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性夫君個個強 京師風雲起 誰是誰的憂傷
    徐子安意猶未盡地結束了這個長吻。

    他輕輕地放開了鳳雪舞豐潤的唇瓣,看著她杏腮飛紅,媚眼如絲,凝眸貪戀地看著她美艷的臉。

    她的美,總是在不經意之間,就會美得讓他覺得驚心動魄。

    思及多日來音訊俱無的牽掛思慮。

    此刻,那消失得無影無蹤的人兒,又突然地出現在他的眼前,這種跌宕起伏、悲喜交加,就像面前的她變得陌生的臉一樣,讓他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他一揮手臂,又顫抖著抱緊了懷裡的鳳雪舞。

    低聲地苦澀地呢喃著:「舞兒,這是真的嗎?我的心裡,只有你一個人,你可信了我的心?」

    鳳雪舞感覺到他硬硬的身體擠壓,敏銳地感覺到那一觸即發的危險。

    她暗自苦笑地掙扎了一下,試圖轉移話題,說:「搞搞清楚,這是兩碼事情,你說出那雨詩姑娘的過人之處,如果能夠說服我,我才相信你的話。」

    徐子安聽得她話裡的冷靜,看她的臉色和身體反應,竟然在極短的時間內,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他無限失落地放開了她,他知道必須適可而止。

    他斂了心神,深深地吸了口氣,瞟了鳳雪舞一眼說:「那雨詩姑娘並不是以色事人,她的嗓子是極好的,據說,她能夠唱出無數種不同感情風格的歌曲,在沒有唱你的那首詞的時候,在行內,也是小有名氣。」

    「哦?」鳳雪舞驚訝地眨眨眼,感興趣地說,「這倒真的是她不同於常人的獨特之處,她的嗓子顯然得天獨厚,只是,我該怎麼樣才能確認你的話是正確的?」

    徐子安倒了杯酒,輕輕抿了一口,說:「這很容易,今晚我們就拼了血本,給她寫出不同風格的曲詞,看看她能不能真的像傳說中的那樣。」

    鳳雪舞呵呵輕笑說:「費那勁兒做什麼?隨意地找了不同風格的曲子,點了讓她唱就是了,幹嘛還要自己作新詞?你不會是故意幫她吧?」

    徐子安無語,眨眨眼解釋道:「擱在以前當然可以這樣,可是,現在你的那首詞,讓她唱得聲名鵲起,此時更是紅得如日中天,她如今,每晚登台唱了那首成名曲,不是她看得上眼的新曲,她是不會再唱的。」

    鳳雪舞失笑說:「還真是此一時彼一時啊!那她現在端坐在台上不彈不唱,在做什麼?我發現她上台時間不短了,也沒有聽到她唱歌。」

    徐子安剛剛消去了燥熱的臉又開始泛紅,他不好意思地垂了眸說:「剛剛,她已經唱過了,我們——我們在那個的時候——她已經唱過了。」

    「已經唱過了?我怎麼沒聽見?」鳳雪舞不解地問。

    徐子安尷尬地笑笑,看著固執地要答案的她,想了想說:「可能是我們在一起的熱情,讓來自外界的感官全部都集中在這裡的緣故。」

    他抬起手指輕輕地點點鳳雪舞的嘴唇。

    鳳雪舞恍然大悟,她嬌嗔地看著他說:「都怨你,現在你賠我剛剛錯過去的那首歌。」

    徐子安看她那可愛的小女兒態,抿唇一笑說:「這有何難?此刻,那雨詩姑娘也是在等著下邊的客人 做出新詞來送上台,我這就寫了交上去,你不是就聽到了?」

    說完,深深地看了鳳雪舞一眼,舉起輕毫,略加思考,筆走龍蛇,竟然就寫出了下面的這首詩——

    【綠楊芳草長亭路,年少拋人容易去。樓頭殘夢五更鐘,花底離情三月雨。

    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

    鳳雪舞低頭細細地讀了,她有些愕然地看著他,說:「你個大男人,怎麼寫出這柔婉的詩來?」

    徐子安苦澀地看著她說:「舞兒,『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這是我這些天在無盡的絕望和思念中寫給你的。」

    鳳雪舞慚愧地苦了臉,柔聲說:「你這樣,我會有壓力的!我喜歡自由,不喜歡牽絆。」

    徐子安黯然地收了那詩,打開雅間的門,遞給了守在門前的小廝,低低地吩咐了句話。

    「來,我們喝酒賞歌!」鳳雪舞慇勤地倒了酒,遞給徐子安。

    徐子安抬手接過,一飲而盡。

    「舞兒,你是不是也填一首風格迥異的詩詞,為難一下她?」

    徐子安低低地說,帶著抹期盼,更多的是,渴望對她有更深的瞭解。

    人常說,詩言志,許多人,只要看了那作品,整個人胸襟和修養就全出來了。

    他看鳳雪舞笑笑地不動,並無出聲拒絕,就趨近慇勤地給她研磨,說:「你就做一首,驅散一下我胸中的鬱悶。」

    「呵呵,好啊,竟然要我寫詩給你消遣?」鳳雪舞挪揄著說。

    「不是消遣,而是排遣!」徐子安趕緊糾正。

    鳳雪舞看他殷殷的神態,也不忍拒絕,人家都送了她那麼深情的詩了,算起來,這也是她到古代以來,收到的第一封求愛信了,這樣想著,不覺就癡了。

    想這人生百年,不過白駒過隙,哪裡惹來那麼多的閒愁逸恨?

    的確需要給他排解了。

    她略略回憶了記憶中十分深刻的詩句,抬手就寫出來李白的《將進酒》——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君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逕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徐子安早就停下了動作,看她手把輕毫,神態洒然,他這樣看著,就覺得她就是一幅畫了。

    等讀出她筆下的詩句,他簡直如醍醐灌頂,全身上下的毛孔,沒有一個不舒展的。

    這是怎麼曠古的奇才和胸襟!

    徐子安反反覆覆地吟誦著,竟然淚流滿面,她就是他今生唯一的知音,唯一的牽絆。

    他看了又看,才不捨地把詩詞送了出去。

    「薛舞,今生遇到你,何其有幸,來來來,我們共飲此杯,同銷萬古愁腸。」徐子安把酒倒得滿滿的,和鳳雪舞開懷痛飲。

    那外邊的雨詩姑娘的確了得,徐子安的淒婉,鳳雪舞的寂寥,她都唱出了那裡邊蘊含的無限意蘊。

    尤其是鳳雪舞的《將進酒》,那雨詩竟然連連唱了三遍,唱得滿座俱是擊節聲,最終,她竟然意外地在眾目睽睽之下,昏厥了過去,嬌弱的身體如落花萎地。

    只見綠袍一閃,那焰逸天已經飛速地掠到她身邊,焦急地抱起她,跟著那個急急趕來的嬤嬤,退出了大廳。

    鳳雪舞和徐子安正喝得爽快,她一瞥間,竟然看到這樣的變故,不相信地大睜了眼,焰逸天,焰逸天竟然擔心得如此失態!

    看來,他們倆還真的是情深似海啊!

    她的眼澀澀地疼,委屈地抿了唇,賭氣地連連灌了幾杯。

    「舞兒,你醉了!好美!」徐子安調笑地湊在她身邊。

    鳳雪舞醉眼朦朧中,低低地吟誦著: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舞兒,何故作此悲涼之聲?」徐子安心疼地抱著她,感受著她來自心底的濃濃的悲涼和淒苦。

    「為什麼,我最先遇到的不是你?為什麼我就會遇上那些無情無義的變態男?」鳳雪舞終於淚水滂沱地倒在他的懷裡。

    「雪兒,你最先遇到的就是我,是我的膽怯和可笑的家國使命,讓你受盡了驚嚇和委屈。」徐子安淚水潸然地低低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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