕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肩膀,順勢拉住鳳雪舞,快速地往後退開了幾步。
「流冰,你怎麼了?」鳳雪舞站穩,趕忙看向原來他幾乎摔倒的地方,地面黑糊糊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不過並沒有什麼塌陷。
「走著走著,忽然覺得腳下一軟,只是嚇了一跳,沒有什麼不適的。」蝮流冰低頭看看靴子底下黑糊糊的難聞的東西。
很快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噁心地驚叫說:「這是那些醜陋的傢伙的糞便!」
這個有點潔癖的傢伙,抬腳脫下長筒的薄靴子,就要丟向遠處。
鳳雪舞眼疾手快地拉著他快要拋出的手腕,奪下靴子,苦笑道:「流冰,你不要命了,沒有合腳的靴子,這麼危險的地方,你怎麼過下去?」
「又髒又臭,我受不了。」蝮流冰知道她說的不假,只好低聲地解釋。
鳳雪舞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說:「乖啦,姐姐給你收拾乾淨,不要再耍孩子脾氣了。」
說完,四處看看,看到不遠的牆壁下邊有些碎一些的沙石,就扶了穿著一隻靴子的蝮流冰走過去。
鳳雪舞讓他的手扶著石壁,自己彎腰蹲在地上,拿著靴子,把底部朝下,用力地在碎石上擦來擦去,很快鞋子就變乾淨了。
她走過去,蹲下給蝮流冰穿上,又取下他的另一隻。
蝮流冰不好意思地要拿過來,說:「姐姐,是我不對,我自己來弄乾淨。」
鳳雪舞半是鄙視、半是嬌嗔地看了他一眼說:「你還是乖乖站著。」說著快速地在碎石上擦乾淨,站起走過來要幫他穿上。
這一會兒的功夫,蝮玉痕已經目光如電,四處看了一遍,他不著痕跡地皺皺眉頭。
如果預料不錯的話,這裡離蝙蝠棲息的地方應該不遠。
他側頭看看他們倆,說:「收拾好了沒有?這一段好像遍地糞便,好了的話,我帶你們倆跳過去。」
蝮流冰執意不讓鳳雪舞幫他穿靴子,他怎麼捨得讓她伺候自己!
聽得蝮玉痕的催促,看到固執的蝮流冰,鳳雪舞只好把靴子遞到他手裡。
蝮流冰立刻鬆了口氣笑了,背部靠著巖壁,右腳貼著石壁站著,抬起那條穿鞋的腿,就要往左腳上穿。
忽然,他的動作一滯,微微一愣神,立馬神色慌亂地單腳跳著、跌跌撞撞地撲向鳳雪舞。
鳳雪舞正看著遠處,猝不及防,被他撞得站立不穩。
蝮玉痕橫跨一步,過去攬住他們倆一起往這邊倒的身體,不滿地說:「流冰,你怎麼回事?一驚一乍的。」
蝮流冰一抬頭看到鳳雪舞哭笑不得的小臉,只好低低地說:「剛剛,剛剛我好想感覺到身後的石壁在輕微地震動。」
蝮玉痕微微勾勾唇角,看向那刀劈斧削一般平整的山巖。
這個弟弟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弱,剛剛到略微危險的地方,就神經過敏,草木皆兵,真的讓他無語。
蝮流冰當然看出哥哥唇角隱隱的哂笑,他轉頭看著鳳雪舞神色急切地說:「姐姐,真的,洞壁震動了一下。」
鳳雪舞笑笑說:「姐姐信,信你!」
說著彎腰蹲下,把他慌亂中丟在地上的靴子撿起來,拉起他的那隻腳,不由分說給他穿上。
然後和他並肩一起,認真地看向那面平整的石壁。
看了一會兒,還不甘心地湊過去,把耳朵貼在石壁上,隨手取下插著寬腰帶上邊的金屬小錘,等距離地均勻地敲打著石壁。
很快就到了蝮流冰剛剛背部靠著的那個地方。
鳳雪舞繼續敲著,閉著眼睛聆聽。
「她在做什麼?」蝮玉痕用口型對蝮流冰說。
蝮流冰擺擺手,伸指在唇上噓了口氣,示意他別再說話。
湊過去耳語:「她在聽聽石壁後邊可能存在的通道,你也發揮優勢,看看這石壁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蝮玉痕呆愣瞬間,就點點頭,將信將疑地也走過來認真地看了一遍,說:「這面石壁真的沒有任何細小的縫隙,如果非得說出它和周圍那些石壁不同的地方,那就是,它太平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