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性夫君個個強 神秘的少年 墮入愛情海
    徐子安書生氣十足的白淨的面孔泛起淡淡的光彩,深如寒潭的漆黑雙目閃著粼粼蕩漾的波光,一時間更顯出不同於平時的俊逸風華,變得光彩照人。

    那工匠是店裡有名的好手,接待的顧客更是非富即貴。

    他也在納悶,這女子是什麼來頭,竟然讓櫃上的張伯點名讓他接待。

    可是,他出來了,張伯竟然連介紹一下都不曾,就閃人了。

    此刻,看到自家少爺徐子安的面上的潤澤癡迷,立刻倍感驚訝——他家驕傲無比、目下無塵的書獃子少爺竟然也開竅了。

    看看坐在自己對面,那強壓著心底不滿,故作悠然地喝茶的鳳雪舞。

    不知怎的,他覺得對這少爺生出些許同情了。

    第一次發春,對象竟然是這樣古靈精怪、極其難纏的女子,這苦頭,少爺想必是吃定了。

    當下恭敬地起身,對著徐子安拱手道:「大少爺好!」

    徐子安聞聲把目光和心思從鳳雪舞身上移過來,笑瞇瞇地點頭說:「許三,這位姑娘是我的朋友,你們繼續談吧。」

    鳳雪舞貓兒般的眼睛微微一瞇,淡淡地瞟向徐子安說:「他叫你大少爺?也就是說這家兵器行是你家開的?」

    徐子安看著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流轉,感覺如同清風拂面的舒暢。

    他趕緊點點頭。

    「那你就叫他不要再為難我了,不過是打造一個小玩意兒耍耍,他竟然給我羅裡囉嗦地說半天,非要   我說出這是什麼,還要我的基本資料備案,這不是為難我嗎?」

    鳳雪舞放下手中的茶杯,俏臉綻開微笑,她竟然起身對徐子安嬌滴滴地抱怨說。

    那眼波流轉,神態嬌憨,語調嫵媚,整個一絕世俏佳人。

    徐子安剛剛恢復自然的面孔,又浮上了異樣的紅暈。

    他略覺不安地把目光移向工匠徐三。

    徐三聽這鳳雪舞的話音兒,知道她在故意糊弄這位不瞭解情況的書獃子大少爺。

    少爺不一定就怕美人計,畢竟,萬焰城仰慕少爺的姑娘多了去了。

    可是,他可是很冤枉的,他更不想被眼前這將來可能當家的主子誤會。

    他趕緊過去把手裡的圖紙展開給徐三看。

    一邊指指點點地說:「大少爺,情況並不是姑娘所說的那樣,你看看,這圖紙上的圖樣和鑄造標準,我做了半輩子的兵器,也搞不懂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不過,我敢肯定,這絕對不是姑娘口中耍耍的小玩意兒,你想,誰會花費三百金幣的高價,用精鋼鑄造什麼——女人玩耍的九連環,這樣不誠信的態度,怎麼合作!」

    徐子安的目光瞟了眼圖紙,忽然精光爆射,他細細地又看了一遍鑄造圖,竟然不聲不響地陷入了深思。

    「到底做還是不做,不做的話把圖還給我,我就去找別家了。」

    鳳雪舞看小把戲被戳穿,面帶不悅地說。

    她剛剛看看徐子安慎重的模樣,心底覺得不安,一張圖紙,不僅是工匠,連這書獃子一般的人,都無法糊弄過去。

    看來,不愧是名聞三國的最嚴謹的兵器世家的人。

    「姑娘,別說稚氣的話,不是我誇口,你這東西除了在這裡鑄造,去其他的地方,還真的無人能鑄造出來。」工匠徐三朗聲道。

    徐子安也把目光緩緩地從圖紙上移開,看著謎一樣的鳳雪舞。

    他為難地點點頭說:「的確,這麼細的半圓形,要求用精鋼鑄造得雙面都必須極其光滑,並且沒有嵌縫,這工藝要求太高,就這鋪子裡的師傅,也沒有幾個能造得出來;而我們家族的鋪子,代表的是這個時代鑄造業的最高工藝,姑娘明白我的意思吧。」

    鳳雪舞聞言冷靜了下來。

    她可不希望因為衝動而使計劃擱淺,心中猶疑不定,她不想讓洛陽鏟的製法外傳,可是,她也想不出    自己該怎麼樣去填寫這份個人家族檔案,一旦傳出去,對她百害無一利。

    徐三聽大少爺的話,心底也是有著驚歎。

    這傳聞中的書獃子少爺,並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至少,他的話語裡,對自己家的生意還是大致瞭解的,對家族的聲譽更是極其在意。

    當下也不敢讓少爺在自己心儀的女人前丟了面子,就趕緊給他鋪台階,讓他下。

    徐三開口說:「既然是少爺的朋友,我就給個面子,給姑娘兩個選擇——第一,如果你不願登記個人信息,那你來取貨的時候在我面前把這件玩意組裝完整,讓我相信它不是什麼過於歹毒的兵器,我絕不會讓圖紙或者鑄造方法外傳;

    第二,把你的身份、姓名和家族都按要求登記下來,我們會嚴密封存,因為兵器行決不允許有任何不為世人所知的利器從這裡流出。」

    徐子安看看鳳雪舞那緊繃的極度不悅的小臉。

    忍不住抿唇暗笑,天助我也,這不是機會來了,很快就會知道她的底細了。

    他微笑著拍拍徐三的肩膀,說:「好了好了,由我負責執筆給這位姑娘填寫兵器檔案,待會的落實,你也不用操心了,我去,你就放心地做活去吧。」

    徐三看到他眼中的笑意,苦笑一聲說:「既然由少爺擔保、填寫、落實,我就放心了,請姑娘到約定的時間來取。」

    說著捲起圖紙,往後邊走去。

    徐子安微微一笑,回身從櫃上取過專用的紙筆,輕輕蘸滿了墨,對鳳雪舞說:「姑娘,請告知你的基本信息,家族、姓氏、籍貫,祖輩操何業為生……」

    鳳雪舞滿頭黑線地看了他一眼。

    萬分無奈地說:「我剛到萬焰城,也不知道該如何描述我的信息,怎麼能這麼詳細。」

    「你現在住在哪裡,總能說出來吧?」徐子安不急不躁,循循善誘。

    鳳雪舞想了想說:「我從來記不住這些街巷的名字,要不,你跟我到我住的地方走一趟,回來自己填寫吧。」

    徐子安看著她無奈的神色,拿著毛筆的手微微一顫,心底無限的失落。

    她不願明確告知身份,難道,她真的是住在太子府中嗎?

    剛剛升起的一絲渺茫的希望,很快就在他的心底擰成了一股濃濃的苦澀。

    他側頭看了鳳雪舞一眼,神情落寞地放下紙筆,說:「只好這樣了,不然,我怎麼完善這份記錄,你還等著要那件東西呢。」

    「那好,走吧。」鳳雪舞回身對他說,衣袂翩然而起,率先走出了兵器行。

    徐子安站在店內,叫了一聲張伯,那精明的賬房先生捻著一撮小鬍鬚從一個小門內閃出。

    看到少爺臉上的黯然神情,他疑惑地賠笑說:「沒有搞定?」

    徐子安無語地看著他說:「胡亂嚼什麼舌頭?我去核實她的身份,你忙吧。」

    「嘿嘿,快去快去,直接把她帶回了徐府,還核實什麼,這身份不是更篤定!」張伯訕訕地笑著鼓勵他。

    徐子安無言地望望天,他還只是見了人家兩面,連名字都不知道好不好。

    怎麼就有人提出這樣無良的失禮的建議。

    他陪著鳳雪舞悠然地走在大街上,心情很快就開朗起來。

    管她是什麼身份,到了她住的地方,一切自然就清楚了。

    既然她是剛剛來的萬焰城,那他不是很有必要向她介紹一下這城裡城外的名店、名勝!

    也算不枉認識她一場。

    他隨著鳳雪舞的目光確定要說的話語,她看到哪裡,他都會順便地給她介紹那個地方是做什麼的,有   多少年,有什麼樣的好玩的笑話或者故事……

    他從來沒有感到自己竟然這麼能說,這麼會說,看著鳳雪舞時不時被他的話引得興味大增,他滿心都是洋溢的滿足。

    只是,他無比地鬱悶地發覺,今天怎麼這街上的人很少,而且還都是他的熟人,他和鳳雪舞說不上幾  句話,就有人專門地走過來,親熱地抱拳向他問候或者打招呼。

    那目光瞅瞅他,再瞅瞅鳳雪舞,明顯的帶著詼諧的笑意。

    他怎麼能看不出別人的意思,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怎麼所有人都認為自己看上了眼前的這個姑娘?

    難道我臉上刻字了——刻著我喜歡這姑娘?

    他苦惱地揉了揉白淨的臉。

    他怎麼都想不到,他看著鳳雪舞時候的神情,早就出賣了他的心思。

    他那亮燦燦的面孔,隱在眼底眉梢的光彩,那簡直是向日葵看到了陽光,亮燦燦的閃著,誰看不到?

    當然,只有他自己看不到而已。

    歡樂的時光總是太短暫,很快鳳雪舞就帶著他走到了太子府東邊的胡同。

    徐子安滿心迷惑,她怎麼不走大門?

    難道,她逾牆而入回去,也要他大白天就翻越太子府的圍牆?

    那可是太令人恐怖了。

    他在考慮著,如何告訴她,自己根本不會翻牆。

    誰知道鳳雪舞帶著他竟然直接穿過胡同,並沒有做出讓他擔心的翻牆事件。

    然後,帶他進入一片整齊的居民區,拐了個彎,竟然停到了一戶人家門口。

    院門大開,胖彌勒在前院做最後的收尾工作,指揮著僕役們忙著。

    一抬頭看到了鳳雪舞,然後,看到了跟著她身後的徐子安。

    他胖胖的臉頰立刻堆出憨厚的笑意,迎上去招呼:「徐公子,今天可是貴客臨門啊!」

    徐子安的神色有那麼一刻疑惑,他很快就認出了這個胖男人是萬焰城有名的、開古玩店的李富貴。

    當下,他點點頭拱手道賀說:「李老闆買了新宅院,恭喜啊!」

    胖彌勒抬眼看看鳳雪舞,他不知道她帶這個人來這裡幹什麼,因此,也不多話,就靜靜地站著。

    鳳雪舞指指徐子安說:「我去徐氏兵器行做了點東西,他說需要備案,我不知道該如何讓他記錄、核實,就把他帶到這裡了,你跟他說吧。」

    胖彌勒尷尬地說:「請房裡坐,坐下再說。」

    立刻有了小丫頭過來,帶著徐子安走向剛剛收拾好的客廳。

    胖彌勒看看鳳雪舞說:「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怎麼給他說?」

    「你隨便,只要他相信就行。」鳳雪舞說。

    「隨便?我怎麼說都隨便?姑奶奶啊,這可是隨便不得的事情,你想,馬上你就要在行內揚名立萬了,這名字可是馬虎不得的,徐家更是不能得罪的大勢力,你的名字,快說。」

    眼看看到客廳門口了,胖彌勒急忙催促鳳雪舞。

    「叫我薛舞吧?草頭薛,跳舞的舞,可以嗎?」鳳雪舞反應極快,趕緊說了。

    客廳內,茶已經倒上了,胖彌勒拘謹地把自己的名帖遞給徐子安。

    極其恭敬地說:「徐公子,這是我內侄女,叫薛舞,家裡出了點事情,來這萬焰城投奔我,這不是,還專門地買了這宅院孝敬我,今後她就是咱萬焰城的人了,請你多多關照。」

    徐子安輕輕抿了口茶,點點頭說:「李老闆也是這萬焰城有頭臉的人,既然你擔保,這份材料就記下你的名下,可以嗎?」

    胖彌勒連連點頭說:「是,今後但凡是她的事情,都可以記在我的名下。」說著接過徐子安遞過的紙張,很認真地填了。

    徐子安品著茶等著,打量著站在一邊無聊的鳳雪舞,想著怎麼樣才能繼續和她打交道。

    胖彌勒筆走龍蛇,很快就寫完了。

    他一轉頭看到徐子安看著鳳雪舞的眼神,立刻覺得有戲。

    當下看了眼鳳雪舞說:「舞兒,這徐公子可是萬焰城有名的四公子之一,家世人品,那可是萬里無一,今天你們既然認識了,也是緣分,你不是一直想到城外的勝景遊玩嗎?這可是現成的最會賞山樂水的雅人了。」

    鳳雪舞揚揚眉看看胖彌勒,心道,這老頭怎麼這麼多事?

    把自己編排成他的侄女,真的就想當長輩了?

    徐子安聞言大喜,他起身向著鳳雪舞說:「姑娘竟然也是喜歡山水名勝的人,既然要常住萬焰城,以後,不知子安能否請得動大駕,結伴遊玩?

    鳳雪舞愕然看看如此慇勤的徐子安,無奈地點點頭。

    胖彌勒笑得眼睛都瞇成了縫,他哈哈笑著說:「選日不如撞日,正趕上城外的百花節,不如今日就請  麻煩徐公子帶舞兒出去轉轉?」

    鳳雪舞垂了眼,怎麼會有這樣厚顏無恥的老頭?

    徐子安怎麼看不出這李富貴的好意,當下趁熱打鐵地說:「我也正好想去城外轉轉,薛舞姑娘,不如我們同行如何?」

    鳳雪舞看他慇勤的笑意,只好笑著點頭。

    徐子安覺得開心極了,這薛舞姑娘前來投奔李富貴,這李富貴又如此的善解人意,他都覺得這幾乎像美夢了。

    當下約好時間,他帶著馬車來接她一起出城。

    婉言拒絕了留飯的好意,徐子安收好寫好的信息,愉快地和兩人辭別而去。

    兩人送到大門口,看著他遠去。

    鳳雪舞立刻冷了臉說:「你這胖老頭,怎麼這麼喜歡多管閒事?」

    胖彌勒嘿嘿陪著笑說:「姑娘,你這就不懂了,這徐氏一族,是焰國最大的豪門大族,這徐子安又有好聲譽,和他打交道,對你斷不會有壞處。」

    鳳雪舞說:「你真當你是我的長輩了,蹬鼻子上臉,我做什麼用得著你操心?」

    胖彌勒點點頭說:「我的確是把自己當成你的長輩了,你想,這時節,你要想去城外探查熟悉地形,沒有得力的助手,他不是最好的陪伴人選嗎?

    據說,徐少爺過目不忘,記憶力極好,有他跟著,不是一本活字典?人文軼事,風物傳說,他可是無所不知啊!」

    鳳雪舞聽他這樣一說,也明白他是為她著想。

    「再說了,萬人空巷的盛會,你和徐大少一塊出席,你想,真的以後有什麼閃失,他就是你無形的後盾,誰還敢惹你?」胖彌勒繼續說。

    鳳雪舞訝然地想到焰逸天和焰傾天,歎口氣道:「這會惹大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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