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逸天忽然有些緊張地說:「那麼這裡很可能是蛇族某個權貴的墳墓了,這門後會不會有利害的機關?」
鳳雪舞嗤地一聲輕笑:「放心吧,這裡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蝮流冰看看焰逸天緊張的神色,他略略點頭說:「我也覺得這裡沒有危險,因為殿內所有危險的機關和密道,我都讓蛇群打開過,唯有這裡,開啟的鑰匙是蛇國直系後代和聖女後人,這樣的身份才能進入這裡,怎麼可能有什麼殺人的機關。」
此時鳳雪舞已經憑著豐富的經驗找到了開啟的辦法,只見她用手指按上石壁上右邊那位守門武士盾牌上的蛇頭雕飾。
「啪——」的一聲輕響,石壁從中間裂開。
一個更寬闊的通道出現在眼前。
通道兩邊的凹洞和剛才的通道並無二致,只是裡邊端坐的乾屍,全部都是年輕的女性,衣著暴露,金色的服飾極其華美,挽著高高的髮髻,釵環熠熠、眉目如生。
「這些女人的服飾,是什麼身份的人穿的?」鳳雪舞問蝮流冰。
蝮流冰也是大睜著雙眼,他細細看過後,茫然地搖搖頭說:「我沒有見過。」
焰逸天莞爾一笑:「笨哪,這些服飾華貴,定是妻妾之類的殉葬。」
「暈死,我是說,這些衣服是臣子的妻妾還是王、或者皇上的妃子之類的服飾,難道蛇國女人的服飾沒有什麼品級之類的區別嗎?」鳳雪舞忍不住笑道。
蝮流冰想了想說:「我倒是在族內祭祀的書籍上看到過,像是皇上的妃子們的服飾,我從小在這谷內長大,哥哥的使妾衣服沒有這麼複雜。」
這走廊寬闊直爽,絲毫沒有因為山巖堅硬而有什麼狹窄或者曲折之處,很快又到了走廊的盡頭。
這次,是兩扇並排緊閉的石門。
石門上沒有任何紋飾,兩扇門上都有金簪的六角蛇頭凹痕,該打開那一間呢?
鳳雪舞感覺到一絲緊張,她拿著金簪,雪白的小手早攥得汗津津的,可是看來看去,卻不知道去開啟哪一扇。
「流冰,這兩扇門的方位,按尊卑排序,哪一扇處在尊位?」鳳雪舞問蝮流冰。
蝮流冰毫不遲疑地指指右邊的門說:「右邊這扇。」
鳳雪舞看看焰逸天,後者點點頭說:「焰國也是以右為尊。」
深深吸了口氣,她揮手讓他們兩人後退。
焰逸天看她絕艷的小臉神色少見的凝重,大惑不解地說:「剛剛不是說這裡不可能有危險。」
「墓葬內,墓主的臥榻之側,能夠酣眠的只有守護神獸,也就是說,這兩扇門一個是尊貴的墓主,另一個則可能是守護的神蛇。」鳳雪舞一字一頓地說。
焰逸天吃驚地揚了揚眉,他一把抽出了軟鞭,想了想左手又抽出了一把匕首,紮穩架勢,側頭對蝮流冰說:「你後退一些。」
蝮流冰心底閃過一絲猶豫,但他似乎下定了一個決心,純真一笑,對焰逸天說:「你幫我解開穴道, 你們倆後退,我來開啟這扇門,什麼樣的蛇我都能應付。」
鳳雪舞看看蝮流冰認真的小臉,再看看嚴陣以待的焰逸天,生死關頭他們都沒有畏懼,在用自己的方式表達著對她的關切。
她對著二人溫暖一笑,說:「放鬆點,這扇門後是蛇的可能性很小,還是我來吧,流冰,用你沒有受傷的手抓把一撒就能讓蛇癱軟的藥,我感覺就更安全了,嘿嘿。」
兩人都被她的話逗得神色一鬆,蝮流冰咧咧嘴看向焰逸天,焰逸天無奈一笑,騰出手,抬手拍開了他左臂肩頭的穴道,兩人分兩側貼著石壁站立。
「我開了哦!」鳳雪舞站起身跳了幾下,活動了緊張得發僵的身體,然後彎腰用金簪開門。
一聲嘰呀聲響過,門扇輕疾地滑進兩邊的石壁,鳳雪舞一個利落的後滾翻爬在一側的地上。
陰冷的空氣帶著抹淡淡藍色從門內撲出。
繼而是一片燦然金光倒映在門口的地面上。
並沒有難聞的深具洞穴的動物腥臭的氣味傳出,更沒有可怖的蛇群扭著湧過來,三人忍不住鬆了口氣。
焰逸天快速點住蝮流冰肩頭的穴位給他止血,叫鳳雪舞看看他的傷口。
自己率先走過去,只見門內是一個圓形的大廳,正中間有六尊純金的人像圍著一面圓桌端坐。
個頭和真人相仿,表情似笑非笑、栩栩如生。
鳳雪舞幫蝮流冰重新包紮好,兩人跟過來,也呆呆地看著這詭異的墓葬形式。
這些金像圍著圓桌端坐,竟然是現代人開會的樣子,她忍不住低低地輕笑:「這些人死去還擺著這樣的造型,看來這嗜好開會的因子致死不滅。」
焰逸天點點頭說:「這或許是他們族內有個一直懸而未決的大問題,不然,為什麼死了還這樣子辛苦的坐著。」
蝮流冰瞪大兩隻烏黑的眼睛,依次從金像的面部看過:「是本國歷代帝王的金像,這裡竟然是神聖的埋骨神殿。」他怎麼也想不到蛇谷竟然尊貴神秘到如此地步。
忽然他眨也不眨地盯著一具金像,黑眸垂淚,喃喃地叫:「父皇!」一邊不可置信地走過去。
鳳雪舞看看焰逸天,兩人面面相覷。
這竟然是帝王墓葬!
蛇國帝陵竟然建造在邊界這險惡的山谷內!
回想那寬闊的走廊,想來是運送這龐大沉重的帝王金身而開鑿的。
鳳雪舞看看蝮流冰說:「這些金像是蛇國歷代帝王的遺體嗎?」