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逸天溫香軟玉滿懷,小心地移動手臂,盡量有效地固定住她的身體,看著鳳雪舞低垂的羞紅的面頰,他的心砰砰直跳。
「流冰,給姐姐的頭髮挽上去,這樣到了水裡,散到傷口上,可是很不舒服的。」徐子安看著鳳雪舞那披拂而下的亂髮,想過去幫忙,卻不想靠得太近。
蝮流冰趕忙過去,隨手拿過一個玉質的翠色調藥勺子,靈巧的手指上下翻飛,不多時,已經給鳳雪舞挽上了一個很實用的髮髻,用勺子的柄綰了,鳳雪舞的樣子立刻多了抹颯爽英姿的清逸勁兒。
「謝——謝——你!流冰——」鳳雪舞低低地斷斷續續地道謝,她的頭無力地順著蝮流冰的手指,緩緩地被放在焰逸天的胸前。
「姐姐,不要說話了。」蝮流冰輕輕地轉向一邊,看清她的水眸,對她嫣然一笑。
「雪兒,這樣的姿勢,你後背的傷口疼麼?」
焰逸天緊張地問。
「嘶——」回答他的是鳳雪舞抽冷氣的呼痛聲。
「快進藥桶裡去吧,別問些廢話,割開你的肩胛骨試試,傷口疼麼!」徐子安顯然心底很是不爽。
蝮流冰快步走過去,把穩穩的台階推得離浴桶更加的近,看著焰逸天抱著鳳雪舞進入浴桶。
他神色鄭重地看著焰逸天,猶豫半晌,期期艾艾地說:「焰大哥,如果你忍耐不住,就和徐大哥換換,她的身體很脆弱,至少這半個月內絕對不能動她,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焰逸天不悅地瞪了他一眼,抱著鳳雪舞,在浴桶內找了個合適的姿勢站著,不高興地說:「流冰,你把焰大哥當成啥人了?她都這樣了,我怎麼捨得!」
蝮流冰微笑著點點頭說:「那我們先下去休息一會兒。」說著走出門去。
外邊還有許多的事情需要吩咐,許多湯藥都需要他親自指點著熬出,蝮流冰大步向著前院去了。
徐子安看著被蝮流冰關上的房門,冷著臉說:「那就麻煩你了,我也要出去佈置一下,以後,我們倆輪換著在這裡好了。」
焰逸天狹長的丹鳳眼,笑得很愜意地說:「這恐怕不行,我的女人,我抱著天經地義;
給你抱,剛剛是你主動地放棄了機會;
現在再這樣說,算是怎麼回事?
我需要替換的時候,自然會通知可靠的心腹婢女來替換我,就不勞您操心了。」
徐子安揚眉不甘示弱地說:「她是你的女人?那是過去式了!
從她遠遠地躲開了你開始,你就屬於她的記憶了;而我是她現在的男人,並且,我可以什麼女人都不要,一生一世只愛她一個人,王爺你能夠做到嗎?」
焰逸天一愣,危險地瞇起綠眸,瞥了他一眼。
低低地對著懷裡的鳳雪舞說:「雪兒,求求你開口,告訴我——我對你來說,現在包括將來,我還能是你愛的男人嗎?」
徐子安走過去說:「雪兒,他風流多情,不要再被他迷了心,以你的才氣格調,怎麼可能和他的那麼多女人爭風吃醋?只是這樣想著,我都無法忍受。」
焰逸天慌忙說:「雪兒,別聽他胡說,我哪有什麼那麼多女人,我這心坎坎裡就裝著你一個。」
溫暖的藥液包裹著鳳雪舞的身體,她緊張的肌膚和神經在緩緩地放鬆。
她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皮膚和傷口,似乎張著小嘴嘶嘶地吮吸著藥液中的營養,滋養著她的身體。
兩個男人的爭論無疑讓她鬧心。
選誰呢?
無論選任何一個,勢必就要失去另一個。
她喜歡焰逸天,這個男人即便如何讓她傷心,可是,只要這樣靠在他的懷裡,她心中所有的怨恨和誤解就都煙消雲散了;
她也喜歡徐子安,他的書獃子氣和讓她猜不透的深沉心機,總是矛盾得讓她即熟悉又新奇;
當然了,他對她狂熱的迷戀也讓她很納悶,那種感覺,彷彿他生來就屬於她,彷彿他一直在尋找她,而她只看到他海一樣深沉的眼神,就能感受到他沸騰的熱情。
這樣兩個風格迥異的絕世男子,他們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在她身邊,這份深情,令她感動、感激。
她一個都捨不得傷害。
更是一個都捨不得放棄。
而這好像是——不可能的。
她索性低垂了眼靠在焰逸天的懷裡裝昏迷。
焰逸天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她的心不規則地跳來跳去,他本就是個極其敏銳聰明的人,此刻看鳳雪舞的態度,明顯是迴避這個問題。
可是他不必要著急,現在是鳳雪舞在他懷裡,如果她縮頭做鴕鳥,那正好啊,證明她是贊同他的觀點的。
嘿嘿,那徐子安自然就沒戲了。
徐子安不明白這兩個人的小算盤。
他冷峻的面孔認真地看著焰逸天說:「焰逸天,我不允許你讓任何一個婢女接近雪兒的身體;
以你的風流倜儻,對你存在著幻想的屬下絕對不會沒有,所以,一念之差,就可能讓雪兒萬劫不復;
再者,雪兒是女人的事情,除了我們三人最好不要外洩,這麼大的一個突然崛起的、富得流油的幫派,如果知道門主是個女人,那波動和影響勢必極大,至少在目前雪兒傷勢不穩的情況下,會造成極大的困擾;
無論如何,我都必須像蝮流冰說的一樣,和你輪換著照顧她。」
焰逸天一愣神,徐子安的話說的極有道理。
雪兒還沒有復原,極細小的紕漏都可能讓一切努力毀於一旦。
他俊逸的面孔漸漸變得晦暗,不情願地說:「看著你是全心全意地為雪兒著想的面子上,就按流冰說的吧,我們輪換著。」
徐子安轉身出了門,爭取到了焰逸天的結盟,他的計劃順利得太多了,他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安排。
而等他替換下焰逸天的時候,他希望,焰逸天能夠盡快地配合著他的計劃實行,那麼,成功指日可待。
徐子安躊躇滿志地開始調兵遣將。
房內只剩下了焰逸天和鳳雪舞。
焰逸天迷戀地看著懷裡的鳳雪舞,他幾乎露出夢一般的茫然。
雪兒,她現在在他的懷裡了;
經過了這麼久的思念,他的身體和心靈,都充滿了對她的渴望。
「雪兒,乖哦,你睡吧,我只想好好地用手感受一下把你抱在懷裡的感覺,不會真的對你做什麼的!」焰逸天低低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